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宿舍里只剩下我床头台灯还亮着。
我盘腿坐在床上,捧着那本《时玉心法》,已经研究了整整四个小时。书中的古文晦涩难懂,配图更是古怪——人体经络图上标注着许多现代医学没有的穴位,旁边画着玉石的形状,与我胸口的印记惊人地相似。
"气聚丹田,神守玉府..."我轻声念诵着心法口诀,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个玉形印记比昨天更红了,边缘的细纹像蛛网一样扩散到了锁骨位置,轻轻一碰就传来尖锐的疼痛。
窗外,一只飞蛾扑向台灯,撞在灯罩上发出轻微的"啪"声,然后坠落在我摊开的书页上。它挣扎着扑腾翅膀,却再也飞不起来。
我叹了口气,准备合上书页。就在这时,手中的古玉突然微微发热。
一种奇异的冲动驱使我将古玉贴近飞蛾。刹那间,玉面泛起微弱的蓝光,我眼前闪过一个画面——飞蛾完好无损地飞向台灯的画面。
"这是...预知?"我屏住呼吸,紧盯着那只垂死的飞蛾。
古玉越来越烫,我胸口印记的疼痛也随之加剧。一股热流从印记处涌向全身,最后汇聚到握着古玉的右手。飞蛾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像夏日马路上的热浪。
"回溯..."我鬼使神差地念出这个词。
"啪!"
一声轻响,飞蛾突然从书页上消失了。我猛地抬头,看见它完好无损地飞向台灯,重复着之前的轨迹——撞上灯罩,坠落,但在接触书页前的瞬间,又一次消失了。
然后,它第三次出现在台灯旁,再次飞向光源。
这一次,我下意识地伸手挡在灯前。飞蛾轻轻落在我的掌心,翅膀微微颤动,然后安静地停在那里,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宿。
"我做到了..."我盯着掌心的飞蛾,心跳如雷。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控制时间回溯,虽然对象只是一只小飞蛾。
飞蛾突然化为点点光粒,消散在空气中。我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搞什么..."我揉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翻开《时玉心法》,我急切地寻找关于这种现象的解释。在最后一章,我找到一段模糊的文字:
"时玉之力,逆天改命。小则回溯飞虫,大则倒转昼夜。然凡动用此力,必付代价。轻则精血亏损,重则折损阳寿..."
代价?我咽了口唾沫,想起陆沉警告过的话。低头看向胸口,印记的颜色果然更深了,那些细小的红色纹路又向外延伸了几分。
窗外,东方已经泛白。我疲惫地躺下,将古玉紧紧握在手心。短短几天,我的生活天翻地覆。超能力、神秘组织、生死危机...这一切对于一个历史系大三学生来说,实在太超过了。
睡意袭来,我迷迷糊糊地想:明天,不,今天上午还有苏明远的葬礼...
......
"周默!起床了!你要错过葬礼了!"
王胖子的吼声把我从混沌的梦境中拽出来。我猛地坐起,发现已经上午九点半,葬礼十点开始。
"该死!"我跳下床,胡乱洗漱一番,抓起黑色西装就往身上套。胸口印记被衣服摩擦,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最近怎么回事?神出鬼没的。"王胖子递给我一条黑色领带,"脸色跟死人一样白。"
"没事,就是...论文压力大。"我随口敷衍,系领带时手指都在发抖——不仅是疲惫,更因为即将面对苏雨晴。自从她爷爷去世那晚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
"对了,"王胖子突然压低声音,"听说赵子豪放话要找你麻烦。你那天在KTV让他出了丑,他记仇着呢。"
我苦笑一下。比起暗影会和折损阳寿的时之玉,赵子豪的威胁简直像幼儿园级别的烦恼。
江城公墓坐落在城东的半山腰上,出租车沿着盘山公路缓慢上行。我摇下车窗,六月的风带着草木清香拂过脸庞,暂时缓解了胸口的灼热感。
公墓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豪车,苏家的影响力可见一斑。我整了整领带,刚走进大门,就看到苏雨晴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正在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她瘦了。原本就白皙的脸庞现在几乎透明,眼睛下方是明显的青黑色。但即便如此,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色丝带束起,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
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突然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
"哟,这不是我们的'功夫高手'吗?"赵子豪带着两个篮球队的朋友挡在我面前,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怎么,也来巴结苏家?"
我懒得理他,想绕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我跟你说话呢,聋了?"
近距离看,赵子豪的左眼还有淤青——那晚在小巷里我打的。奇怪的是,我竟然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每一个动作,仿佛身体记住了那种战斗本能。
"放开。"我平静地说,感觉古玉在口袋里微微发热。
赵子豪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强硬。他恼羞成怒,拳头已经举起来——
"赵子豪!"苏雨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我爷爷的葬礼,请你自重。"
赵子豪立刻松开手,变脸似的换上悲痛的表情:"雨晴,节哀顺变。我只是担心有人不怀好意接近你..."
"周默是我请来的。"苏雨晴走到我身边,轻轻挽住我的手臂,"有问题吗?"
这个动作不仅让赵子豪目瞪口呆,连我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苏雨晴的手很凉,透过西装面料传来的温度却让我浑身发热。
"没...没问题。"赵子豪悻悻地退开,临走时狠狠瞪了我一眼。
等他们走远,苏雨晴立刻松开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抱歉,利用了你。"
"没关系。"我轻声说,"你...还好吗?"
她摇摇头,眼睛看向远处的灵堂:"爷爷的遗物整理完了,有样东西要给你。"
"给我?"
"嗯,他特别嘱咐的。"苏雨晴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小信封,"是一把钥匙和地址,说你会明白。"
我接过信封,触手沉甸甸的:"你不好奇是什么吗?"
"当然好奇。"她苦笑一下,"但爷爷说知道得越少对我越安全。"她直视我的眼睛,"周默,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爷爷临终前只愿见你?那个'玉'又是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难道告诉她我有一枚能操控时间的古玉,还被一个叫暗影会的组织追杀?
"我..."刚开口,胸口突然一阵剧痛,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烙在皮肤上。我闷哼一声,弯下腰去。
"周默!"苏雨晴扶住我,"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胃痛。"我勉强直起身,额头已经渗出冷汗。透过衬衫,我能感觉到印记正在发烫,那些红色纹路似乎在蠕动。
苏雨晴将信将疑,正要说什么,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雨晴,仪式要开始了。"
"爸爸,这是周默,我同学。"苏雨晴介绍道,"周默,这是我父亲苏成。"
苏成打量我的眼神锐利如刀,让我想起苏明远临终前的目光。他伸出手:"周默?我父亲提起过你。"
握手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他手腕内侧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纹身——眼睛形状的图案!和医院那个假医生、小巷里黑衣人面具上的一模一样!
暗影会?!
我触电般缩回手,心跳几乎停止。苏雨晴的父亲是暗影会成员?那苏雨晴...
"年轻人手劲不小。"苏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待会仪式结束,我们聊聊。"
他拉着苏雨晴走向灵堂,苏雨晴回头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苏明远临终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保护雨晴...她是...关键..."如果她父亲真是暗影会的人,那她岂不是...
口袋里的古玉突然剧烈发烫,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公墓的树丛中,几个黑影一闪而过。又是那些戴面具的家伙!他们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出现?
我握紧古玉,犹豫要不要立刻离开。但苏雨晴还在那里,如果她父亲真是暗影会的人...
"周默!"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陆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走来,手里拿着一束白菊。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来吊唁的宾客,但眼神中的警惕出卖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我压低声音问。
"监视。"陆沉简短地说,"苏老的死很可疑,我们怀疑是暗影会下的手。"
"苏雨晴的父亲..."我刚要说出我的发现,陆沉就微微摇头制止了我。
"别在这里说。"他假装友好地拍拍我的肩,实则将一个微型耳机塞进我的衣领,"戴上它,保持联系。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苏雨晴。"
我震惊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没时间解释。"陆沉看了眼手表,"仪式要开始了,我们得进去。分开走,装作不认识。"
他快步走向灵堂,我迟疑片刻,跟了上去。耳机里传来细微的电流声,然后是陆沉的声音:"测试,能听到吗?"
我轻咳一声作为回应。
"好。听着,苏成很可能是暗影会高层,但他女儿可能不知情。苏老留下的东西非常重要,绝不能落入暗影会手中。"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心跳加速。苏明远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秘密?
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苏明远的遗像挂在正中,照片里的他目光炯炯,仿佛能看透人心。苏雨晴站在家属席,低头不语。苏成则站在一旁,眼神不断在宾客中扫视,当看到陆沉时,他的目光明显停留了几秒。
仪式进行到一半,我的胸口突然又是一阵剧痛。这次比之前更强烈,我不得不扶住椅背才没跪倒在地。古玉在口袋里发烫,几乎要灼穿布料。
"周默?"耳机里传来陆沉的声音,"你还好吗?"
"印记...好痛..."我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离开灵堂,现在!"陆沉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他们在附近使用了灵器探测仪,你的玉有反应了!"
我强忍疼痛,悄悄退出灵堂。刚走到外面的树丛中,两个穿黑衣的保安就拦住了我:"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他们虽然穿着保安制服,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人手腕上的眼睛纹身——暗影会!
"我...我不舒服,需要透气。"我试图绕过他们。
"苏先生想见你。"另一个"保安"冷笑着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电击器上。
我后退几步,胸口印记的疼痛突然达到顶峰。眼前一黑,一幅画面闪过——我被电击倒地,古玉被夺走的画面。
预知!古玉在警告我!
"滚开!"我猛地推开两人,朝公墓深处跑去。
身后传来怒骂和脚步声,我拐过几个弯,躲进一处僻静的墓区。蹲在一块高大的墓碑后,我大口喘着气,胸口疼得像要裂开。
"周默,你在哪?"耳机里陆沉急切地问。
"西区...墓碑后面..."我艰难地回答。
"坚持住,我马上到。"
我蜷缩在墓碑后,突然注意到这是座很老的墓,碑文已经模糊不清,只依稀辨认出"守护者"三个字。更奇怪的是,墓碑上刻着一个熟悉的图案——眼睛形状的符号,只不过这个眼睛是竖着的,像猫瞳一样。
"找到你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到苏成站在墓碑前,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枪。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眼白,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把玉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苏成的声音变得不像人类,带着诡异的回声。
我背靠墓碑,退无可退。古玉在口袋里发烫,但我的身体已经因疼痛而麻木,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使用能力。
"为什么...杀你父亲?"我咬牙问道。
苏成,或者说占据苏成身体的什么东西,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那个老东西早就该死了。二十年前他就该和他那些猎玉人朋友一起下地狱。"
他举起枪,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砰!"
枪声响起,但我没感到疼痛。睁开眼,只见苏成踉跄着后退,肩膀上多了一个血洞。陆沉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枪还冒着烟。
"猎玉人!"苏成咆哮道,声音已经完全非人,"你破坏不了影主的计划!"
他的身体突然像蜡一样融化,最后化为一滩黑色液体渗入地下,只留下那套昂贵的西装。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世界观再次被颠覆。
"快走!"陆沉一把拉起我,"这只是个分身,他的本体很快会察觉。"
"那...那是什么东西?"我颤抖着问。
"暗影会的走狗。"陆沉拉着我快速穿过墓园,"他们能附身在普通人身上,我们称之为'影傀'。"
"那苏成...真正的苏成在哪?"
"可能早就死了。"陆沉冷酷地说,"暗影会最喜欢取代有影响力的人物。"
我猛地停住脚步:"苏雨晴!她有危险!"
"冷静!"陆沉按住我的肩膀,"如果暗影会想杀她,早就动手了。他们留着她一定有用。"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能拿她的生命冒险!"
陆沉叹了口气:"听着,你现在回去只会自投罗网。我们先离开这里,制定计划。"
他强硬地拉着我走向公墓侧门,一辆黑色SUV等在那里。上车前,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灵堂方向,苏雨晴的身影隐约可见,她正焦急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对不起,我在心里说,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
SUV驶入城郊一栋不起眼的别墅。陆沉带我进入地下室,里面竟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小型实验室,墙上贴满了古玉的照片和各种复杂的图表。
"这里是猎玉人的一个安全屋。"陆沉倒了杯水递给我,"喝点水,你需要补充体力。"
我接过水杯,手还在发抖:"苏雨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暗影会不杀她?"
陆沉在电脑前坐下,调出一份档案:"苏明远不仅是考古学家,还是最后一位知道九枚灵器下落的'守护者'。二十年前,他和另外八位守护者将灵器分散藏匿,防止暗影会集齐它们。"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老照片:九个老人站成一排,苏明远在正中。他们身后是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九个眼睛符号。
"传说九玉齐聚可以打开'天门',获得长生不老的力量。"陆沉继续道,"暗影会的影主追寻这个传说已经三百年了。"
"那和苏雨晴有什么关系?"
陆沉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她可能是'钥匙'。"
"钥匙?"
"九玉齐聚需要一把'钥匙',而钥匙必须是活物——拥有特定血脉的人。"陆沉调出另一张照片,是苏雨晴的校园照,"苏家血脉特殊,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适格者'。苏明远用特殊方法掩盖了孙女的体质,但在他死后,这种保护正在消失。"
我回想起苏明远临终的话:"保护雨晴...她是...关键..."原来如此。
"现在暗影会一定在全力搜寻她。"陆沉严肃地看着我,"而你,周默,是唯一能保护她的人。"
"我?"我苦笑一声,"我连自己的能力都控制不好。"
"正因如此,他们不会怀疑你。"陆沉站起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而且,时之玉选择了你,一定有原因。"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青铜戒指,戒面刻着与古玉上相似的眼睛符号。
"戴上它。这枚'镇魂戒'能暂时抑制玉与你的融合速度,给你更多时间掌握能力。"
我犹豫地接过戒指,刚戴到右手食指上,就感到一阵清凉从指尖蔓延到胸口,印记的灼热感立刻减轻了许多。
"接下来三天,你必须掌握基础的时间控制能力。"陆沉拿出一份训练计划,"同时,我们要想办法救出苏雨晴。"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苏雨晴给我的信封:"等等,苏老还留了这个给我。"
我掏出信封,里面果然是一把古旧的黄铜钥匙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江城图书馆古籍部,D区17柜。
"江城图书馆?"陆沉皱眉,"那里确实收藏了不少关于灵器的古籍,但..."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陆沉迅速切换到监控画面,只见几个黑衣人正在翻越别墅围墙。
"暗影会!怎么找到这里的?"陆沉快速收拾重要资料,"从后门走,快!"
我们刚冲到后院,一个黑影就从天而降——是那个在医院见过的假医生,只不过此刻他双眼全黑,和苏成一样。
"猎玉人..."他嘶嘶地说,"影主要你的头当礼物!"
陆沉毫不犹豫地开枪,但对方像烟雾一样散开又重组,根本打不中。
"周默,跑!"陆沉推了我一把,"去图书馆找答案!我会拖住他!"
我犹豫了一秒,但看到更多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只能咬牙转身翻墙逃跑。身后传来打斗声和诡异的嘶吼,但我没有回头。
跑出几个街区后,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江城图书馆。胸口印记又开始隐隐作痛,镇魂戒似乎并不能完全抑制融合过程。
图书馆宏伟的罗马柱前,学生们进进出出,一派平和景象。谁能想到,就在几公里外,超自然的战斗正在上演?
按照纸条指示,我找到古籍部的D区17柜——一个老旧的桃木书柜,里面塞满了泛黄的古籍。钥匙孔在柜子侧面,很不起眼。
我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迅速插入钥匙转动。
"咔嗒。"
柜门应声而开,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笔记本。我拿出笔记本,刚翻开第一页,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找到什么了?"
我猛地回头,苏雨晴站在我身后,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但目光锐利如刀。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下意识将笔记本藏在身后。
"跟踪你。"她直言不讳,"从公墓开始。我看到你和那个'医生'一起离开,想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我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苦笑:"事情很复杂..."
"那就长话短说。"苏雨晴逼近一步,"我父亲怎么了?为什么他...变成那样?还有,爷爷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
她眼中的痛苦和倔强让我心碎。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告诉她部分真相:"你父亲...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被某种力量控制了。"
"什么力量?"
"一个叫暗影会的组织。"我小心选择着措辞,"他们想要你爷爷留下的某样东西。"
苏雨晴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抢过笔记本:"那就一起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么重要。"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翻开了笔记本。第一页上,苏明远工整的字迹写着:
"致我的继任者:如果你读到这些,说明暗影会已经找到了我。九玉的秘密必须传承下去..."
苏雨晴的手微微发抖,继续往下翻。第二页是一幅精细的手绘图,画着九枚形状各异的古玉,我的时之玉赫然在列。每枚玉旁边都标注着持有者的名字和下落,但大部分已经被划掉,只剩下三个还清晰可辨:
"时之玉:周默(新任守护者)"
"空之玉:陆沉(猎玉人第七小队)"
"心之玉:林雨萱(江城大学图书馆)"
"林雨萱?"苏雨晴惊讶地抬头,"这不是我们学校图书馆的林馆长吗?"
我点点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地址是这里。苏明远不仅留下了笔记,还把一枚灵器的持有者安排在苏雨晴身边作为保护。
继续往下翻,第三页的内容让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九玉齐聚日,天门开启时。唯适格者血脉可持钥匙,引渡永生..."
旁边是一幅小像,画中的女孩眉眼间与苏雨晴有七分相似。
"这是..."苏雨晴声音颤抖。
"你祖先?"我猜测道。
她摇摇头,翻到下一页。一张现代照片从笔记本中滑落——是年幼的苏雨晴,站在一个古老的祭坛前,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照片背面写着:"雨晴七岁觉醒仪式。钥匙已确认,保护至二十岁成年。"
"这是什么意思?"苏雨晴脸色煞白,"我是什么...钥匙?"
我刚要回答,胸口印记突然剧痛,同时古玉在口袋里发烫——危险临近的警告!
"有人来了!"我一把拉过苏雨晴,躲到两排书架之间。
几秒后,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透过书架缝隙,我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正在搜查这个区域,他手中拿着一个类似雷达的装置,上面闪烁着红点——正是我们的位置!
"分头跑,"我低声对苏雨晴说,"去图书馆后门汇合。"
她固执地摇头:"不,这次我要答案!"
没时间争论了,黑衣人已经朝我们藏身之处走来。情急之下,我掏出古玉,试图集中精神触发能力。
"回溯..."我默念道,想象时间倒流几分钟。
古玉发出微光,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我太紧张了,根本无法集中。
黑衣人越来越近,苏雨晴突然抓起旁边的一本厚书,朝远处扔去。
"砰!"
书落地的声响果然引开了黑衣人。我们趁机向反方向跑去,但刚拐过转角,就撞上了另一个黑衣人!
"找到你们了。"黑衣人狞笑着举起一个黑色装置。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黑衣人的手腕被什么东西刺穿,装置掉在地上。我们转头看去,林雨萱——那位温文尔雅的图书馆馆长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把银色小刀。
"跑!"她对我们喊道,同时甩出另一把刀逼退黑衣人。
我们没命地奔向出口,身后传来打斗声和书架倒塌的巨响。刚冲出图书馆后门,一辆摩托车急刹在我们面前。
骑手摘下头盔,露出陆沉血迹斑斑的脸:"上车!快!"
我们刚跳上摩托,几个黑衣人就追了出来。陆沉猛踩油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风在耳边呼啸,苏雨晴紧紧抓着我的腰,她的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吗?"
我看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图书馆,知道平静的大学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会的,"我大声回答,"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要先活下来!"
摩托车驶向城郊,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很确定:从古玉选择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而苏雨晴,这个我以为永远只能远观的校花,现在正紧紧抱着我的腰,与我一起亡命天涯。讽刺的是,在这最危险的时刻,我竟然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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