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揭穿

“看不见,也吃不着?”温雨更疑惑了,心脏在胸腔里极速跳动着。

直到病房门被推开的一瞬,温雨还是一脸疑惑又紧张兮兮的样子。

她愣愣望过去,病床上躺了个长相温润的中年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自带圣洁的光芒。

女人就那样安安静静躺着,彷佛世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那是一张纯洁无暇的脸,白皙的皮肤如鸡蛋般光滑,眼角淡淡的鱼尾纹,是岁月沉淀的痕迹。

“认识不?”靳驰侧头,定定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表情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不认识!”温雨愣愣地摇头,“阿姨怎么了,生病了吗?”

靳驰的表情,瞬间像被狂风吹败的落叶,他盯着温雨的眼睛,眼底意外泛起了一丝红,像是不甘又像是失望。

随后自嘲地摇摇头,越过温雨,径自走到病床前,抽出一张纸巾,弯腰擦拭女人的面庞,动作温柔极了,宛若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嘴里呢喃着,“她忘了,她居然忘了!”

直到将女人的脸擦拭得白白净净得,靳驰才直起身,将纸巾折叠成小方块,投掷进垃圾桶,语气阴鸷,“凤鸣山那场车祸,你怎么敢忘?”

温雨呼吸一滞,凤鸣山?

她害怕地瞪大了眼,倒退了一步,幽幽地问:“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靳驰黑眸倏地一寒,他冲温雨笑了笑,那笑容像是结了一层雾。

温雨背部瞬间升起一阵凉意,眼前的靳驰分明是她所熟悉的,可他脸上骇人的表情,他说的话,却让温雨感觉无比陌生。

下意识夺门而出的一瞬间,温雨被扛了回来,摁在门板上。

激烈的反抗中,关节肘击在门板,她吃痛地惊呼出声。

“遇事就躲,还真是小公主一贯的作风!”靳驰抽出领带,一圈一圈捆住温雨的双手,然后将它们举高过头顶。

“阿驰,你怎么了,我害怕…”温雨在靳驰眼皮子底下瑟瑟发抖,这个姿势让她感觉自己活象一只待宰的羔羊,屈辱至极。

“害怕?”

靳驰轻声笑了下,蓦地,灯被“啪”地一声关上。

黑暗中,他掐着温雨的脖子,狠狠吻了过来。

温雨瞪大了双眼,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身体被挤压在门板和靳驰之间,呼吸困难,只能仰着脖子任由他索取。

他的亲吻带着撕扯的力道,像是猛兽在撕咬自己的猎物,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之间,唇齿之间纠缠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声音,让空间变得无比暧昧。

只是这样的掠夺,似乎不足以让他满足。

温雨被粗暴地扔在另外一张空置的病床上,来不及爬起,靳驰欺身压了上来,将她死死钉在床上,床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温雨眼里蓄满泪水,她是痴迷靳驰,可她的第一次,不该是这样,也不该在这里。

她死命捶打着靳驰的胸膛,一个失手,只听“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他脸上。

靳驰捂着半边脸,鹰隼般的眸子,危险地眯起,透着几分不羁,几分凉薄。

危险、热烈、又迷人

“温雨,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不是说爱我么,怎么,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靳驰不屑地说,火热的大掌顺着她腰际向下滑。

温雨想到旁边病床上还躺着靳驰的母亲,顿时羞辱至极。

她怒了,也怕了。

靳驰究竟怎么了,他怎么知道凤鸣山那场车祸,又为何突然伤害自己?

哪怕她再蠢,也清楚一个男人这样的行为,绝不是出于爱,而是羞辱。

随着粗暴的动作簌簌落下,温雨仰着头,望着靳驰的脸,强忍的眼泪克制不住涌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靳驰怔怔地盯着她眼角缀着的那滴泪,眸色突然一深,重重地甩开了温羽,低声咒骂着翻身下床,嫌恶地擦了擦嘴唇,露出凉薄的笑容,“也对,这样肮脏龌蹉的你,可千万别玷污了我母亲的病房!”

温雨挣扎着坐起来,瑟缩着扯下裙摆,小脸一片青白,“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靳驰眼底火花四溅,在她头顶阴沉道,“你一定很意外,当年那场车祸,你父亲处理得很干净…世人只知道,肇事者死于车辆爆炸,却无人知晓,那场爆炸的杰作,是鼎鼎大名的温市长,而真正的肇事者,其实是温市长千金!”

靳驰阴寒的话,持续灌入她耳中,脑海中的画面重播默片,温羽彷佛又回到了那个血淋淋恐怖的晚上。

这些年她持续不断地接受心理治疗,好容易从阴影里走出来,不再梦魇。

现在眼睛一闭,老钟半边凹陷的脑袋恍惚悬在她眼前,在她耳边哭喊,“小雨,我死得好惨啊…”

温雨尖叫着,蹲下死死捂住了脑袋,惊恐地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靳驰不屑地嗤笑了声,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拎起来面向墙壁,从身后缓缓抚上她的脖颈,附在她耳边说:“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温雨机械地抬头,黑暗的房间,关于她的照片铺满整面墙。

有她穿着性感,在夜店跟人贴肉蹦迪的照片,有她喝得酩酊大醉在街头狂吐,有她穿着赛车服英姿飒爽的照片,有她酒后驾车撞上了电线杆,有她跟着爸爸穿梭于各种酒局,豪迈给人敬酒的照片…

照片的中心,用磁钉钉着两张特殊的,一张是靳驰在母亲床前咧嘴笑着前比耶,另外一张,是拍摄的报纸上关于那场车祸的报道。

温雨脑中一片空白,心脏扑通乱跳。

那些照片拍摄的时间节点,远远早于他们相识的时间。

温雨怔怔地站在那里,满眼的不可置信,盯着那些照片看了许久许久。

“我当年…开车撞上的,是…你母亲?”温雨缓缓扭头,平静地对上了靳驰的眼睛。

这些年,这个秘密压在她心底,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让人喘不上气。

原来,被揭穿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

没有不甘亦或者恼羞成怒,只有发自内心的轻松和释然。

当年那场车祸发生后,她一直克制自己,强迫自己走出来,可每每梦里醒来,总是那么无助和痛苦。

很长一段时间,温雨试图通过酒精去麻痹自己,只有在喝醉的时候,她才不会去反复回忆意外发生时的细节。

“还不算太蠢!”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靳驰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语气凉凉,“我养母,她是一个傻女人,为了养大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的孩子,一生未嫁…她不过是想多捡点板栗,多卖点钱供养子念大学,却因为某个人开车撞了她,不得不躺在这里,跟个活死人没区别!”

温雨脊背升起阵阵凉意,所以,她是靳驰的仇人!

也是他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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