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的第三声啼鸣消散在夜色中时,云起已如猫般轻巧地翻出柴房。她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地上可能发出声响的枯枝。
养济院后院的废井旁有块平整的青石板,成了她专属的练功场。
云起拿出一条粗布带,将过长的袖口紧紧缠在手腕上。月光从云隙间漏下,照出她绷紧的小臂 —— 那里已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这脸和前世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就是太黄太瘦了" 云起想起那个让她被杀手组织选中的特质:一张美则美矣毫无新意的脸。就像水墨画里最普通的仕女,扮什么像什么,任谁看了都觉得眼熟,转身却又记不清具体模样,天生具有隐匿的优势。
她以井沿为支点开始俯卧撑。空间里带出来的补药在血管里奔涌,每个动作都带着灼热的痛感。才三十个,冷汗就浸透了衣衫。在空间补药的帮助下,现在的进步堪称神速。
"呼吸节奏要像潮汐..." 云起想起前世教官的训诫。她调整着气息,肌肉在抗议,但云起享受着这种疼痛。
每个动作都让她更接近前世那具经过千锤百炼的身体。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她已完成了全套训练。
“该想想接下来去哪儿了。”云起微微发汗,空间补药吃着,感觉身体的掌控力又回归了一点,不说恢复上一世的水平,也比二丫原身强了不下五成,底子差,进步倒是快。
王管事死了,老仆像个无头苍蝇,夏县令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挑人,要忙着先选个新任管事,这个时间,对后院的看管最是松懈,是最合适逃跑的时间。
不过,要走,还有些事情要做。
他们这些孤儿,是登记造册的,王管事屋里,就有一本花名册,每个月都要更新一次,记录院内人口流动,以及这些孤儿是否还在世,毕竟,养济院的条件,生生死死的太正常了。
而云起,要离开,就要合理性“死亡”。
意外失火,是云起想的最合适的方法。
起火的地方就从王管事的花名册开始。
天亮了,大家也陆陆续续起身,只有老仆在的养济院死气沉沉,竟然都没让大家出去乞讨,这可是养济院的主要来源,要知道没有收入的孩子都是少不了一顿打的,而身上只增不减的伤疤,也成了收割路人同情心的镰刀。
云起走到阿晏身边:“阿晏,你想离开么?”
阿晏也没发现二丫不喊自己阿晏哥哥了,半开玩笑回到:“傻二丫,这里谁不想走啊,哪里都比这里强。”
“如果我能带你离开呢?”云起面无表情。
意识到云起是认真的阿晏,眼里先是震惊,又想到这两天的二丫的变化,觉得眼前的“二丫”真的可以带自己离开。
“我跟你走!你说,我要怎么做。”阿晏轻声道。
“你这样.....”云起在阿晏耳边嘀咕了几句,阿晏轻轻点头。
夜深了,所有人都已然熟睡,云起刷的睁眼,哪里有半点困意,推了推边上的阿晏,确定他也醒了之后。
再蹑手蹑脚,尽量轻的从稻草堆上起身,从破窗户翻出去,月亮也藏在层层云后头,黑的看不见五指,云起习惯了这种黑暗,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后院大门的锁当然是困不住云起,一个纵身就翻了过去。
到王管事房间的路线,以云起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在云起给他下药的时候就记住了。
不仅如此,刚刚云起还给前院的每个房间都吹了安眠香,这次行动,如无人之境。
潜身进到了王管事的屋中,保险起见,云起没有点灯,凭自己的夜视能力,也根本用不上。云起把书籍花名册账册都找了出来,宁可杀错绝不放过,刚想着全部都要烧掉,想起来,是不是可以放进空间,那才是真的万无一失,意识一动,果然,面前的书本全都消失了,这下任谁也找不到了。
云起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当了这么多年管事,想必值钱的东西不少,现在觉得烧了太浪费了,自己离开之后的生活,可就靠这笔启动资金呢。
翻翻找找,终于,在管事床板下暗格翻到一个带锁的箱子。云起心念一动,手上就出现了一根金针,正是华老头那拿来的,手指翻转间,眨眼锁就开了。
果然,是管事的小金库。云起一股脑全转移进空间。
“布谷——布谷——”隐隐约约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那是云起和阿晏约定的信号。云起点了管事的被褥,翻窗往后院去了。
后院,阿宴带着十几孩子全都在,每一个人都想离开。这是云起和阿晏商量的计划,要造一场所有人的假死,和扑不灭的大火。
现在等的就是云起的指令。
云起来时就已经打开了养济院后门的锁,就在后院里,云起交代阿晏,让大家分开行动,在县郊的破庙里集合,大家经常乞讨,对县城的路线已经是一清而楚。
等大家离开,云起给后院重新从里上锁。
云起需要留下来,最后制造一场大火。
对着柴房,云起拿出薅空间里“缝合怪”的骷髅架子,零星的洒在睡觉的稻草堆上,再在柴房边倒上从白大褂那拿的酒精。
一切就绪,云起掏出管事屋里顺的火折子,扔进柴房,翻墙而出,隐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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