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茶馆风波:初遇刁蛮女

辞别京都,萧逸尘骑着他那匹油光水滑的枣红马,一路向南。他并非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直奔江南水乡。听闻那里的糕点精致,美人数不胜数,最重要的是,江南的茶馆里,总是汇聚着各路江湖奇人异士,最适合他“采风”兼“调戏”了。

一路上,萧逸尘过州过府,倒也并非一帆风顺。有不开眼的小贼想劫他财,有自诩高手的江湖人看他不爽想讨教两招,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萧逸尘发现,那些所谓的“高手”,招式花哨得很,内力却浮于表面。他甚至不用拔剑,只用几句看似漫不经心的点评,配合着几招妙到毫巅的卸力,就能让对方手脚发麻,气血翻涌,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收手,百思不得其解。他总会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小爷劝你,回去好好练练基本功,别总想着旁门左道。”

这日,萧逸尘抵达了素有“烟雨画廊”之称的江陵城。甫一进城,便被一股浓郁的茶香和人声鼎沸的气氛所吸引。他循着香味,来到了一家名为“醉仙居”的茶馆。茶馆分上下两层,临街的窗户敞开着,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声、小二的吆喝声、茶客们的谈笑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最生动的江湖画卷。

萧逸尘牵着马,随意地递给门口的小厮几枚碎银,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他径直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为别的,只为方便他观察过往的美人。

“小二,来壶最好的碧螺春,再把你们店里所有招牌点心都上一遍!”萧逸尘冲着忙碌的小二喊道,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豪气。

小二应了一声,很快便端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和几碟精致的糕点。萧逸尘一边品着茶,一边悠闲地打量着四周。

不远处,一位身着鹅黄色劲装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姿窈窕,柳眉杏眼,扎着高高的马尾,显得英气勃勃。她正与同伴低声交谈,神情严肃,似乎在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逸尘眼睛一亮,觉得这女子虽然不及京都的大家闺秀那般柔美,却别有一番江湖儿女的飒爽。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凑过去,朗声道:“这位姑娘,看你这般风尘仆仆,可是从北地来的?小爷见你面色清秀,但眉宇间似有倦色,不如坐下来,让小爷为你斟上一杯,以解旅途劳顿?”

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那女子听见。那黄衣女子闻言,猛地转过头来,一双灵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萧逸尘,见他衣着华贵,面容俊俏,却言语轻佻,顿时升起几分恼怒。

“阁下是何人?素不相识,何出此言?”黄衣女子冷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戒备。

萧逸尘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小爷萧逸尘,江湖人称……算了,名号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爷看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是福寿双全之相。不过嘛……”他故作神秘地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这桃花运倒是旺得很,恐怕最近有不少登徒子缠着姑娘吧?”

他这话一出,茶馆里不少茶客都暗自发笑,交头接耳。这萧二少爷的搭讪方式,还真是清奇。

然而,那黄衣女子却是俏脸一沉,她最是嫉恶如仇,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轻薄女子之徒。她目光扫过萧逸尘那张带笑的脸,越发觉得他就是那种仗着几分姿色和家世,便在江湖上胡作非为的纨绔。

“登徒子?”黄衣女子冷哼一声,手中“唰”地一声,亮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直指萧逸尘的鼻尖,“我看阁下才是那登徒子!嘴上不干不净,行事轻佻!本姑娘今天就替那些被你调戏过的无辜女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黄鹂掠空,短剑化作一道流光,带着破空之声,直刺萧逸尘面门。她的剑法凌厉而迅速,讲究“风雷一闪”,起手便挟带强劲的内劲,招招直取要害,显然是出自名门大派的精妙武学。

茶馆内的喧嚣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方小小的区域。有人惊呼,有人窃窃私语,都好奇这个俊俏的贵公子将如何应对。几名靠得近的茶客甚至吓得打翻了茶杯,连忙向后退去。

萧逸尘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他只是轻轻一侧头,便让开了那致命的剑尖。短剑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带起一丝凉意。他手中端着的茶杯纹丝不动,甚至还悠然地抿了一口。

“姑娘这剑法……有点意思。”他点评道,语气轻松,仿佛在看一场表演,“不过,力道欠缺,步伐虚浮,剑路也过于急躁,若遇上真正的高手,恐怕会吃大亏。”

黄衣女子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气得发抖,她没想到自己的快剑竟然被如此轻视。她怒喝一声,短剑回转,变刺为撩,剑身抖动,幻出数道寒光,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攻向萧逸尘的周身要穴。她的剑法讲究“疾如风、快如电”,一招一式都力求先发制人,让对手无从招架。剑光如织,密不透风,似乎将萧逸尘所有退路都封死。

然而,萧逸尘仿佛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依旧坐着,左手端茶杯,右手却灵活地抬起,指尖轻弹,便准确地击打在黄衣女子剑身上的某处。每一次轻弹,都恰到好处地卸掉了她剑上的力道,或是改变了剑尖的方向。他的手指如同拥有魔力一般,无论黄衣女子如何变招,她的剑始终无法碰到萧逸尘的衣角,甚至连他的发丝都未曾触及。

“小爷再给你个忠告,”萧逸尘又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剑法虽然讲究快,但更快的是人心。心不静,剑法再快也只是花架子。”

黄衣女子越打越是心惊,她发现自己的所有攻击都被眼前这个轻浮的男子轻松化解。他仿佛不是在躲闪,而是在戏弄她,就像猫戏老鼠一般。她的额头开始冒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绝不是普通的纨绔,他甚至可能是一个比她高出不知多少境界的绝顶高手!

最终,在萧逸尘又一次轻描淡写地拨开她刺向胸口的剑尖后,她感到手中一震,短剑竟然脱手而出,“铛”地一声,插在了萧逸尘身后的木柱上,剑柄还在微微颤抖。

黄衣女子脸色煞白,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竟然在对方面前毫无用武之地。她紧握双拳,看着依然悠闲品茶的萧逸尘,心中既恼怒又震惊。茶馆内,不少见多识广的江湖人士也看出了萧逸尘的深不可测,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萧逸尘这才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姑娘,你这脾气,虽然火爆了点,但倒是真性情。不过下次动手前,可得先问清楚小爷是谁,省得伤了和气。”

茶馆里再次响起嗡嗡的议论声,人们纷纷猜测这萧二少爷的来历。而黄衣女子,紧紧盯着萧逸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从未见过如此轻佻却又如此强大的高手。

萧逸尘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小二,这茶钱和点心钱,还有你这被插了一剑的柱子,小爷都包了。姑娘,小爷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下次见面,可别再这么冲动了。”

说完,他起身,朝着黄衣女子做了个拱手礼,带着一丝欠扁的笑容,潇洒地转身离开了醉仙居。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黄衣女子,以及满茶馆的议论声。

“萧逸尘……”黄衣女子喃喃自语,看着插在柱子上的短剑,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一丝莫名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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