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凌晨起床,我把垫在底下的布卷好放在帐篷的入口,如果有来寻找我的尖耳人便能轻易的发现它。
吃掉剩下的面包后在据点之外开始今天的训练,过程中看到大量的骑兵和枪兵组成队伍离开,那数量几乎是全部的人。
「幸好,光芒的练习不会流汗甚么的。」这里离水源不知道多远,连上厕所都很麻烦,更不用说衣服要如何清洗了。新的长剑重量比上一把重一些,不过比较贴近我以前使用的长剑,应该很容易就能习惯、上手。
一边休息一边思考今天的行程,我打算再前往边界的围墙,昨天时间不够只看了一眼就折返,这次打算沿着墙走,运气好或许能找到矮人和巨人入侵的位置。虽然会有些危险,不过平原上的视野非常好,只要小心一点从远处观察,应该能避免直接碰上矮人跟巨人。
我从地上站起,拍落附着在衣物上的砂石,虽然头还有些晕但不影响行动。越过废墟处很快就来到墙边,我的印象中围墙破口位置在地图上是位于村庄的右下方。擡头看了下太阳的位置,确认一下当前的时间,希望是能当日来回。
大约行走半个太阳角,注意到墙边有一块突出的地方,走近看发现是一处能上到围墙顶部的阶梯。阶梯和墙是相同的材质,有些裂痕不过没有碎裂的迹象。来到楼梯的中段,这里有一扇木门,虽然有钥匙孔但门没有上锁。房间并不大,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前后都有窗户,不过看出墙外那一侧的窗口不知为何被木板钉死。房间中有一个令人在意的物品,是墙上挂着的提灯。
提灯拿在手中旋转观察,底座的部分有一个突出的把手可以推动,尝试拨到另一侧后,提灯发出了带着一点绿色的光芒。
「竟然是能够使用的,不过跟据点里的尖耳人使用的提灯差别有点大。」或许是以前在使用的物品,因为太久没人过来,这里的设备并没有更新。我把提灯关上挂到右侧腰带上平衡两侧的重量,离开房间接着继续走楼梯到顶部。从墙上看出去能隐约看见据点的轮廓以及远方的森林、山坡,还有成上千公尺的山脉包围了整个尖耳人的国度。墙的另一侧是看不见尽头的黑色平原,两边的差异大到不像是在同一块陆地上。
奇怪的是城墙上没有任何东西,预期中的防御设施和驻守人员皆不存在。「尖耳人为何能肯定对方不会大举进犯?」我非常疑惑的想着,即使盖了围墙也只能防止矮人随意越过国界。他们非常坚信不会发生这种状况,以至于把平时防守布置和站岗人员被当成过度浪费?我只想到这种理由,毕竟这里的休息室连张床都没有,而且一段距离外的疑似是驻守人员休息用的建筑也毁坏许久。
在城墙上行走就无须担心被突击或包围的状况,站在高处偶尔还能看到下方有尖耳人的部队经过,不过相隔了非常远的距离,只看得出队伍的轮廓。
六个太阳角后又经过了两处阶梯,顺利的发现了目的地,不过…跟想像中的差距非常大。
「这真的能够修好吗?」这是看到后第一个浮现的想法,夹带着巨大的惊讶和怀疑。几百步的距离之外就能清楚的看到墙体断裂以及崩落的碎石,墙的厚度大约有八公尺,比较薄的地方大概就是有房间的位置了。但不管怎么破坏,总是会留下城墙的残骸吧,所以我是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造成眼前这种景象。
与其说是破口,不如说是坑洞。宽度可能有一百公尺的巨大坑洞切断了城墙的连接,黑色的地表被挖开露出下方深褐色的部分。仿佛整段围墙连着地基直接被挖走,坑洞中什么都没有留下,令人难以相信。
要在有战斗的状况下修补这么大的坑洞,从我所学的知识和技术来看,基本上是没有机会的,我很好奇尖耳人会用何种方式突破现状。
只能说尖耳人已经非常幸运,从坑洞进来的敌人似乎只有一小部分,而不是大量的矮人及巨人队伍。也许坑洞是突然出现的,所以双方都没有来得及准备,这也能说为何明尖耳人知道现况后是决定先找出进入内部的敌人而不是立刻派出队伍堵住破口。
我站在墙上看着缺口处,实在是想不出是什么物体用什么方式造成这种大到要称作奇观的坑洞。
是时候该回头了,而且抵达营地就是半夜。回程的路上我开始思考尖耳人和矮人两个族群间的差距,以及这地区可能有隐藏着其他的危险。
已经在黑暗中走了两个太阳角还多了一点,没有太阳当作参考,我只能模糊的猜测。因为不是全黑,眼睛还是能稍微看到路就不打算使用提灯,这种资源是很宝贵的,我可不允许自己浪费。来到最靠近据点的阶梯处,虽然再走两个太阳角就能回到营区,只是回去就是深夜了,不如我先在这休息室睡到早上再行动。
打开提灯照亮房间后,转身关上门并上锁。找了一处比较宽的位置将腰带和长剑取下,提灯放在一旁再拖掉长袍放置地上当床铺,关上提灯在黑暗中迅速地睡着。
梦中,应该是梦吧,这画面太过真实让我怀疑眼前的景象并非虚幻的。我看着一名男子披着破烂到看不出原型的毛皮披风行走在荒野中,虽然身体与面容遮住了大部分看不大清楚是男是女,不过从体型上判断应该是男性。就这样过了一天、三天、七天,我就像是在跟踪一样的观察着。这时,连续行走七天的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向我这方向。
被发现了?或者说是现在才发现吗?不管如何我没办法自行移动只能在一旁继续看着他。男子缓慢地擡起手,手臂停止的一瞬间梦中的画面变成全白色,同时我也有了感觉,那是被烈火灼烧加上强大力量撕扯的痛苦。下一秒,我躺在地上看着那小房间的天花板,梦中的影像在记忆中迅速的消散。
「真是奇怪的梦。」我坐起,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而且精神状况是绝佳,没有平常作梦醒来会有的疲劳感。梦的内容我并没有多想,毕竟那只是梦,跟现实差得很远。
「活动身体完就回去营地看看吧。」我穿上鞋子后从地上站起,看看尖耳人之后的打算以及去蹭点食物跟水,毕竟吃饭是生存必须的重要的事情呢。
「碰。」「那甚么奇怪的声响?」我拉开门的同时听到了不小的撞击声,整个地面有轻微的晃动,该不会有什么破城兵器再破坏这道墙?
「蹦!」我刚跨出第一步时,上方传来极大的声响,身体反射地缩了一下,耳朵还有点不舒服。我在门口不自主的屏住呼吸并擡头往斜后方看,那瞬间,心脏的跳动疯狂加快。
一只全身深蓝色的庞然大物站在城墙上,跟前几天在河流发现的巨人是同一种。从如此近的距离跟角度看着巨人,压迫感强烈到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那巨人从墙上跳起,围墙晃动的同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那庞大的身躯已在五十步之外。我看着那只巨人接着用马匹奔跑的速度狂奔、冲向远方,扬起了不少尘土。这过程只有短短数秒,但我能感觉到背后因为紧张出了不少汗。
「前方是尖耳人的据点…。」虽然不是正前方但城墙上方往下看是能看见的,而且这里是空旷的平原,想不发现都很困难。我深呼吸几次来压制恐惧,接着快速的下楼梯并往据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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