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液已漫到膝盖。
陆烬在粘稠的时光里看见两个殷九幽。年轻的抱着啼哭的婴儿，年长的正在剥下自己的脸皮："记住，你永远是姐姐的影子。"
"原来如此。"苏明璃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滴入蜡池，"当年药王谷失踪的圣女，竟成了九幽殿的..."
蜡液突然凝固成镜面。镜中映出的地宫底层，真正的殷九幽正站在青铜门前。她手中捧着陆烬的镜像头颅，门缝里伸出的黑雾凝成第三把钥匙形状。
"天道需要三容器。"澹台镜腐烂的脸从镜中浮出，"烛龙逆鳞、烬灵体、还有我这把活钥匙。"
燕无咎的龙尾扫碎镜面，飞溅的碎片却化作青铜蚁群。这些蚂蚁啃食着地宫结构，将克莱因瓶空间咬出无数虫洞。陆烬透过最近的虫洞，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被挖去左眼。
"时空陷阱！"药鼎老者燃烧虚影撑开屏障，"用烬火灼烧..."
陆烬的左眼突然自动流出血泪。青白火焰顺着虫洞蔓延，将啃食空间的青铜蚁烧成灰烬。那些灰烬飘落时，竟在蜡池表面拼出《归墟纪年》缺失的章节：
"轮回之末，三钥相噬；存者承业，弑天者生。"
地宫突然响起齿轮咬合声。十二重空间开始坍缩，每坍缩一层，青铜门就开启一寸。当第六重空间消失时，陆烬看清门后站着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由无数青铜镜碎片拼凑的巨人。
"认知滤网。"苏明璃突然掰过他的脸，"别看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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