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离开醉仙居后,心情甚好。能在初到江陵便遇上一个如此有趣,且武功不俗的“刁蛮美人”,让他对接下来的江湖之行充满了期待。他悠哉地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下,饱餐一顿后,便开始研究从京都带来的武功秘籍。说是研究,实则只是随便翻看几页,一些晦涩难懂的武学理论在他眼中,却仿佛变得通俗易懂,他总是能轻易地抓住其核心,甚至还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些理论变得更“省力”一些。
次日清晨,萧逸尘精神抖擞地走出客栈,打算到城中四处逛逛,看看这江陵的风土人情,顺便再物色几个能“采风”的美人儿。
他刚走到城南的古渡口,便看到一道黄色的身影正要登上一艘前往凌州的小船。那不正是昨日在茶馆与他“切磋”的楚如歌吗?
萧逸尘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快步上前,冲着楚如歌的背影喊道:“哎哟,美人儿!这么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楚如歌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转过身,看到萧逸尘那张带着欠扁笑容的脸,柳眉顿时紧蹙:“怎么又是你?!”
“缘分呐!”萧逸尘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走过来,“这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看来你我啊,就是这千里有缘的典范!”
“我与你无缘!”楚如歌冷冰冰地回绝,“请你让开,我要去凌州。”
“凌州?”萧逸尘眉毛一挑,故作惊讶道,“哎呀,真是不巧,小爷我也正要去凌州。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看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小爷一个人孤零零地赶路,特意送你这么一位美人儿作伴呢!”
楚如歌气得差点要拔剑,但她知道眼前这个纨绔武功深不可测,真要打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怒火:“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别缠着我。”
“哎,美人儿,你这就不懂事了。”萧逸尘凑近她,压低声音,“你想想,小爷我这人,虽然风流倜傥了一点,但好歹也是个高手啊。你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遇到那些不长眼的江湖小贼怎么办?有了小爷在,你这一路上,岂不是高枕无忧,省心省力?”
“谁是弱女子!”楚如歌涨红了脸,她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霹雳女侠”,何时被人如此小瞧过!
“哎呀,别生气嘛。”萧逸尘笑嘻嘻地摆手,“小爷这都是为了你好。这样吧,小爷就委屈一下自己,跟你一同上路。路上遇到什么麻烦,小爷帮你解决,你呢,就当是小爷的护卫,负责给小爷端茶倒水,说书解闷就行了。”
楚如歌气得想笑,这人脸皮怎么能厚到这种地步!让她堂堂江湖女侠给他当护卫?但转念一想,她此去凌州,确实有要事在身,路上若能有个像萧逸尘这般武功深不可测的帮手,倒也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虽然他嘴欠,但至少不像那些登徒子一般下流。
她最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得记住,一路上不许再对我胡言乱语,更不许……再提什么‘调戏’之类的话!”
萧逸尘闻言,笑得更欢了:“得嘞!没问题!小爷保证,一路上只跟你谈天说地,交流武学心得,绝不提一个‘调’字!”他眼中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旅途,会变得多么“有趣”。
就此,萧逸尘和楚如歌登上了前往凌州的客船。
这艘客船并非画舫,只是普通的货船捎带旅客,舱内简陋,只有几块粗糙的木板铺设的座位。萧逸尘见了,也不嫌弃,依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大摇大摆地坐下,拿出从客栈买来的话本,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
楚如歌则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人抓狂的话。然而,她发现萧逸尘似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安静地看着书,偶尔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并没有再来骚扰她。这让她心里反倒生出了一丝好奇,这个纨绔,难道真有这般自律?
一路上,船舱里倒也并不平静。时常有几个江湖人因为琐事争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楚如歌本想出手制止,但萧逸尘却总是先她一步,用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轻松化解了冲突。
比如有一次,两个江湖汉子因为争抢一个馒头打了起来。萧逸尘只是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往桌上一拍:“哎呀,不就一个馒头吗?小爷请客,再给你们一人来十个!够不够?”
两个汉子一见银子,顿时忘了争吵,眉开眼笑地拿起银子,连声称谢。
又比如一次,一群镖师在吹嘘自己的武艺,言语间颇为自傲,引得旁边一个年轻人不服气,想要挑战。萧逸尘只是瞥了一眼,便慢悠悠地开口:“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器宇轩昂,他日必成大器啊。”那年轻人被他夸得心花怒放,正要谦虚,萧逸尘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这内力嘛,怕是连三岁小孩都比不过。回去再练个十年八载,再出来吹牛吧。”
那年轻人一听,顿时脸色涨红,又羞又恼,却又无法反驳,最终只能灰溜溜地跑开了。
楚如歌看着萧逸尘这些“奇葩”的解决方式,既觉得好笑,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和手腕。他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化解麻烦,而且还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戏谑。她发现,虽然她还是不喜欢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他的出现,确实让这段枯燥的旅程变得“有趣”了许多。她心中那块冰冷的坚冰,似乎也开始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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