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初鸣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刺鼻的腥味和淡淡的血腥,那股腥味如同一团刺鼻的浓雾,瞬间充斥了江寒的鼻腔。

江寒能感觉到母亲粗糙的手正费力地拖拽着他,每一下移动都伴随着她压抑的喘息和骨骼摩擦的微响,那喘息声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沉闷声响,骨骼摩擦声则像干枯树枝的嘎吱声。

他的意识在强烈的麻痹感中沉浮,眼前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唯有母亲那双在绝望中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深深烙印在他即将熄灭的视野中。

地窖……是了,是江家储存杂物的地窖,尽头有一条鲜为人知的暗道,是父亲早年以防万一时偷偷挖掘的。

不知过了多久,拖拽停止了。

江寒被轻轻放在冰冷的地面上,后颈和背心大穴传来的麻痹感依旧强烈,让他动弹不得,连眼皮都难以掀开。

“寒儿……咳咳……”江氏虚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每一次都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咳出来,那咳嗽声尖锐而凄厉,在寂静的地窖中回荡。

江寒心中焦急万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心中不禁疑惑:母亲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何如此虚弱?

“拿着……这是你爹……咳……从敦煌秘境……带回来的……”一只冰冷而颤抖的手,将一枚带着奇特纹路的青铜令牌塞进了他的手心。

令牌入手沉甸甸的,表面似乎雕刻着某种古老的图腾,触手生温,与他左手掌心的鼎形胎记隐隐呼应。

江寒心中满是疑惑:母亲所说【第2章血契初鸣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股湿气像冰针般刺在脸上,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和淡淡的血腥,那股血腥气直钻鼻腔,令人作呕。

江寒能感觉到母亲粗糙的手正费力地拖拽着他,每一下移动都伴随着她压抑的喘息和骨骼摩擦的微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地窖中格外清晰,像是沉闷的鼓点敲在江寒心上。

他的意识在强烈的麻痹感中沉浮,眼前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唯有母亲那双在绝望中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深深烙印在他即将熄灭的视野中,那双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两团火,刺痛了他的眼球。

江寒被轻轻放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冰冷的触感如同一盆冷水浇透全身,后颈和背心大穴传来的麻痹感依旧强烈,让他动弹不得,连眼皮都难以掀开。

“寒儿……咳咳……”江氏虚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每一次都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咳出来,那咳嗽声尖锐得像刀子划过耳膜。

江寒心中焦急万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拿着……这是你爹……咳……从敦煌秘境……带回来的……”一只冰冷而颤抖的手,将一枚带着奇特纹路的青铜令牌塞进了他的手心。

令牌入手沉甸甸的,那重量压得手心微微发痛,表面似乎雕刻着某种古老的图腾,触手生温,那温热的触感带着一丝奇异,与他左手掌心的鼎形胎记隐隐呼应。

话音未落,江氏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黑暗中,江寒似乎听到了某种诡异的撕裂声,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鬼嚎,在黑暗中回荡。

“娘!”他用尽全力,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呼唤。

就在此时,江寒掌心的鼎形胎记猛地灼热起来,比之前吞噬铁背熊兽血时更加滚烫,那滚烫的感觉如同火炭灼烧,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一股吸力从胎记中传出。

他隐约感觉到,母亲的后背上,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滋长,带着浓烈的死气与邪恶。

他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是数条漆黑如墨的藤蔓,正从母亲背后的伤口处爆开,狰狞地扭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那股腥臭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是赤鳞的……蚀骨毒藤……”江氏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好狠的手段……”

不等江寒做出反应,他掌心的胎记已然爆发出幽暗的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如同一双诡异的眼睛。

那股奇异的吸力骤然增强,竟隔空作用在那些黑色藤蔓之上。

藤蔓仿佛遇到了克星,发出一阵阵无声的尖啸,那尖啸声像是无形的利刃,割着他的神经,肉眼可见地枯萎、断裂,化作缕缕黑气,被鼎形胎记尽数吞噬。

吞噬过程中,一股精纯而冰凉的能量顺着江寒的左臂涌入,缓解了他体内部分麻痹感,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

“咳……咳咳……这鼎纹……果然是九劫印记……”江氏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更深的忧虑,“寒儿,记住……吞噬妖血,乃至这种邪毒,都会觉醒力量……但……但也有代价……咳咳咳……”

江寒心中不禁疑惑:母亲所说的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为何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剧烈的咳嗽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她摸索着,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江寒的口中,那是一股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以及半枚丹药的触感,丹药表面光滑,在舌尖滚动。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涌入他的四肢百骸,与那股冰凉的能量交织,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

“娘用银针……暂时封住了你的部分经脉……压制鼎纹的力量……不然……你会被反噬……咳……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江氏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飘渺,她紧紧握住江寒的手,最后的气息带着血腥的甜腻,那甜腻的味道让他几近窒息。

“记住……青阳……青阳诀……找回……完整的……”

握着他的手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垂落。

江寒感觉到母亲的气息在迅速消散,他拼命想睁开眼睛,想再看母亲一眼,但眼皮重如千钧。

黑暗中,他似乎看到一团柔和的血雾从母亲身体的位置升腾而起,然后渐渐淡去,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那枚依旧散发着微弱余温的青铜令牌在他手中。

“娘——!”悲痛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江寒。

他费力地爬出地窖,地窖出口堆满了破旧的杂物,散发着腐朽的气味,昏暗的光线从出口透进来,刺得他眼睛生疼。

外面是一片荒山野岭,寒风呼啸着,像是一头猛兽在咆哮,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寒冷刺激得打了个哆嗦。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在荒山野岭中奔逃了多久。

悲伤、愤怒、迷茫,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几近麻木。

直到腹中传来雷鸣般的饥饿感,他才稍稍回过神。

他已经数日未进食,全靠母亲塞给他的那半颗丹药吊着一口气。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左手掌心的鼎形胎记依旧温热,而手背上,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片极其模糊的虚影,仔细看去,隐约是铁背熊的轮廓。

饥饿难耐,他看到一只被野狼咬死的山兔,也顾不上生火,撕下一块带着血的兔肉狼吞虎咽起来。

生肉入腹,一股腥热涌上喉咙,那股腥味在口中散开,让他差点呕吐。

就在此时,他左手手背上那铁背熊的虚影突然微微一动,一声低沉的咆哮在他脑海中响起:“喂食者,即为契约者。以血滋养吾魂,汝亦当承接吾之遗愿!”

江寒浑身一震,差点将手中的兔肉丢掉。

他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那熊魂虚影似乎清晰了一丝,一股微弱但真切的联系在他与那虚影之间建立起来。

紧接着,一种奇妙的感觉扩散开来。

他发现自己竟能模糊地感知到方圆三里之内,所有妖兽的气息波动,弱小的,强大的,如同黑夜中的点点星火。

这血契力量或许是基于玄幻世界的某种规则,又或许与他自身特殊的体质有关,才让他能获得如此能力。

但随之而来的,是皮肤上传来的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瘙痒,那瘙痒像是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上爬行。

他低头一看,手臂上竟有几处皮肤变得粗糙,隐隐浮现出细密的、类似熊毛的黑色纹理。

“这就是……代价?”江寒心中一凛,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话。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那风像鞭子一样抽在身上。

他不敢停留,凭借着新获得的妖兽感知能力,艰难地避开了一些强大的气息,最终找到了一座破败的道观。

观中蛛网遍布,神像倾颓,显然已荒废多年。

他靠在断裂的梁柱下,取出父亲留下的那枚青铜令牌。

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上面的纹路繁复而神秘,那纹路像是一个个神秘的符号,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想起母亲的话,“青阳诀”,父亲临终前画下的“九”字,还有那句“天门开时”。

他试着将令牌按在道观内一处看似普通的墙壁上,那墙壁竟应声裂开一道暗格。

暗格中,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用兽皮包裹的残卷。

江寒颤抖着手打开,正是《青阳诀》!

他家祖传的功法,也是招来灭门之祸的根源。

残卷大部分内容晦涩难懂,他只能勉强看懂一些锻体的法门。

他沉浸在其中,仔细端详着每一个字,试图理解其中的奥秘,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些文字背后的含义。

翻到最后一页,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是一幅图,用朱砂描绘,九座形态各异的青铜巨鼎,环绕着一道散发着无尽威严的巨大门户,门户之后,是深邃无垠的星空。

天门!九鼎!

江寒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想要触摸书页上那鼎纹图腾。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书页的刹那,左手掌心的鼎形胎记骤然再度滚烫,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去解读这图腾,想知道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沙沙……”观外突然传来异样的声响,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犬吠。

江寒心中警铃大作!

一股刺鼻的甜腥气味随风潜入道观,是淬毒烟雾!

“赤鳞!”江寒牙关紧咬,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搜!他跑不远!”赤鳞阴冷的声音在观外响起,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数条凶猛的追踪犬狂吠着冲入道观,腥臭的涎水滴落在地,那涎水在地面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江寒心中一片冰凉,他现在经脉被封,体力透支,如何是这些杀手和恶犬的对手?

生死一线间,他左手手背上那铁背熊的虚影猛地咆哮起来,一股狂暴的意志冲击着江寒的脑海:“借汝之躯,偿吾之怨!”

江寒只觉眼前一黑,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凶戾暴虐之气瞬间充斥全身。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皮肤上的黑色熊纹迅速蔓延,双手不受控制地探出,指甲变得尖锐而粗长!

“嗷——!”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江寒口中发出,却已然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属于铁背熊的怒吼!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扑向那些追踪犬,利爪挥舞间,鲜血飞溅,凄厉的犬吠戛然而止。

仅仅几个呼吸,数条凶猛的追踪犬便被撕成了碎片。

赤鳞带着两名手下冲入道观,看到眼前的一幕,饶是他心狠手辣,也不禁瞳孔骤缩。

月光下,那少年半边身躯覆盖着诡异的黑色熊纹,双目赤红如血,嘴角甚至长出了獠牙的雏形。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少年撕裂的衣衫下,一道模糊却威严的青铜龙纹图案,竟从其背后若隐若现!

而少年左手掌心那个诡异的鼎形胎记,在月光的映照下,中心处赫然沁出一个深刻的血色“九”字!

“这……这是什么怪物?!”一名杀手骇然后退。

赤鳞他感觉到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既有妖兽的狂暴,又有一种令他心悸的未知力量。

“撤!”赤鳞当机立断,他不是鲁莽之人,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江寒的意识在剧烈的痛苦和眩晕中沉浮,他只看到赤鳞惊疑不定地后退,然后眼前彻底陷入黑暗,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不省人事。

破观之内,血腥弥漫,那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作呕。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静静洒在昏迷的少年身上,他左手掌心的“九”字血痕,在黑暗中微微闪烁,仿佛预示着一段充满未知与劫难的宿命,才刚刚开始。

而那道隐现的青铜龙纹,也渐渐隐没,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残破的纸页,那是《青阳诀》的残卷,静静躺在少年的身旁,等待着再次被翻开的那一天。

荒野之中,万籁俱寂,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声,证明着生命的顽强。

他的路,还很长,长得望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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