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流光镜:逆转死局!!!

苍云顶上,瀑布飞虹斜映着碧潭,悬崖旁的金桂树因二人激辩时灵力震拂,满树金黄骤然如雪纷坠,恰似被撕碎的温情洒落一地。

“阿泽,你听我说……”阿允语气中满是绝望。

“够了!”他愤怒挥剑,刹那间斩断了一截树枝,那树枝砸在阿允脚边。那树枝就像他们之间的情谊一样,就此决裂。

“你那好情郎呢?叫他一起出来,今日这仇,一并了结了吧。”祁泽转而一笑,眼神中全是恨意。

“情郎?”阿允不明白祁泽在说什么,她满眼疑惑。

“还有必要要装下去吗?昨夜你在哪里?”祁泽的心在滴血,嘴唇微颤。

“昨夜我在……我在……”阿允知道此刻的解释一定会越描越黑,她上前拉住祁泽的袖口,正要解释。

“住口!你勾结晶宇妖族杀我同门,又与别的男子私奔共度一夜!”祁泽冷笑,甩开了她的手,“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信你了。”

“你竟然如此看我……”阿允双眼通红,强忍着泪水。

“若不是当日矿脉塌方我侥幸逃生,早被你师门的诛妖阵挫骨扬灰了!如今你想怪也只能对着我的尸身骂个痛快!”阿允双眼浸得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坠落。

祁泽听着她字字泣血,心口像是被钝器反复碾轧。可当想起几位同门的死状惨烈时,他猛地攥紧诛妖剑,剑身映出他颤抖的瞳孔:“休要再用妖言惑我!”

她忽然笑得惨烈:“是啊,只因我是妖物,你便从未信过我吧……既如此,便用这剑送我上路,给你那些枉死的同门偿命吧。”

他握剑的手剧烈震颤:“你当我不敢?”

“明柔姐姐说得对。”阿允声音陡然凄切,“世间男儿多是负心汉,倒不如早早了断!”

话音未落,她周身腾起金色光芒,参须化作灵气凝成的利剑,直刺祁泽面门。他未料她竟先下手,只得挥剑格挡,金属交鸣声响彻山谷。

几个回合间,祁泽被她招招狠厉的攻势激怒,诛妖剑划破天际,剑气如银练般飞旋而出。

阿允见状,假意施出杀招,却在参须触及他喉间的刹那悄然收力——可他此刻杀意正盛,横剑格挡后猛地反刺,剑尖直指她心口。

她望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忽然觉得悲哀至极:“这一剑,权当还了你五年前的救命之恩。”

她轻笑着,任由身体迎向剑锋,“早知今日结局,当初便该死在蜘蛛精口中,也免得落得如此狼狈。”

五年前救下的那株千年灵参……竟是她!

祁泽脑中轰然一响,收剑的动作慢了半分。阿允已直直撞在诛妖剑上,左胸瞬间绽开血色花簇。

她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心口空洞,仿佛魂灵被生生剜去一块,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染红了他蓝白渐变的道袍。

“阿允!”他瞳孔骤缩,诛妖剑“当啷”落地。

女子却在他伸手前踉跄后退了几步:“你我本就人妖殊途,是我不该痴心妄想……”

她又继续往后退了几步直至悬崖边,终是由着身子直直向后倒去:“你我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不——!”他随之纵身跃下,却见她的身体在坠落中化作万千金色光点,如流萤般消散在风里。

祁泽坠入深渊下的水潭,意识沉入黑暗前,唯有她染血的笑容在脑海中反复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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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允……阿允……”男子在睡梦中喃喃,眼角滑落泪滴,“别走……求你……”他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里衣。

鹤发童颜的百里由端着药碗走近:“你醒了。”

“百里兄。”祁泽大口喘气,茫然环顾,“这是何处?阿允呢?她在哪?”

百里由将药碗递上前:“先喝药。”

他却抓住对方衣袖,声音发颤:“阿允到底在哪?!”

“她死了。”百里由叹了叹气,将药碗搁在桌上,“在你面前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原来不是梦。那些鲜血、坠落、消散的光点,都是真的。

祁泽猛地捶打胸口,指节砸在皮肉上发出闷响:“我没想杀她……为什么会这样……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啊!”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百里由的衣摆,“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对不对?用我的命换她回来!”

“我救不了她。”百里由打断他,语气沉痛,“当时我查到她被陷害的真相,赶往苍云顶时,你二人已坠崖……是我来晚了。”

祁泽瘫坐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谁?究竟是谁在陷害她?”

“是你师叔,”百里由声音冷得像冰,“是你整个师门……”

真相如利刃剖开血肉,祁泽死死攥拳,指甲嵌进掌心,。

是他最敬爱的师门设下圈套,是他亲手将剑刺入爱人心脏。

他猛地起身冲出房门,身后的男子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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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派。

祁泽提剑掠入山门来到启真坛上,凛冽剑气卷得石阶落叶纷飞。

他从未想过,这柄斩妖除魔的诛妖剑,有朝一日会直指师门袍泽。

“逆徒!你持剑犯上,意欲何为!”掌门衡千声如洪钟,拂尘猛地挥向他手腕。

“让开!”祁泽侧身避过,剑尖死死锁定宸德,“今日我要你为阿允偿命!”

“放肆!”宸德怒目圆睁,“为了一个妖女竟要弑师灭门?师门二十年养育之恩,你全抛诸脑后了吗!”

这话如重锤砸在祁泽心上,握剑的手剧烈震颤。过往师门教诲与阿允染血的笑容在脑中交织,他猛地转身,一剑劈向身旁石柱——“轰隆”声响中,九根巨石柱齐齐断为两截,碎石飞溅吓得众弟子连连后退。

“从今日起,”他将诛妖剑狠狠插在地面,剑身在青石上划出刺耳声响,“我与玄真派恩断义绝!”

话音未落,顾苍剑已从腰间出鞘,载着他冲天而去,只留下满地震慑与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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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问山。

此处的云雾终年不散,祁泽跪在山门前,额头磕在冻硬的土地上:“祁泽跪求书仙前辈相见!”三遍高呼后,虚空中终于响起苍老的声音:“你走吧,所求之事我帮不了。”

“前辈如何知晓我所求?”他惊得抬头。

“那日我早劝过那丫头,”声音里带着惋惜,“若不趁早离开你,必遭死劫!可惜她还是执意留下了!”

“是我混蛋!”祁泽捶打着地面,泪水渗进泥土,“她一直真心对我,我却没有相信她……求前辈现身,让我问出那个未了的问题!”

虚空再无回应。他便不吃不喝地跪着,从日出到月升,直到第三天夜里,膝盖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

第四天清晨,一道白光骤然亮起,白须飘飘的书仙立于他面前:“说吧,只准问一个问题。”

“先说好,我没有起死回生之术。”书仙提前告诫。

祁泽猛地磕头:“晚辈想问——古书中记载的‘流光镜’在何处?”

“你竟要逆改天命!”书仙惊得拂尘落地,“此术会遭天谴的!”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祁泽叩首至地,额头沁出血迹。

书仙捋须的手指微微颤抖,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也罢,我向来有求必应。你先起来。”

他踉跄着起身,膝盖传来针扎般的剧痛。书仙咳了两声:“先向左转。”

祁泽赶紧照做。

“然后前行十步,推开木门,右手第一个梨木柜,顶层第三格……”

话音未落,祁泽已冲进雾气中的木屋。片刻后,屋内传来他的惊呼:“找到了!真的是流光镜!”

屋外的书仙捻须轻笑:“得了,便宜你这小子了。”

当祁泽捧着流云纹路的古镜走出木屋时,书仙已消失无踪,只留一道传音在风中:“流光镜仅剩两次使用机会,用完即碎。你我也算有缘,这镜子便送你了。”

两次?祁泽猛然想起古籍记载——

五百年前曾有仙人用此镜回溯时光,虽不知是否改变结局,却因逆天而行被贬为散仙。“前辈难道是……”他惊觉时,空中只剩流云悠悠。

他朝着虚空郑重三拜:“祁泽多谢前辈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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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苍云顶上。祁泽取出流光镜,他暗自揣摩如何才能成功改变结局。

“古籍上对流光镜的记载并没有更多笔墨,书仙前辈也不愿再多说,想来只能自己摸索了。”

祁泽握了握拳头,“阿允,我一定要改变结局,这次我一定会选择相信你!”

说完,他想起古籍中的口诀,迫不及待地心中默默想着要回溯的时刻,口中念念有词:“镜挽流光,溯岁回澜,入——”。

下一瞬他便被吸入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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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顶上。

“阿泽,你听我说……”阿允语气中满是绝望。

“够了!”他愤怒挥剑,刹那间斩断了一截树枝,那树枝砸在阿允脚边。那树枝就像他们之间的情谊一样,就此决裂。

“你那好情郎呢?叫他一起出来,今日这仇,一并了结了吧。”祁泽转而一笑,眼神中全是恨意。

“情郎?”阿允不明白祁泽在说什么,她满眼疑惑。

“还有必要要装下去吗?昨夜你在哪里?”祁泽的心在滴血,嘴唇微颤。

“昨夜我在……我在……”阿允知道此刻的解释一定会越描越黑,她还没想到怎样解释才能让他相信。

“住口!”祁泽甚至不敢听她亲口说出,周身愤怒的灵力将树叶震地沙沙作响。

“阿泽,我对阿延并无感情,一直以来我只爱你一个,你信我好不好……”阿允苦苦哀求着解释道。

“信你?信你勾结晶宇妖族杀我同门?信你与别的男子私奔共度一夜?”祁泽冷笑,甩开了她的手,“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你竟然如此看我……”阿允双眼通红,强忍着泪水。

她转而怒斥道:“若不是当日矿脉塌方我侥幸逃生,早被你师门的诛妖阵挫骨扬灰了!如今你也只能对着我的尸身骂个痛快!”阿允双眼浸得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坠落。

祁泽听着她字字泣血,心口像是被钝器反复碾轧。可师门训诫如惊雷在脑中炸响,他猛地攥紧诛妖剑,剑身映出他颤抖的瞳孔:“休要再用妖言惑我!”

她忽然笑得惨烈:“是啊,只因我是妖物,你便从未信过我吧……既如此,便用这剑送我上路,给你那些枉死的同门偿命吧。”

话刚说完,女子狠狠地撞上他的剑口,又双手颤抖着握住诛妖剑将自己的身体贯穿,似要让这个伤透她心的男人悔恨莫及。

她的嘴角扯出绝望又得逞的弧度,下一瞬便在他的眼前魂飞魄散。

“不——!”祁泽看着眼前女子在自己眼前魂飞魄散,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他想起来的瞬间,流光镜将他吸了出去,回到了此前催动溯洄之法的房间之中。

祁泽没想到进入流光镜后会失去记忆,甚至再一次逼死了阿允!

他痛苦得快要死去:“不!我真该死啊!为什么明明有可以改变结局的机会,我却还是不相信她,还是将剑对着她!该死的是你啊祁泽!”

他头痛欲裂,滑坐在地上。

或许这就是书仙不再选择使用流光镜的缘由吧,重蹈覆辙地经历必死的结局,这样的折磨实在是太痛了。

祁泽呆坐在地上,默默流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要继续使用回溯之法了。

“难道一切早就注定好了结局,天命真的不可违……”说完他便遭了天谴,内力反噬,直吐鲜血。

“不,刚刚回溯之时发生的事情分明同原来经历的产生了细微的差别!也就是说,只要选择的能有一丝改动,便有可能引起连锁反应,从而改写结局!”

他盯着镜中自己狼狈的倒影,却看到了一丝希望,忽然癫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凄厉,“若天道要一个人死,我祁泽替她死!若逆改天命需付代价,我一人担!”

“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再也不能让阿允承担一丝风险……”他抹去嘴角血迹,眼中燃起疯狂的光。

他抚摸着镜身中央,那纹路突然发出刺眼的光,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镜挽流光,溯岁回澜,入——”

这一次,他选择回溯到二十年前自己刚出生之时。或许当一切从头开始,只要他能稍微改变其中一点,便能引起连锁反应从而改变日后发展的走向。

他甚至宁愿规避与阿允相遇——因为,让她活,比让他拥有她更重要。

镜中光影如走马灯飞旋,他闭上眼,任由流光带他穿梭回一切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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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骤然撕裂!原本澄澈的碧空竟毫无征兆地扭曲变形,一个遮天蔽日的墨绿色漩涡凭空显现,如同凶兽饕餮苏醒的巨口,瞬间吞噬了方圆百里的天光。漩涡深处传来九幽地狱般的尖啸,整片天地都在震颤中陷入混沌。紧接着,数以万计的晶宇族妖军如蝗灾般倾泻而出!

他们身形魁梧壮硕,虽长相与人类并无二致,却个个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煞之气。那为首的,有的双手紧攥巨锤,锤头寒光闪烁;有的手持带刺荆棘铁链,链身簌簌作响;还有的扛着锋利大斧,斧刃似要劈开天地。他们排山倒海,如凶神恶煞般降临人间,所到之处,阴霾笼罩。

好在,人间三大修仙门派之一的玄真派,反应迅速,及时现身于漩涡之前。玄真派的修仙士们,个个神色坚毅,英勇无畏,面对来势汹汹的妖族,瞬间投入激烈厮杀。

只见他们,有的挥舞长剑,剑影闪烁,直刺妖物要害;有的口中念念有词,抛出符咒,刹那间金光流转,制住凶猛妖物;还有的祭出各式法器,光芒四溢,与妖邪之力激烈碰撞。未有一人面露怯懦之色,以血肉之躯筑起抵御妖族的坚固防线。

一时间,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场面惨烈异常。修仙弟子们前赴后继,倒下一批,又有一批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

漩涡之外,有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凌于空中,他身穿镶有暗红火纹的玄黑战甲,肩披墨色披风,有一种俯瞰众生、唯我独尊的强大气场,那周身散发的赤色火焰,令人无法近身。他,正是晶宇妖族的将军——公山弘。

在他的对面,玄真派的掌门与四大长老严阵以待,五人目光如炬,与公山弘对峙周旋。几番激烈缠斗,竟然都不是公山弘的对手。

“尔等蝼蚁,不自量力。”公山弘冷哼一声,他默念神秘口诀,那熔炎破穹剑瞬间幻化成一把高达十丈的巨剑,剑身裹挟着滚滚热浪,似要将世间万物皆化为灰烬,朝着众人狠狠劈下,妄图一举击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掌门与四位长老抢先一步,合力结成了诛妖天罡阵。刹那间,阵中光芒绽放,与那灭世巨剑的力量相互抗衡。

一番惊心动魄的较量后,随着一道强烈的光芒炸开之后,地面上的众人只听到几声极为惨烈的哀嚎,随之看到的是两位男长老与一位女长老重伤身亡。

那妖将公山弘也在强大反噬之下就此陨落。

待太虚门和天机阁两大派的援兵赶到之时,地上已是血流成河。众修仙门派之人随着玄真派掌门率领众弟子一路杀入晶宇界。

晶宇界内,众人历经苦战,最终成功诛杀晶宇族尊主以及正在施展邪恶妖术的长老,彻底斩断了妖族祸乱人间的根源。

此役过后,三大门派皆死伤惨重,元气大伤。而玄真派凭借在这场战斗中的勇猛和巨大牺牲,一时间威震天下。

自那时起,天下修仙门派皆奉玄真派为尊,玄真派之名威震修仙界。就连尘世中的普通百姓,也对玄真派满怀敬重。

人间终于拨云见日,重归安宁,再度焕发出勃勃生机。

“这就是二十年前的晶宇界的灭世之战。”

在一处灵气充沛的悬崖之上,一棵三千年的老槐树正对着崖顶上的灵草灵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段十五年前的传奇之战。

灵草灵木们听得入神,不禁随风摇曳,发出声声感叹,似是也被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所震撼。

那槐树旁有一棵即将幻化成人形的千年灵参,闻言之后不禁用自己的两根参须叉起腰来:“哼,那晶宇妖族可真坏,当真是坏了我们这些好妖的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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