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顶着和自己同一张脸的顾玹鹤时,沈韵总觉得很奇怪。
“二姐,你的易容术真是出神入化啊。”沈韵悄咪咪地和沈瑶说道。
“是吧,我也觉得太像了以至于好奇怪。”
顾玹鹤倒是没有什么感受,当他醒来的时候看见沈渝时,他便知道自己安全了。
顾玹鹤坐在床上,周围围了一堆沈家人,当他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沈韵时,面色露出了困惑。
“沈小将军这是……”
“哦,无妨,不过是个废人了。”沈韵摆摆手。
顾玹鹤顿了顿,而后道:“是……顾明远干的吧。”
语气中带了十分地肯定。
“哇,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称呼皇帝大名的,不过大皇子,你现在顶着我弟弟的脸,还是少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为好。”沈瑶感叹道。
“呵,那老东西是越来越荒唐了,搞废了沈韵,自断一臂,除了沈家和钟家,他还有其他武将可用不成?”顾玹鹤说着,语气里满是鄙夷。
沈湛朝顾玹鹤行了一礼:“未能保护好殿下,是末将失职,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将殿下弄成现在这模样。”
“无妨,我还得感谢沈家的救命之恩……”顾玹鹤一顿,“不止是今日,还有五年前。”
“殿下何须客气,不过眼下,末将有一事相求。”
“沈将军但说无妨。”
“殿下您也知晓,吾儿现如今已经上不了战场了,所以能否等您身体稳健时,替吾儿上一回战场。”
“沈将军何必这么客气,如今会这么和气对待我的,也就你们和唐家了。”
“大殿下切不可妄自菲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唐清岚道。
顾玹鹤突然一笑:“留得青山在……呵呵,我的母妃,祖父,全都被那个冷血的人丢弃了,就连他的亲生骨肉都能被弃之如履,我又何来青山。”
“大殿下,正因如此,您才要好好活下去,连带着你母妃他们那份。”沈韵开口道,“你我如今同病相怜,但是我们都有必须回京城的理由,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筱晴公主还在等您回去。”
提到自己的妹妹,顾玹鹤才恢复了一丝理性,随后他长叹一口气:“本宫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沈韵正打算离开,却被顾玹鹤叫住了:“等等,沈小将军。”
沈韵和沈湛互相对视一眼,沈湛朝沈韵点头,自己转身出了帐篷。
“殿下还有何事?”
“要我伪装你的话,把你的剑给我吧,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
“怎么会,这把剑现在交给我也无用,倒不如让殿下您发挥它的作用。”
说罢,沈韵让柳青取来自己曾经的佩剑。
“此剑名为听风,可惜,我已经没法再挥动他了。”沈韵抚上剑鞘,面露不舍地递交给顾玹鹤。
顾玹鹤接过剑来,看到剑穗那一刻,记忆像是突然涌上来,激动地问道:“这剑穗,你从何处寻得的?”
沈韵茫然片刻,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没事。”顾玹鹤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放心吧小将军,待日后归京,我会把剑还给你的。”
“既如此,臣告退了。”
……
待沈韵离开后,顾玹鹤抚上剑穗,脑海中浮现出少女的身影。
“等到日后再相见,相信殿下一定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人。”
“自己想成为的人吗……”顾玹鹤握紧剑穗,在心里暗暗下了某个决定。
第二日,当沈渝再次给顾玹鹤施针时,发现了顾玹鹤的一些变化。
“殿下今日似乎比昨日好些了。”
“有沈姑娘的相助,自是好上许多。”顾玹鹤客气道。
沈渝瞥见了听风剑,但笑不语。
主帐内,沈湛和副将们依旧在准备布防,陈枭突然道:“将军,昨日那些俘虏突然闹腾地厉害,一晚上都在折腾 ,扰的看守的将士们苦不堪言,您看要怎么处理?”
沈湛点点头,说道:“一会就把他们放回去吧。”
“就这么放回去了?”
“嗯,放心,昨日都蒙着他们的脸,看不清咱们布防的,再者,放他们回去,他们也活不了。”
“好,我一会就去办。”
“将军,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刘副将说道,“咱们的粮草快不够了,如果朝廷再不来,那……接下来撑不了多久的。”
沈湛闻言,皱了皱眉头,而后安抚军心道:“再等等,我当时跟我岳父打好招呼了,如果朝廷不给粮草,那部分留在京城的沈家军会护送一批过来。”
……
一个月前,京城唐府。
唐知风收到沈湛的信,叫来了唐桤珣。
“祖父,您叫我。”唐桤珣刚从京兆尹赶回来,便急急忙忙过来。
“你速速去西郊的院子,告诉沈墨,在夜半时分赶去北境,一定要掩人耳目。”
“好,正好西郊那边有个案子 ,我借着办案的借口去一趟。”
“嗯,务必小心。”
唐知风长叹一口气:皇帝的心里越来越容不下沈家和唐家了,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辞官,保全唐家,但是又怕这样一来,沈家在朝廷的危险……哎,伴君如伴虎啊。
……
北境又下雪了,感觉这几日下的格外频繁,军中将士们都嫌冷,一些站岗的将士们挨冻也仍挺直脊背。
一到下雪天,沈韵就出不了门,一吹风,咳疾就犯了,而且伴随着骨头的刺痛难忍。
沈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疼得难受了,干脆不躺了,坐起身来,叫柳青那一盘棋来,双手颤抖着下棋。
忽然间,顾玹鹤进来了,瞧见这模样,不免心惊。
“小将军的毒这般严重吗?”顾玹鹤坐在了沈韵对面,“可否与我下一盘?”
“殿下说笑了,”沈韵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子,顿了顿道,“棋逢对手,实乃幸事。”
顾玹鹤闻言点头,手执白棋先落一子。
沈韵执黑棋,两个人在棋盘上针锋相对,步步紧逼,都想从对方的棋路中探出点什么。
过了一炷香时间,一盘棋才终于下完,除了两个人实力相当之外,便是因为沈韵的身体疼痛的连棋子都夹不稳。
是平局。
“咳……殿下见笑了。”沈韵正欲行礼,被顾玹鹤一把扶住。
“免礼,现在的我不是殿下,是沈韵。”顾玹鹤道,“我是来和你商量的。”
“您但说无妨。”
“你……可愿意作我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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