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的空气，真的已粘稠到了极点，
已经无法继续呼吸，
窒息，正一点一点，夺去李有鱼和马啼的生命。
前面不远处，有一块棕红色大石头，椭圆形的大石头竟有五六米高，
李有鱼艰难，极其艰难的一步步向大石头靠近。
“有鱼哥，”背上的小师妹马啼突然用苍白无力，颤巍巍的声音说道：“那只鸟...”
“天上...鸟，一只鸟。”
李有鱼没有听见小师妹的话，他一直昏昏沉沉的，
过了一会儿，他明白过来，缓缓抬头。
湛蓝广袤的天空之中，有一只灰褐色的孤雁，正不断的扑打着翅膀，努力往北方飞来，
一瞬间，
李有鱼仿佛被击中了，
李有鱼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了，
头脑一下子变得，有一思思清楚。
天空之中，出现了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一幕，
天空中，那个灰褐色的大雁，扇动翅膀的速度，居然极慢，极慢，
慢到了极点，
几乎花了接近半分钟时间，大雁的翅膀才完成了一上，一下两个动作，
更加离奇的是，大雁在这空中飞翔的速度，也极慢，极慢，
慢到了极点，
等了很久之后，这一只灰褐色的大雁，在天空中，才往前移动了一点点。
李有鱼大吃一惊，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这一只孤雁，为什么没有从天上掉下来，掉到地上？
按照它这么慢的速度，它根本不可能留在天空之中的。
李有鱼呆呆的昂着头，他缺氧的大脑，却似乎已无力去想这么复杂的怪事，
他心里感到一阵阵难受。
李有鱼晃动了一下，差点跌倒，轻声的说道：“别去管它，咱们，赶路要紧。”
声音轻的连他自己都没听见。
李有鱼努力使自己振奋一些，正想再说一次，
天空之中，那只孤雁，那只灰褐色的孤雁，
忽然的，消失了。
李有鱼眨了眨眼，瞪大眼睛，
那一只飞行速度极慢极慢，却没有从天空中掉下去的大雁，
从蓝色的天空之中，彻底的，彻底消失了，
彻底不见了。
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它从天空中间忽然抹去了一样。
与此同一时，
李有鱼和马啼忽然全都感觉到，
四周的空气，他们身边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了，
不再像刚才那样极度粘稠，那样极度厚重。
他们俩个的呼吸，也一下子变得舒畅，变得轻松起来。
李有鱼原本就像一个掉进了河水的旱鸭子，
已经在河水里挣扎了许久，嘴里，鼻子里，灌满了肮脏的河水，
不但已经失去了知觉，还开始沉入河底，
而几乎在一瞬间，身边的河水，忽然消失了，
自己一下子被救了。
马啼鼻子里“唔”了一下，想说什么，
她张开嘴，却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马啼非常用力的呼吸着，好像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痛快的呼吸过。
李有鱼停止脚步，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小师妹想说什么话。
“呱...呱...”附近的那只青蛙依旧是在大叫，
“笃笃笃...笃笃笃...”啄木鸟，不停顿敲击着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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