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情况还行，问题不大”
听完姜原昨天在码头的遭遇，平老板浅浅喝了一口咖啡后说道。
平老板是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穿着灰色三件套西装，手腕间露出了精致的手表。他是姜原在嘉贡的接头人，从海里爬上来的第二天，姜原就按照预定的要求来位于中央大道的咖啡厅找到了他。
平老板和姜原曾经共事过，彼此算是有点交情。
“我是没想到，你的上岸一开始就搞了出这个，眼下嘉贡的局势并不安稳，特别是大批难民涌入，市政府正想方设法清理人口呢”
平老板放下咖啡杯调侃着自己的这位同事。
“但是，问题不大，行动处在这里还是有力量的，不只是我们两个，特别是星洲高层不乏对咱们联合体的支持者”
听到平老板的保证，他悬着的心一下安定下来，因为昨天的遭遇，他对关燕有了一丝特别的保护欲。
“好了，安心工作，我们现在来谈谈你的具体工作，我们去我店里谈”说着平老板起身，眼下的咖啡厅人口嘴杂，有些事情还是不适合交谈的。
“彭”
这时，一声巨响传来。
橘色火蛇猛然窜上中央大道的梧桐树冠，冲击波掀翻近旁报亭的瞬间，晶体管收音机的新闻播报声戛然而止。裹着头巾的报童尖叫着撞翻手推车，五颜六色的《晨星报》在裹着柴油味的狂风中漫天飞舞，尖叫的人潮与燃烧的轿车构成扭曲的剪影。
姜原的咖啡杯在指尖震颤，深褐液面映出对街橱窗里扭曲变形的奥斯汀轿车残骸。
他瞳孔突然收缩，在爆燃的金属骨架间，分明闪过一道黑漆人形轮廓，那东西四肢关节以诡异角度反折，他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带着鱼腥与檀木混杂的刺鼻气息。明明这里是远离海岸和鱼市的中心街区。
“警报，检测到【污染】，22号请小心”
幽绿数字在视网膜上闪现。
他的身子瞬间绷紧，这个警报意味着旧日力量的污染来袭，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在爆炸中现身了。
面容消瘦的平老板按住他发抖的手腕：“是触发警报了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接着说道：“别紧张，看来系统比预期更敏感，旧日眷族的污染气息已经能触发预警了。但是，别采取动作，这里的东西由特机调处理”
平老板边说边把一枚漆黑的剑盾徽章递给姜原。“你现在把徽章收好。”
当姜原接过徽章时，指尖突然刺痛——昨夜关燕蜷缩在他怀里的温度尚未消散。渔家女粗糙的掌心、海盐味的发梢、还有那句'原哥你要当差人了？'的颤音。
破碎画面在脑内不断闪回：潜艇异变的画面、关燕用体温捂暖他僵肢时滚落的泪珠。
“怎么了？走神时间有点长，是被刚才的爆炸吓到了，还是系统的影响？”
平老板的话语把他从闪回的记忆中拉回来。
姜原把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系统的后遗症，使用的时候，会陷入各种回忆里”
“你辛苦了，为了这套东西”
“我还好，毕竟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很多人可能到死都没有机会“
“你们辛苦了“
平老板顿了顿又重复道。
此时，尖啸的警笛声迫近，三辆印着剑盾徽章的黑色警车竟从相邻街巷包抄而来。姜原注意到带队警员胸前的徽章——跟自己刚才领取的徽章一样。
“是特机调的警车，也是你要工作的地方。”平老板瞄了一眼警车说道。
“他们反应这么迅速？”姜原看了眼手表，距离爆炸发生才过去几分钟。
平老板与姜原对视了一眼，平老板的眼神里倒是平静。
“之后会知道的，特机调是特别的，里面有一位阮辉明，是他们的资深调查员兼队长，他会给你更详细的解释”
警车停下来之后，里面的人员迅速行动起来，在四周建立了警戒线。几个警员靠近了车辆残骸。
“阮队长！这里有死者残留！“警员大声喊道。一名穿灰白制服的男人响应了呼喊，跨过了警戒线。阮辉明瘦削身影在热浪中微微晃动，白发混杂的鬓角挂着汗珠，却精准踩住一片未被焚毁的柏油路面，那里凝结着某种像是深海腔肠动物般的粘液。
“疏散半径扩大到200米，调用三号净化协议。“阮辉明的命令让姜原心头一凛，这正是潜伏手册里记载的同盟顾问团专用暗语。他转过头去看那位阮队长，当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对方制服纽扣反射着微光。
“就是他”平老板的话在姜原的耳边响起。
“看来，他今天大概不方便为你解释了”平老板接着说道。“跟我来，先离开这里”
说着平老板起身准备离开，姜原也跟着起身，只是他的目光没离开爆炸现场，那是旧日力量的产物，眼前的普通人接触只会产生更加恶劣的后果。
见姜原还愣在原地，平老板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将他拉出了咖啡厅，他们随后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放心，他们是专业人士，虽然不如行动处精锐“说着，平老板将车钥匙按在姜原掌心时，金属表面突然泛起幽蓝纹路。姜原注意到钥匙齿纹并非普通车型的波浪形，而是星轨状的螺旋刻痕。
“这台车是为你特别改装的，”平老板敲了敲车门，钢板发出沉闷的嗡鸣，“引擎盖夹层灌了黑曜石粉末，轮胎掺了硫磺颗粒——这对某些东西有奇效”他说着瞥向远处正在执行净化协议的特机调，某个队员铲起的粘液仿佛在金属桶里剧烈抽搐。“后备箱里也有一些东西也是为你准备的，下次遇到的可不止是爆炸现场这点小把戏。”
姜原也顺着平老板的眼光看向那个闹出动静的金属桶，旁边的警员正把金属桶盖上并缠上金属锁，桶身上被刷上橙色双环。他决定暂时无视那个现场，不然系统的警告会填满他的视网膜。
他转头对平老板问道，他还有一些疑问需要了解“平老板，我的暗桩身份有需要注意的吗？特机调听你的描述是核心部门，还有你知道的吧，我来这里的另一个任务是找导致前几天任务失败的那件物品”
“国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做好暗桩，相信我们，帮助特机调处理类似今天的情况，关于物品的情报，现在我们所知道的也很少，现在，先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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