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苦修没有白费。虽然变强了，但季采薇还是很心疼自己被晒伤的皮肤。
季采薇解开手腕上沉重的沙袋，甩了甩酸胀的手臂，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夕阳的余晖照在训练场的场地，她脚边拖出长长的影子。
杨天背对着她，见她停下动作，才慢悠悠地开口：“给你接了个任务。”
“哈？这么快？”季采薇的疲惫一扫而空，“什么任务啊？”
杨天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给你找了个搭档。”
“谁？！”季采薇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谢灵芸的名字呼之欲出。
“是杨——”杨天见季采薇变脸，慌忙改口，“是谢家小姐谢灵芸啦！”
“啊！”季采薇差点跳起来，声音都高了八度，“老师你怎么知道我跟她认识？！太好了！是熟人我有救了！”
杨天故作深沉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为师自然能看出来你和灵芸的关系不简单。训练时给你送水，打气加油，给你点外卖。浮阳差点掀翻整个杨府的屋顶哟！”
“哈哈。”季采薇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会让杨长歌跟我一起呢…”
“他倒是想。”杨天摊手，一脸无奈，“可惜灵芸答应得太快，为师也只能按先到先得的规矩安排咯～”
季采薇几乎是蹦跳着跑回自己院子的。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石阶上，映得她脸颊泛红，连发梢都沾着雀跃的气息。
杨长歌依旧坐在那株梨树下，是前几个月杨府种下的。他面前摆着两盏青瓷碗——一碗是他的茶，一碗是她的毒药。
“你是中彩票了吗？”他抬眸，语气淡淡的，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季采薇一口闷掉毒药，半年来的毒药，早让她习惯了这滋味。
“没有！”她一抹嘴角，眼睛亮晶晶的，“谢灵芸要跟我一起出任务了！”
杨长歌早已预料，他沉默地放下茶盏，青瓷碰在石桌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季采薇。”他忽然开口，声音沉得像是压了铅，“不要答应跟谢灵芸回家。”
季采薇一愣，随即嗤笑出声：“怎么，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去一趟她家而已，难不成她还会把我绑了？”
杨长歌没有笑，轻声道：“有些家门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季采薇嗤笑一声，“搞得你们杨家不是这样似的。”她翻了个白眼，故意拖长了音调，“上次我去拿外卖，你都盘问了半天，现在又装起来了？贼喊捉贼！”
杨长歌静默片刻，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他淡淡道：“随你。”
季采薇不准放过损他的机会，抱起手臂，笑得挑衅：“随你哥！我告诉你，这次任务结束，我直接住谢家去！正好谢灵芸要开个pajama party，我去正好——”
“你敢？”杨长歌眼底寒光骤现，“别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
季采薇丝毫不惧，反而凑近一步，仰着脸冲他笑：“哟，这就急了？当初你说的是杨家可以用我的幻蝶，可没说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她歪头，故作天真，“你跟人谈条件的时候…是不是该再仔细点儿？那样才算一个少爷嘛。”
杨长歌下颌绷紧，眸色沉得吓人。半晌，他冷冷丢下一句：“随你。”
这次，他转身就走，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季采薇有时候都怀疑，杨长歌还是个元素修，竟然能掌控风的力度。
季采薇冲着他的背影用力挥手，声音夹得冒烟：“快走不送呀，随你哥！”
直到那道修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她才缓缓放下手，爆了一句粗口，便回屋磨剑了。
夜深人静，季采薇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仍回荡着杨天白日里的话：
“等你圆满结束我给你的三个出师任务，我给你奖励一把剑！样子你来挑。”
她忍不住想象，在被褥上虚握，仿佛已经触到那冰凉锋利的剑柄。她甚至早早想好了名字。
“自医”，英文名叫做“Cure Yourself”。既是对过去的告别，亦是对未来的期许。祈祷自己明天不会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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