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还有尽头,我只想把握好现在,留住手中刹那的流光........
于三界之外,一座雄伟的宫殿矗立虚空中,数头异兽盘旋缠绕宫殿飞舞,周围流光溢彩、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殿堂中,两位白衣飘飘的仙人伫立在顶层上,眼眸眺望着远方深空,看不出一丝情绪。
“洺镜,如今三界稳定,规则被慢慢修复起来,我们也该休养生息了,退却在人们眼中了。”
其中,一个仙人打破沉寂,开口说道。
而那个被叫作洺镜的那个仙人,并未有回答,但眼神中却带有着些许的担忧。
那位仙人又开口说道:“洺镜,我知道你担心规则还会被打破,可是我们能守住一时,可是守不住一宙年,时间的损耗终究会来,我们的位置也必须传承下去,这也是当初秩序者选择我们的理由。”
洺镜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我知道,阿月。但是,时间真的太紧迫了,而这三界中的规则又处在崩溃的边缘,我担心那些宵小又会出现,到时候这三界将不再是三界。”
就在这时,城堡外的异兽突然朝着宫殿争鸣,不安地躁动着。
洺镜顿感不妙,闪身消失在原地。
“洺镜!!!!”
阿月神情一变,猛然回头喊道。
话音刚落,殿堂里,雾气霎时弥漫开来,隐隐约约看见两道身影,朝着外面跑去。
阿月见洺镜消失在原地,立刻警惕起四周,他衣袖一挥,宫殿从上而下形成一层透明的保护罩,又随手一挥,雾气瞬间消散。
而外面异兽争鸣,惨烈的叫声,刺激着阿月的心神,但他没法离开原地,一旦被别人侵入这里,那么以前的准备都将化为泡影,现在只能期盼着洺镜抓到入侵者吧。
“嗖、嗖、嗖.........”
一时间,几道破空之声,忽然回响在一颗死星之上。
星球表面尘埃纷飞,荒芜的大地上,裂缝不断向远处延伸,仿佛下一刻世界就会分裂成两半。
“哎呀,没想到是传说中的镜神亲自来追杀我,这可真是让我,兴奋起来了呢!!!”
两道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在洺镜对面赫然站着一个妖娆暴露的女子。
“鹤彤,别再执迷不悟了,东莱为了三界已经身死道消,哪怕你得到规则之核,也没法复活东莱的,这三界已然无他。”
洺镜没有动手的意思,看着对面的女子,他的内心深深地感受到无力和惋惜,可为了三界,他又不得不与她敌对。
那名叫鹤彤的女子,忽然面色一改,猩红的眼神仿佛要撕裂掉眼前的一切,虽一言不发,但愤怒的样子,早已在告诉洺镜,今日不死不休。
“鹤彤,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吗。东莱,想要的是这样吗?”
还未等洺镜说完,鹤彤便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冷声怒骂道。
“洺镜,东莱的死,还不是因为你们的优柔寡断,如果不是你们,他会为了保护你,惨死在蜃魇的爪下,你说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已经死了,我只知道活着的人,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让他活过来,告诉你们这帮虚伪的守护者,他想要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鹤彤身影一闪,化作一道红光,冲向洺镜的方向。
“铛,铛,铛……”
清脆的撞击声,顿时响起。
洺镜紧锁着眉头,在鹤彤身影消失的那一刻,他双手一合,身边立马浮现出矩形能量方阵。
那如同镜子般透明的方阵紧紧包裹着洺镜的身体,在上面不时会迸发出火光。
每一下火光的迸发,都是鹤彤在方阵上的快速斩击,光亮的浮现,在刹那间,仅能映照出鹤彤癫狂到模糊的模样。
虽然,透明方阵的强度,勉强抵挡住了鹤彤疯狂的进攻,但洺镜知道,棱镜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不愧是镜神,神级的能力就是强大,可是如今的我,也不再是我了。”
洺镜顿感不妙,脚下步伐急速退去,跟鹤彤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一时间,鹤彤的四周开始浮现出黑色的气雾,掺杂着原本红色的血光,手持着双匕,高傲地注视着洺镜,如同死神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鹤彤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雾中,仅是眨眼间,便出现在洺镜的上空。
“暗隐斩灵!”
噼啪一声响起,洺镜的棱镜已然碎裂,裂纹向四处蔓延开来,在棱镜彻底碎裂的那一刻,黑雾很快便充斥在洺镜的身边。
“这是……”
洺镜急忙右手一挥,召唤出一面棱镜,在棱镜与黑雾相撞后,便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此时,洺镜利用黑雾的力量,身体轻跳急速向后闪去。
片刻间,就离开了黑雾的包裹。
洺镜看着肩膀受伤的痕迹,哪怕自己选择急速离开黑雾,但还是受了点伤,可当看到上面残留的气息后,他也不淡定了。
“为什么你的气息里会有魇魔的力量,难道你也堕落成魇魔了吗?”
他很清楚蜃魇的气息,那种让人绝望的气息,可他不明白,生物一旦被蜃魇侵入身体,灵魂就会被吞噬殆尽,身体也会被蜃魇占据,只保留下杀戮的欲望。
况且蜃魇生于三界,却不属于三界,哪怕杀死蜃魇,也是需要付出规则的代价。
蜃魇死前会诅咒杀害它的生物,剥夺其身体器官任意部位的规则能力,同时蜃魇残留的气息,会将未死去的人的欲望无限放大,直至死去。
洺镜将那种被欲望无限放大的人,唤作魇魔。
见沟通无用,洺镜也不再留手,双手掐动法印。
一时间,淡蓝色的光芒逐渐包裹住他的眼睛,身上的气息也在不断地攀升,激起的气浪向四周拍打过去,形成一道道坚固的守护壁障。
“镜之间……”
洺镜脚下一顿,无数个碎裂的镜子在他与黑雾四周拼凑。
霎那间,便将两人包裹,从远处一看,仿佛是一座由碎裂镜子组成的圣堂。
“镜刃”
一柄天蓝色的长剑渐渐从洺镜手中凝聚,凛冽的剑光散发着寒气,连同他脚下的土地都布满寒霜。
“这才是我记忆中的洺镜呀!!!”
鹤彤疯狂地大喊着,那副模样仿佛要毁灭掉眼前的一切。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手持武器碰撞在一起。
风浪激起,吹动衣裳,这方天地在此刻,仅剩下两人视死如归的厮杀。
鹤彤显然更为灵活,左手中匕首一转,翻身跳跃到天空之上。
随后,一团黑雾也出现在双脚下,鹤彤右脚轻轻一踏,整个身体爆射出去。
血黑色的匕首急速朝着洺镜视线的死角攻击,角度刁钻狠辣至极,尤其是鹤彤手持双匕,一度让洺镜紧锁眉头。
但,洺镜身为镜神,在每一次鹤彤要得手的一瞬间,棱镜的防御便会护在身前。
可这样的局势,对于洺镜来说,太过被动,迟早会被消耗殆尽,
更何况,鹤彤还有着魇魔的力量,那种绝望的气息,在两人接触的那一刻,便一直被感染着。
“鹤彤的实力,看来被魇魔的力量侵蚀得差不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洺镜心中冷静,手中长剑在不断寻找着机会。
就在下一刻,他抓住一个空隙,镜刃向上一挥,将两人的距离分开一段距离。
随之,脚步急撤,向后退去。
在退后的片刻,镜刃的剑气再次划破空间,向鹤彤斩去。
“镜花水月!”
洺镜转身又是一剑,但是并未有明显的剑气出现,可凛冽的气息仍充斥在空间中。
而鹤彤仿佛知道什么一般,将前一道剑气斩破,再次暴射出去。
“穿风。”
洺镜急忙做出抵挡,可仍是晚了一步。
血色的光芒逐渐清晰,眨眼间,白色的衣服便被血液染得通红。
洺镜吃痛地捂着肩膀,双眼死死盯着鹤彤的方向,仅这一下,他的右肩已然感觉不到知觉。
“真是太痛了,不愧是镜神拿手的绝技,”
这一刻,洺镜才发现,鹤彤的背后鲜血淋漓,地面的土壤,被血液染得通红。
原来,鹤彤早就做好了以伤换伤的决断,因为她知道洺镜的镜花水月,根本躲不开。
那是一种结合空间的剑技,在斩出的那一刻,便隐入空间,无论敌人在何处,只要沾染上剑主的气息,都会被这一剑斩伤。
所以,鹤彤只能进攻,在她眼中,哪怕能伤到洺镜一点,她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做。
突然,鹤彤喃喃开口问道:“洺镜,你知道东莱为什么愿意去死吗。”
洺镜一愣,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并不知道,他也没有权利去评价东莱,如果没有东莱,他早已死在第一次征讨战中了。
见洺镜没有回答,鹤彤癫狂地笑了,眼中寒光阵阵,耻笑道:“一群虚伪者,无论是你,还是那些所谓的守护者秩序者,为了三界,可笑至极。”
“去死吧,洺镜。”
鹤彤忍着剧痛,双手紧握匕首,身形一闪,冲向了洺镜。
反观洺镜,他早已被鹤彤的话,问得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为什么东莱选择替他们去死,他不知道鹤彤为什么这么恨守护者,他也不知道守护者到底是对是错,他什么都不知道,仿佛只有他身处雾里,看不见前路的位置。
这一刻,洺镜放弃了抵抗,既然没法拯救,那不如就这样吧,被鹤彤杀死,也算是一种解脱。
“嘭!”
烟尘弥漫,一道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下一秒,“嗖”的一声,一个身影极速退出烟雾。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鹤彤。
“洺镜,没想到这么冷静的你,也有这么一天。”
当烟尘散去,在洺镜身前赫然出现阿月的身形。
“阿月,你怎么来这里了呢?主殿呢?”
“放心,我早有安排了。”
洺镜顿时松了口气,毕竟主殿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哎哟,这不是鹤彤大美女嘛,一年不见,穿衣风格都变啦。”阿月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鹤彤,又说道:“别说,现在穿得狂野多了,不过还是以前朴素的你比较好看点,洺镜你说对吧。”
“姜离月,你还跟以前一样,懒散且猥琐。”
鹤彤一副厌恶的样子。
“哈哈哈,我自逍遥三界外,人间无我人自在。你不懂你不懂。”
姜离月手中折扇一转,上面赫然是这首词,懒散的样子,倒是有着一番洒脱。
随后,姜离月摇了摇折扇,又说道:“鹤彤,放弃吧。你派去攻击主殿的那个魇魔,已经让我消灭了。如今,你孤立无援,收手吧。”
洺镜若有所思地看着姜离月,刚要出声询问,只见姜离月回眸一笑,瞬间打消了他的念头。
“洺镜,迟早有一天,我会再回来取你的性命。”
鹤彤此时不敢再轻举妄动,既然计划失败,只能找下一次机会,再杀掉洺镜。
紧接着,鹤彤周围黑雾弥漫,片刻间就包裹住她的身体。
当黑雾散去,鹤彤的身影早已不见。
可姜离月依旧没有放松,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警惕着周围。
“阿月,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洺镜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毕竟斩杀魇魔的代价,他俩都知道。
但是,姜离月没有回答,神经仍没有放松。
下一刻,姜离月口中吐出大量鲜血,哪怕他用手捂住嘴巴,仍在不断往外溢出。
“阿月。”
洺镜立马扶住姜离月的身体,飞身向主殿的方向飞去。
……………
等两人到达主殿,洺镜左手一挥,一个形状怪异的种子从深处飞到他的手上。
“坚持住,我用规则之核抹除你的诅咒。”
原来那颗怪异的种子,正是鹤彤想要抢走的规则之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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