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黑透了。紫苑阁里夜色沉沉一片寂静。
只有大王的屋里还透着一抹亮光。年轻的王妃乌嘎一人坐在灯下,听着大王打着那深长而粗放的呼噜。
这时,还有一人没有睡去,他是除过大王唯一能进到紫苑阁的男人。他就是王妃和大王的爱子。
阿塔瓦尔瓦王子是个性情执拗的男人,这种性格不知是从父王那还是从母亲那遗传的,也许是同时从他们两人那里遗传的。
因为刚才遭到依那王妃的拒绝和训斥,让他感到脸面尽失,极为恼火,想对这位年轻的王妃实施报复,可是,又觉得这种行为太冒险。
他走到那间小屋前,站在朦胧幽暗的夜空下,却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
要进到屋里并不难,印加法律对犯罪的处罚很重,没有人会去偷盗行窃和作奸犯科。所以,印加人几乎没有关门的习惯,即使白天出门,也只是把一根绳子挂在门前,以示家里没人。
让他犹豫不决和止步不前的是这种风险太大,他怕一旦依那王妃跟他闹起来,就会惊动大王,那种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但他想着只要他将大王将要离世的事告诉她,依那王妃肯定会屈服顺从,因为依那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所有的印加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性,那就是服从。
一旦把依那王妃争取过来,就等于在父王身边安插了一个耳目,大王所有的心思和想法都将逃不过他的监视。
这样想着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鼓起了勇气。他来到门前,轻轻推开了那扇门。屋里漆黑一团,死一般地寂静。
他把门轻轻地关上,悄悄地进到卧室,来到了床边,听到女人熟睡时发出的呼吸声。这声音十分地美妙,让他感到有种温情迷醉的幻觉。
他脱下衣物,上到了床上,掀开毛毡,进到了被窝里。
基多地处高原,位于赤道旁边,当太阳出来后,气温会比较暖和,可是,到了夜晚,气温就会降到很低,让人会感到有些寒意。
进到毛毡里,一种温暖而光滑的舒适感让他弥漫全身,他兴奋不已,就把这个温暖而光滑的女人紧紧地搂住。
年轻女人马上醒了,但是,她没有挣扎,也没反抗,甚至都没有出声。
王子是带着一身的怒气来对王妃实施报复,没想到王妃却是如此地温柔和顺。这让他的怒气顿时云消雾散,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把王妃紧紧地搂住,轻声地呼唤着,“我亲爱的小鸽子。”
女人发出了一声梦呓般的应声,顺从而深情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王妃虽然深爱着大王,但这只是出于她的身份和对大王的敬重,也是出于对命运的顺从,但是作为年轻女子,她当然会倾心爱慕英俊帅气身强力壮的年轻王子。
年轻的王妃早就知道王子对她怀有情意,她也在心中仰慕和爱着王子,但是,出于谨慎和多虑,她始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这种事弄不好就会毁掉自己,同时也会毁了王子。
所以,当王子推门进到门里时,她已经察觉到了,但是,她故意地装着熟睡和迷糊的样子,静观着王子的动静。
她常常为大王侍寝,那种受宠的感觉早就平淡如水,没有一点新鲜和振奋的激情。她有时会想如果她身边睡着的是身强力壮英气逼人的王子该有多好。
所以,当两个有情人搂在一起,被毛毡盖着和卷着,就抑制不住地在床上翻滚起来,要把心中那团烈火般的挚爱奉献给心爱的人。
这样做非常地冒险,可她知道大王还在醉酒和熟睡之中,并由秀婀和姬亚丽娜两位姑娘侍寝,不到明日的午后是不会清醒过来。
两人缠绵许久,依那王妃害怕夜长梦多,搂着王子亲了亲,温柔地说,“好了,你快快离去,别让大王发现了。”
王子却搂着王妃不放,恋恋不舍地对依那王妃说,“我的小鸽子,你今天跟我睡了觉,就是我的人了。等父王死后,我会娶你为妻。”
因为在印加大王死后,他的贞女和妃子也会同他的王位一起传承给他的继承者。
依那一边亲吻着王子一边泪眼涟涟地说,“可是,等大王死后,我也就老了,王子哪还会再想起我?”
王子把依那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抚摸着她的脸颊,沉痛地说,“父王活不了多久了。”
依那一惊,问,“王子为啥说这种不吉祥的话?”
王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父王患的是疫瘟。”
依那王妃十分震惊,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真的?”
王子十分平静地说,“没错,是喀查巴巫师说的。”
依那沉默片刻,悲叹着说,“可怜的大王,他自己还不知道呢。”
王子严正地说,“这话只有你知我知,还有喀查巴巫师知道,万万不可让其他任何人知晓。”
依那问,“为何?”
王子说,“要是让嫡亲派知道了,他们会迫使父王把王位和基多交给华斯卡尔王子,要是那样,我和母亲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王子说着,用警告的口气对依那说,“这话切不可对任何人说。只要父王死后,能把基多属地让我掌管,我就是北方之王,到那时,你就是我的宠妻爱妃,我们就能天天待在一起了。”
依那王妃把脸紧紧地贴在王子的胸前,娇声娇气地说,“我今天跟王子睡在了一起,我以后就是王子的妃子了。”
因为只要是跟印加大王睡过觉的女人,都会成为大王的妃子。
王子说,“是的,你以后就是我的爱妃,如果父王说了有关继位方面的事,你不但要为我说好话,还要把大王的话告诉我。”
依那使劲在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话,感觉瞌睡了,就搂在一起睡着了。
不知何时,门嗵地一声被推开了,就见一个人影进到了屋里。
两人顿时被惊醒了,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是大王从外面回来了,因为这种深更半夜的时候,除非大王本人之外,别人谁还敢往这里来?
两人赶忙朝屋门那边看去,只见屋门那边昏暗不明,有一个人像惊呆似地立在那里。但他们半天都没看清门口站着的那人到底是谁。
等他们再仔细看时,却发现门口站着的那个人,不知啥时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们没有想到乌嘎本来是叫依那去换班守夜,进到了屋里,却听到了王子熟睡的打呼声,就发现了他们两人睡在了一起。
两人从惊恐万状中镇定了一下,默然地相觑着。
依那说,“是乌嘎!”
王子也说,“是乌嘎。”
依那虽然不像刚才那样惊恐,但心里还是非常紧张,她惊魂未定地对王子说,“咋办?若是乌嘎把此事告知大王,咱俩就完了。”
王子从惶恐中镇定下来。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心爱的女人说,“别怕,乌嘎是不会给父王说的。”
依那却说,“乌嘎年幼单纯,心直口快,心里根本存不住东西,说不定哪句话没留意,就把咱们这事给说了出去。”
王子当然知道乌嘎不像姐姐依那那样沉着冷静,常常喜欢随意评说,刨根问底,不管是什么事都要分出个是非曲直。对这样的女孩,不采取措施,就很难封住她的嘴。
于是,他穿好衣服,下了床,十分镇定地对依那说,“你放心好了,我的小鸽子,我会侍候好你的妹妹,让她一辈子也不会把咱们这事说出去。”说着,便从屋里走了出去。
王子摸黑来到了旁边乌嘎住的门前,见屋里亮着灯,断定刚才那人就是乌嘎。他本以为房门会从里面闩住,没想到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进到屋室,透过昏暗的灯光,看见乌嘎身裹着毛毡,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正用一种惊恐和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声不响地走到床边,一句话也不说,把她一下子拉了过来,把她身上的毛毡掀开。
乌嘎光着身子,本能地朝后一躲,用像是恳求又像是警告的口气对他说,“别这样,让大王知道是要杀头的。”
王子凶光毕露地说,“大王不会知道,他还在醉酒,还在熟睡,不到明天中午是不会醒来。”
乌嘎又说,“即使大王不知,你们也该羞愧自责,悔心知罪。你们一个是大王的爱妃,一个是大王的爱子,可是,你们却在背叛他羞辱他。”
王子冷漠地一笑,说,“我们是在背叛他羞辱他,可是,如果他不知道,就不会想到我们是在背叛他羞辱他。”
说着,便把衣服三下两下地脱下,上到床上,将乌嘎紧紧搂住。
可乌嘎还是不肯就范,奋力地抗拒着,并指责着说,“王子请自重,不要动我,大王对我恩重如山,宠爱有加,我是不会像你和姐姐那样背叛大王。”说着,便用力地推开王子,要王子快快离开。
王子从未遇到有人敢对他说不,不禁有些恼怒了,便露出狰狞之色,咬牙切齿地说,“好个大胆的王妃,竟敢对你未来的印加大王如此放肆,当心我当上了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之后,先要把你处死。”
说着,便扑过去把乌嘎压在身下,用毛毡一裹,开始对她实施暴力征服。
年仅15岁的小王妃,被身强力壮,高贵显赫的基多王子没费多大的力气就给制服了。弱小的王妃躺在毛毡里,大气不敢吭一声,只是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呜呜地哭着。
王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训责说,“这下你舒坦了吧?”说着,便把门一甩,出了屋室。
原想只要把乌嘎制服就完事了,可是,他知道他虽是征服了她的人,却没能占有她的心。
所以,他还是担心乌嘎会把他与依那的事密告大王,说不定还会把他对她的蛮横施暴也会说给父王。
他回到依那的屋里,见依那正坐在床头边等着他呢,见他过来,便急忙问道,“事做得如何?”
王子灰心沮丧地摇了摇头,但他并不想对心爱的女人说出丧气的话,而是口气非常强硬对她说,“你过去把她叫来。我就不信猫治不住耗子。”
依那连忙披着衣服,匆匆地下床,去了妹妹的屋里。见妹妹正用绒毛毡子捂着上身,坐在床上呜呜地哭泣,就问,“你哭啥?”说着,便拿起床边的衣裳给妹妹穿着。
乌嘎一下把姐姐推开,恼怒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不跟他有私情,他就不会对我干出这种背叛大王的事。”
姐姐听妹妹这样一说,就明白了,她走到床边把妹妹搂住,用劝慰的口气说,“我们姐妹俩都是大王的妃子,我们没有任何的自由和选择,只能听从大王的安排。”
“可是,你知道不,大王患上了疫瘟,将不久于人世,大王离世后,王子就将是我们新的大王。所以,我们能得罪他吗?”
乌嘎一听,停住了哭泣,万分吃惊地问,“谁说大王得了疫瘟?”
依那说,“王子说是喀查巴巫师说的,只是这话王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乌嘎悲痛地哭了起来,说,“可怜的大王,他自己还不知道得的是疫瘟。”
依那劝着妹妹说,“我们是女人是王妃,只能听从命运委曲求全,切不可随情任性。”
乌嘎明白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依那对乌嘎说,“把衣服穿好,我们一起去向王子道歉。”
乌嘎犹豫片刻,开始穿衣服,然后从床上下来。要出门时,依那再次对乌嘎叮嘱,“你要把王子当成大王,不可任性,也不要逞强,知道吗?”
乌嘎温顺地点头,说,“我知道。”
乌嘎被姐姐带着来到了旁边的屋里。她虽然泪水未干,但态度已经大变。
她见阿塔瓦尔帕王子坐在姐姐的床边,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就朝着王子鞠躬行礼,说,“尊贵无比的未来大王,请饶恕小女的不恭不敬和不识深浅。”
王子转过身来,朝她点了点头,用冷漠的语气说,“你真是知罪认错了?”
乌嘎俯首歉躬地说,“是的,尊贵的王子,我未来的大王。”
王子见倔强的乌嘎到底还是屈从顺服了,就说,“那么,你真的愿意陪我一起睡觉了?”
乌嘎说,“是的,我的主人。”
王子满意地说,“那你过来吧。”
乌嘎走到王子身边,开始细心地为王子宽衣解带,然后,脱下衣服睡在了王子身边。
王子把娇媚清纯的乌嘎搂在怀里,一边为她擦着泪水,一边对她说道,“父王已重病在身,在世已不久长,只要你们姐妹俩对我忠心真诚,等父王一死,你们姐妹俩便就是我的妃子,我会像父王那样宠着你们。”
乌嘎像只温顺的小羊,静静地把脸贴在王子的怀里。
依那看着乌嘎跟王子睡下了,便吹灭了灯,出了门,到大王的屋里守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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