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站在家族府邸的庭院中,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鸿源商会一役虽已落幕,但他的心绪却并未因此轻松。皇帝召见时那句“你若需查清真相,朕允你调用部分资源”仍在耳畔回响。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朝堂之上,文官与武将的矛盾由来已久。而今他既已被推上风口浪尖,便不能再只做旁观者。更何况,皇帝对他的信任,是他必须牢牢把握的筹码。
数日后,一封小朝会的召令送至府邸。这是陆渊第一次正式受邀参与朝议,也是他真正踏入权力核心的第一步。
夜色下,书房灯火未熄。陆渊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份密报,那是李承泽送来的最新情报——户部近来账目异常,多笔军饷支出模糊不清,而负责审核的官员正是周鸿儒一系的人马。
他轻叹一声,将密报收起,心中已有计较。
翌日清晨,陆渊身着青衫,步入皇宫。朝臣们早已列席,低声交谈间,目光不时扫向这个突然崛起的年轻人。陆渊神色平静,步伐稳健,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自己的位置。
今日的小朝会,议题是关于边疆驻军的补给问题。兵部尚书正慷慨陈词,强调军资短缺的严重性,而户部侍郎则面露难色,言辞闪烁地表示财政紧张,难以立刻拨款。
皇帝端坐御座,眉头紧锁,显然对此事颇为忧心。
陆渊静静听着,一边启动“洞察之眼”,观察在场众人的情绪波动。他很快发现,兵部尚书言辞激烈,但眼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而户部侍郎虽然口称困难,实则眼神游离,似有隐瞒。
更值得注意的是,周鸿儒端坐一侧,嘴角微扬,神情自若,显然是早有准备。
陆渊闭了闭眼,将所有信息整合梳理,心中已有定论。
待兵部尚书说完,皇帝沉声问道:“诸卿可有良策?”
一时间,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几位老臣互相对视,皆不愿贸然开口。
就在此刻,陆渊起身拱手:“陛下,臣有一言。”
此言一出,满殿侧目。
周鸿儒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探究之意。
皇帝目光落在陆渊身上,淡淡道:“讲。”
陆渊沉声道:“臣近日查阅了几份地方粮仓的账册副本,发现各地实际储粮数量与上报数目存在较大出入。尤其是北境三州,账面上显示库存充足,实则已有两处粮仓接近空虚。”
他顿了顿,继续道:“若不及时补充,一旦战事再起,后果不堪设想。”
此言一出,兵部尚书顿时面色凝重,户部侍郎更是脸色一变。
皇帝目光微沉:“此事属实?”
陆渊点头:“臣不敢妄言,已命人核实,并附上详细比对清单。”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递上前去。
皇帝接过,翻阅片刻后,脸色愈发阴沉。
“户部,这是何意?”他冷声质问。
户部侍郎额头冒汗,连忙辩解:“陛下,或许是地方官员疏忽所致……”
“疏忽?”陆渊冷笑,“三地同时疏忽,未免太过巧合。臣怀疑,有人故意压低库存,为后续挪用军资铺路。”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周鸿儒终于开口,语气平稳:“陆公子所言,证据确凿吗?”
陆渊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让:“臣所呈文书皆有据可依,若有疑问,可请大理寺彻查。”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此事交由大理寺彻查,务必查明真相。”
他抬眼看向陆渊,目光深邃:“陆渊,你今日之举,倒是提醒了朕许多。”
陆渊躬身行礼:“臣职责所在,不敢懈怠。”
朝会散去后,陆渊刚踏出大殿,便被几道身影拦住。
“陆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一名中年官员笑吟吟地说道,“今日一番话,可是让不少人措手不及。”
陆渊微笑回应:“不过是尽己所能罢了。”
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陆渊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明白,自己已经真正走入了这场权谋的漩涡之中。
回到府邸后,天色已晚。他站在院中,仰望星空,思索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该如何走。
“系统,开启‘洞察之眼’。”他在心中默念。
视野瞬间清晰,他将目标锁定在周鸿儒的府邸。
画面浮现,他看到周鸿儒正在书房中与几名亲信密谈。
“陆渊……倒是有几分手段。”周鸿儒低声说道,“不过,这才只是开始。”
其中一人迟疑道:“要不要提前动手?”
“不必。”周鸿儒摇头,“现在动他,反而显得我们心虚。让他再多跳些时候,等他自己露出破绽,再一举拿下。”
画面逐渐模糊,陆渊收回能力,心中警铃大作。
他知道自己已被盯上,但这恰恰说明,他已经足够重要。
接下来的日子,陆渊更加谨慎行事。他开始频繁接触那些曾在招商会上支持他的中小商贾,也在朝堂上逐步建立自己的人脉网络。
一次,他与赵宇轩在酒楼小聚。
“听说你在朝会上的表现,连皇帝都对你刮目相看。”赵宇轩笑着举杯,“看来,你这回是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陆渊轻抿一口酒,笑道:“飞黄腾达谈不上,我只是想把该做的事做好。”
赵宇轩看着他,忽然正色道:“我听闻周鸿儒那边最近动作频频,你得多加小心。”
陆渊点头:“我知道。”
两人沉默片刻,赵宇轩忽然压低声音:“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陆渊感激一笑:“谢了。”
夜色渐浓,窗外的风卷起落叶,吹过庭院中的石阶。
陆渊望着那片飘落的叶子,心中却无比清明。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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