商祁栩看向苏凌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担忧:“今日晨练没见你,云章阁你也没去,现在又问我要金络灵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是身体不舒服?难道焠殇又发作了?”说着就抓起苏凌的手腕诊脉,苏凌下意识挣了一下,没挣脱,想着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对方又是在关心自己,便没强行收回手。
苏凌:“不是我,大哥的朋友病了,需要金络灵芝救命。师兄怎样才愿割爱。”
商祁栩诊过脉,确定苏凌无事,才放开他的手。
他盯着着苏玲的眼睛:“金银财宝功名利禄什么的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阿凌能给。”
苏凌将代表掌门首徒身份的麒麟玉佩拿出来,交给商祁栩:“我本人身无长物,今日所拥有的一切皆是玄元宗所赐,我没什么能给你的。我已经跟师父说过退出掌门继承人的竞选,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为玄元宗掌门。论能力,资历,见识,师兄都比我更合适,更有资格继任掌门之位。这玉佩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如果你非要我拿什么东西来交换那金络灵芝,我也只有用掌门首徒这个身份来与你换了。”
商祁栩没有接玉佩,眼底的失落一闪而逝:“阿凌,我不是这个意思,掌门之位,我无需你让,我只想与你公平竞争。”
苏凌将玉佩放在桌子上:“师兄若为难,我去想其他办法。”说完转身就走。
商祁栩相信自己若不开口,对方一定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一株灵芝可以让阿凌记得自己的好,没什么舍不得的,在阿凌一开口的时候就决定要给他的,是自己心急了。
商祁栩:“等一下,灵芝你那去用。”商祁栩将一个盒子交给苏凌,苏凌打开一看,一株灵芝静静地躺在盒内,菌伞成马蹄状,肉质肥厚,通体赤褐色,有光泽,金色同心环纹,流光溢彩,的确是金络灵芝。
苏凌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商祁栩露出笑意:“多谢师兄。”
商祁栩拿起玉佩还给苏凌,说:“这麒麟玉环佩是掌门首徒的信物,岂能轻易送人,你仔细收着,师父若是知道我把掌门唯一的徒弟给弄没了,他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苏凌接过玉佩,不以为意:“静易师叔医者仁心,才不会那么残暴。我走了。”
商祁栩:“你现在就要下山,不和掌门说一声?”
苏凌:“救人要紧,劳烦师兄帮我跟师父与长老们说一声。我回乾旸城了。”
商祁栩上前准备送他下山,苏凌伸手制止,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千万别送,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始终是玄元宗弟子,若有需要,苏凌责无旁贷。只要你开口,我必千里相赴。告辞。”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商祁栩立在原,看着门口消逝的人影发呆,感觉苏凌这次离开,与以往下山历练不同,仿佛这次一走他会跟自己越走越远,甚至从自己的世界消失,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令他疲惫不堪。
之后,商祁栩将此事告知玄元宗掌门及长老。长老们都有些惊奇苏凌的不告而别。
宁束长老的胡子又抖了起来,斥责苏凌不向师父辞行,就擅自下山,不知尊师重道。待苏凌回来定要重重地责罚他。
掌门玉衡真人,看起来却十分淡定,没有丝毫的意外和生气,仿佛早就知道苏凌会离开。
商祁栩:“掌门,师弟此去会不会有危险,之前游历,也是与掌门在一起,这次只有他一人。我有些担心他。”
玉衡真人看着商祁栩,声音温和:“此事我已知晓,苏宸已送来书信,想让苏凌回家。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相聚,离散都是修行,你若想潜心修道,心不能乱。记住致虚极,守静笃。修行之人,心,需静。”
商祁栩:“弟子谨记掌门教诲。”
苏凌让金雕先回去报信。自己带着东西,一路策马疾驰,丝毫不敢耽搁。
行至亥时,人困马乏,夜幕四合,幸好月色不错,尚能看得清路,但人撑得住,马也撑不住了。苏凌翻身下马,让马儿休息进食。自己喝了些水,倚在树旁小憩,精神上却未敢松懈,一直警惕周围遭的动静。习武之人五感异常敏锐,从一丝风动,就能查出异样。苏凌迅速闪身,躲过一击,苏凌看到方才倚靠的那棵树,被钉上三枚暗器,树身正在发黑腐烂。
“噬骨钉,夜煞门的杀手,这是想要我死。”苏凌面上一寒,眸光冷冽,露出狠戾的神色,看向身边围上来的十几个黑衣杀手,右手已握紧腰间软剑剑柄,神情轻蔑,哂笑:“就凭你们。”
为首的杀手,呵斥:“少废话,杀了他。”
虎视眈眈的黑衣人,挥舞利剑,如饿虎扑食般冲向苏凌。
一时刀光剑影,金鸣铿锵。人影腾挪。
苏凌心急大哥所托之事,无心恋战,奈何这伙人太过难缠,耐心告罄,杀心既起,招招致命。苏凌旋身,躲过身前一杀手的攻击,只见寒光一闪,苏凌出手如电,杀手被一剑封喉。随即飞快伏身闪避身后的攻击,同时迅速反手回刺,身后的杀手腹部中剑,吐血而亡。须臾之间失去两位同伴,杀手被激怒。出手更加阴狠。苏凌决定速战速决,使出洄影步,在黑衣人之间来回穿梭,身法奇快,杀手只觉似有鬼影闪过,随即喉颈刺疼,窒息而亡。苏凌停在最后一个杀手身侧,软剑冰冷的剑锋吻上对方的脖颈,他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去,眼中布满恐惧,身体因害怕而止不住的战栗:“你不是人,你是鬼,是魔鬼。”
苏凌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凉薄:“没错,我就是从十八层炼狱中走出来的恶鬼,专门收你们这种恶人。”说罢转身挥剑,轻薄锋利的剑刃狠狠舔过杀手的脖颈,鲜血喷涌儿出,杀手来不及呼痛,双手紧紧捂着脖子,在痛苦中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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