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七班必胜！"
周一下午的篮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宁小雨站在啦啦队最边缘，手里拿着刚发到的彩球，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场上那个穿7号球衣的身影。
"宁小雨，动作又错了！"啦啦队队长林玲皱眉，"第三次彩排了还跟不上？"
宁小雨慌忙收回视线。她本不想参加啦啦队，但班主任说这是"融入集体的好机会"。现在她后悔极了——那些复杂的队形变换和口号让她手忙脚乱。
"下面请啦啦队入场！"广播响起，宁小雨硬着头皮跟上队伍。
站在球场中央时，她发现对面正是俞辰所在的篮球队。他正在系鞋带，抬头恰好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宁小雨手一抖，彩球差点脱手。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刘倩突然凑到她耳边，"哦~在看俞辰啊。"
宁小雨耳根发烫，赶紧转开视线。音乐响起，她机械地跟着节奏挥舞彩球，却总慢半拍。
"别紧张，"下场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左手边的女生也跳错了三次。"
宁小雨回头，看到俞辰站在她身后，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我才没紧张，"她嘴硬道，从包里掏出矿泉水递给他，"给你。"
俞辰接过水，指尖相触的瞬间，宁小雨感觉一股电流从指尖窜到心脏。他仰头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几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宁小雨赶紧移开视线。
"第一场我们对五班，"俞辰拧上瓶盖，"你会看吗？"
"当然，"宁小雨点头，"我可是啦啦队成员。"
俞辰笑了："那记得给我加油。"
比赛开始后，宁小雨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篮球规则。但这不妨碍她注意到——每次俞辰进球，都会朝她的方向看一眼。
"三分！俞辰又进了！"全场欢呼。
宁小雨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做了个自创的加油动作：双手在头顶比了个星星。场上的俞辰愣了一下，随即回了个同样的手势。
"哇哦~"周围立刻响起起哄声。宁小雨红着脸坐下，却看到对面观众席上，刘倩正冷冷地盯着她。
中场休息时，宁小雨被班主任叫住。
"小雨啊，"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你和俞辰...最近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宁小雨心跳漏了一拍："我们只是..."
"老师不是反对同学交往，"李老师叹了口气，"但你们现在是高三，而且俞辰是保送苗子..."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宁小雨攥紧衣角，"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李老师将信将疑："总之注意影响。对了，俞辰父母昨天打电话来，说感谢你在他受伤时送他就医。"
宁小雨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失落。朋友，这个词现在听起来如此疏远。
下半场比赛进入白热化。五班突然加强了防守，俞辰被两个高大男生包夹，几次险些摔倒。宁小雨紧张得指甲陷入掌心。
最后三十秒，比分胶着在42:42。俞辰带球突破，对方球员恶意犯规，手肘重重撞在他胸口。裁判哨声响起，判罚球两次。
全场寂静。俞辰站在罚球线上，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做了个深呼吸，目光扫过观众席，在宁小雨身上停留了一秒。
第一球，稳稳命中。
第二球，篮球在框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入网中。
"赢了！"七班学生冲上场地。宁小雨站在原地，看着被队友抛起的俞辰，胸口胀满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人群散去后，宁小雨在器材室门口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俞辰。
"给，"她递上冰镇运动饮料，"你刚才...很厉害。"
俞辰接过饮料，冰凉的瓶身贴上泛红的脸颊："看到我的暗号了？"
"什么暗号？"
"每次进球后的眼神，"俞辰凑近一步，"我在找你。"
器材室狭小的空间突然变得燥热。宁小雨能闻到他身上汗水混合阳光的气息，能看到他睫毛上未干的汗珠。
"俞辰，"她鼓起勇气，"李老师今天找我谈话了...关于我们的关系。"
俞辰动作一顿："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是朋友。"宁小雨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远处传来脚步声，俞辰突然伸手将她拉进器材室，轻轻关上门。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那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学会演戏了。"
"演戏？"
"表面上保持距离，"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私下...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门外，脚步声渐近。宁小雨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器材室都能听见。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俞辰塞给她一张纸条，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和队友打招呼。
宁小雨等到外面安静下来，才展开纸条：
「今晚7点，老地方。记得带上你的素描本。——小星星」
纸条背面，画着一个笨拙的爱心。宁小雨把纸条贴在胸口，忍不住笑了。这个在球场上光芒四射的男生，画爱心的水平还停留在小学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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