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在暴雨中化作重影。
陆烬搀着咳血的苏明璃退到古柏下，发现树干上钉满青铜镜碎片。每块碎片里都封存着不同年龄段的澹台镜，最古老的那块显示他年轻时竟有张与陆苍生七分相似的脸。
"往生寺首座本是陆家先祖。"药鼎渗出青光治疗苏明璃的耳伤，"二十年前那场诛魔之战..."
燕无咎的嘶吼打断话语。这位龙渊少主正徒手撕扯胸口的逆鳞，鳞片下渗出的金血在雨中凝成锁链形状。澹台镜见状突然扯断念珠，九颗头骨悬浮成环，中央浮现的正是龙渊城地底那条被囚禁的烛龙。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龙族少主？"僧侣的金瞳渗出黑血，"不过是用龙血浇灌出来的钥匙胚！"
骨笛再次响起时，音波具象成青铜锁链。陆烬挥剑斩击的瞬间，惊觉锁链上刻满与燕无咎后背烙印相同的符文。最可怕的是，当锁链穿透燕无咎琵琶骨时，自己左眼也传来被灼烧的剧痛。
"镜像反噬开始了..."苏明璃突然将药鼎残片按进陆烬左眼，"不想变成废人就忍住！"
青光与烈焰在眼球中交锋的剧痛里，陆烬看到匪夷所思的画面——二十岁的澹台镜跪在青铜门前，门缝中伸出的黑雾正将他头颅缓缓拧转180度。而站在他面前下达命令的，竟是年轻时的殷九幽。
"往生寺早就被九幽殿渗透。"药鼎老者的声音开始失真，"首座不过是..."
燕无咎突然暴起。他完全龙化的身躯撞碎头骨阵，逆鳞处射出的金芒直冲云霄。澹台镜不避不闪，任由金光贯穿自己胸膛——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混杂星砂的黑色脓液。
"时辰到了。"他腐烂的指尖轻抚骨笛，"听，天道在敲门。"
山体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所有雨滴突然静止在空中，折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每滴水里都映着扇缓缓开启的青铜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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