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氏集团总部大楼外，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夏宁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踩着七公分高跟鞋走进电梯，刷卡进入顶层办公室。
助理小林被吓得差点摔了咖啡杯：“太太，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公司。”夏宁语气平静，目光扫过办公桌上堆满的文件，“沈总呢？”
“在会议室开会……宋小姐也在。”
“正好。”夏宁唇角微扬，“叫他们来一趟。”
十分钟后，会议室门推开，沈括和宋怡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宋怡穿着浅蓝色针织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温柔笑意。
“宁宁怎么突然来了？”她主动打招呼，语气温和，“是想知宁了吗？”
夏宁没理她，只是淡淡看了沈括一眼：“你最近挺忙的。”
沈括皱眉：“有事说事。”
“好啊。”夏宁从手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桌面上，“宋小姐的公司，涉嫌偷税漏税，金额超过八百万。我已经提交给税务局了。”
空气瞬间凝固。
宋怡脸色骤变：“你——”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沈括猛地拍桌站起，怒目而视，“她是你同学！”
“可她是你的白月光。”夏宁声音不疾不徐，“还是说，你觉得我该感谢她替你照顾女儿？”
沈括瞳孔一缩，拳头紧握。
宋怡赶紧上前一步：“夏宁，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误会？”夏宁冷笑一声，“你拿着沈氏的资源开公司，打着沈家少奶奶的名号招摇撞骗，现在还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
“证据已经交上去了。”夏宁打断她的话，“税务部门会查得很彻底。你们最好准备好解释那些虚假合同、虚开发票，还有……账本上那些见不得光的资金往来。”
宋怡的脸色瞬间惨白。
沈括怒不可遏：“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夏宁直视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想再装傻下去了。”
“你就是个毒妇！”沈括几乎咬牙切齿，“你毁掉的不只是她，还有沈氏的声誉！”
“沈氏的声誉？”夏宁轻笑出声，“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你拿公司洗钱的事？”
沈括整个人僵住。
宋怡也猛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夏宁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账本上藏的东西，远比她想象的更深。
她起身，拎起包，语气淡然：“你可以继续维护她，也可以继续把我当成敌人。但别忘了，我姓夏，不是沈家养的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身后传来沈括愤怒的吼声：“你给我等着！”
回到家中，夏宁刚换下高跟鞋，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匿名号码。
她接通。
“夏女士，我是您委托调查的人。”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男声，“关于宋怡公司的资金流向，我们在其中发现了几笔异常转账，收款方是一家名为‘恒信资本’的离岸公司。这家公司注册信息显示，法人代表是沈括本人。”
夏宁指尖一紧。
“继续查。”
“另外，关于您母亲的保险箱，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她生前曾接触过一位金融律师，两人似乎在策划某项资产转移计划，但后来因为突发情况中断了。”
“什么突发情况？”
“车祸。”对方顿了顿，“您母亲的死亡，并非意外。”
夏宁心头一震。
她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继续查下去。”
挂断电话后，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高楼林立的城市天际线。
原来，这一切，早在她还不懂人心险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当天晚上，沈家饭厅气氛凝重。
沈母坐在主位，脸色阴沉。
“你这是要毁了沈家吗？”她冷冷质问。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夏宁不动声色。
“宋怡是我们家重点扶持的对象。”沈母冷哼，“你现在举报她，是要让整个沈家都跟着你一起背锅？”
“她靠的是沈家的资源，出事自然也该由沈家承担后果。”夏宁语气平静，“但如果有人愿意承担责任，比如……沈括？”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沈母拍桌而起，“你是沈家的媳妇，就要守沈家的规矩！”
“我从来都不是自愿成为沈家媳妇的。”夏宁淡淡道，“如果你们觉得我不配这个位置，随时可以让我走。”
沈母气得脸色铁青：“你敢威胁我？”
“不敢。”夏宁微微一笑，“我只是陈述事实。”
饭厅内一片死寂。
沈知宁坐在角落，一直默默吃饭，此刻忽然抬起头：“妈妈，你真的要把宋阿姨送进去吗？”
夏宁看向女儿，眼神柔软了几分：“她做了错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可是她说她喜欢爸爸……”
“喜欢？”夏宁轻轻摇头，“喜欢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沈知宁沉默片刻，忽然小声说：“其实我不太喜欢宋阿姨了。”
夏宁心头一暖，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饭后，沈括回来时脸色很差。
他径直走到书房，夏宁随后跟进。
“你想干什么？”他盯着她，眼神复杂。
“我想知道真相。”夏宁开门见山，“你母亲当年，是怎么害死我母亲的？”
沈括瞳孔猛地收缩。
“你胡说什么？”
“别装了。”夏宁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妈留下的保险箱里，有一份录音带，里面记录了她和沈母的对话。她当时已经掌握了沈家洗钱的关键证据，结果几天后就出了车祸。”
沈括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夏宁步步紧逼，“是不是你也参与了？”
“没有！”沈括终于爆发，“是我妈做的，但我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她非要我妈去谈一笔生意，结果路上出了事……”
“你相信她？”夏宁嗤笑，“你连自己亲妈都能护着，凭什么要求我相信你？”
沈括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夏宁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
“沈括，我曾经给你机会。”
“可你选择了她。”
“所以现在，轮到我选择怎么对你了。”
她走出书房，夜色深沉。
第二天一早，新闻头条炸开了锅。
【宋怡公司被税务部门突击调查，账本曝光惊人内幕】
【沈氏集团涉洗钱案？内部人士透露关键证据已移交警方】
舆论哗然。
夏宁坐在办公室，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消息推送。
她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助理探头：“太太，宋怡找您。”
“让她上来。”
几分钟后，宋怡出现在门口。
她依旧穿着那条浅蓝色针织裙，妆容精致，可眼神里藏着掩不住的狼狈。
“夏宁，我们谈谈。”她声音沙哑，“我知道你查到了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夏宁抬眸，“那是什么样？”
宋怡咬了咬唇：“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只是……太想改变命运了。”
“所以你就利用沈括？”
“我一开始是真的喜欢他。”宋怡苦笑，“可后来我才明白，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我只是个工具，帮他掩盖那些肮脏的交易。”
夏宁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我可以帮你。”宋怡忽然压低声音，“只要你放过我，我就把所有证据都交给你。”
“包括沈括洗钱的证据？”
“对。”
夏宁眯起眼：“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配合？”
宋怡沉默片刻，低声说：“因为我怀孕了。”
夏宁愣了一下。
“孩子是谁的？”她问得直接。
宋怡没有回答。
但那一瞬间的眼神闪躲，已经说明了一切。
夏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钮祜禄·夏宁？”她喃喃自语，“呵，这一局，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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