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蹄声声,萧逸尘和楚如歌离凌州城越来越远,四周的景致也开始变得不同。平坦的官道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崎岖的山路。气温明显下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凛冽的寒意。远处的山峦已经完全被白雪覆盖,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仿佛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冰雕。
“美人儿,你看这天山,果然名不虚传啊!”萧逸尘坐在马背上,抬头望着那巍峨的雪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嘛!有美景,有美人儿相伴,还有未知等着小爷去探险,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楚如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打量着四周。她虽然也感受到天山带来的震撼,但心中的警惕却丝毫不减。她发现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灵气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郁,这往往意味着有天地灵物或异兽的存在。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手也下意识地搭上了腰间的短剑。
“哎,美人儿,你这脸色怎么比这雪还白了?”萧逸尘见楚如歌神色凝重,忍不住打趣道,“是不是被这寒气给冻着了?要不小爷我给你讲个笑话,暖和暖和?”
楚如歌瞥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无奈:“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天山不同于寻常山脉,你若还这般掉以轻心,只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她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认真。
“哎哟,美人儿,你这话可就冤枉小爷我了!”萧逸尘立刻叫屈,“小爷我什么时候掉以轻心了?我这叫战略性放松!你看,这不就说明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觉得这点小麻烦根本不在话下嘛!”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楚如歌闻言,轻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与萧逸尘争辩这些毫无意义。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经验。
两人继续前行,山路越来越险峻,马匹也开始有些吃力。他们不得不放缓速度,小心翼翼地沿着山脊行进。越往上,积雪越厚,有些地方甚至没过了马蹄。
正午时分,天空忽然阴沉下来,原本晴朗的天色被厚重的乌云遮蔽。一股强劲的寒风呼啸而过,刮得人脸生疼。紧接着,鹅毛般的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不到片刻,便将天地间染成一片银白。
“哎呀,这天气说变就变,比美人儿你的脸色还快啊!”萧逸尘笑着抱怨,他将手中的缰绳缠在手腕上,然后从包裹里取出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想递给楚如歌。
楚如歌看了看那件暖和的狐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知道萧逸尘衣着讲究,这狐裘定然价值不菲。她摇了摇头:“不必。我自有御寒之法。”她说着,体内内力微微运转,一股暖流便在周身流淌,将寒意驱散。
萧逸尘见状,撇了撇嘴:“切,小爷我可不是说你怕冷,是怕你这冷美人儿冻成冰块,到时候小爷我还怎么欣赏你的美貌?”他嘴上不饶人,但还是默默地将狐裘披在了自己身上,暖和地打了个哆嗦。
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马匹开始不安地嘶鸣,它们在厚重的积雪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
“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雪。”楚如歌沉声说道,她的目光穿透风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般下去,马匹支撑不住不说,我们也会耗费太多体力。”
萧逸尘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知道楚如歌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在这样的环境下,体力消耗是巨大的。他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前方的地形。
“那边!”楚如歌忽然指向左侧的一处山壁。那山壁之下,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口被积雪遮挡了一半,但隐约可见其中有一片干燥的区域。
两人立刻策马向山洞靠近。费了一番力气,才将马匹牵入洞内。山洞不大,但足以容纳两匹马和两个人。洞内干燥避风,比起外面呼啸的风雪,这里简直是天堂。
萧逸尘将马匹拴好,然后从包裹里取出火石和木柴,熟练地升起一堆篝火。火焰跳跃,很快便驱散了洞内的寒意,也带来了温暖和光明。他坐在篝火旁,从怀里掏出一些干粮和肉干,递给楚如歌。
“美人儿,尝尝小爷我特制的肉干,味道可比你那些精致的糕点带劲多了。”萧逸尘咬了一口肉干,嚼得津津有味。
楚如歌接过肉干,没有拒绝。她默默地吃着,目光却时不时地扫向洞口。她总觉得,这天山深处,并非只有风雪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觉得,这洞里有些奇怪?”楚如歌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觉。
萧逸尘嚼着肉干,漫不经心地问道:“奇怪?哪里奇怪了?我觉得挺好的啊,有吃有喝有地方歇脚,比外面强多了。”
“空气。”楚如歌沉声说道,“这洞里的空气,除了寒气,还有一种淡淡的……腥气。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她对气味非常敏感,尤其是这种带着野兽气息的味道。
萧逸尘闻言,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仔细嗅了嗅,果然,一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腥气钻入鼻腔。这腥气不同于寻常野兽的体味,反而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野性。他眼神微凛,看向洞口,手中的糖葫芦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你闻到了?”楚如歌见他反应,语气更加凝重。
“嗯。”萧逸尘点了点头,“看来,这天山里的‘客人’,可不止我们啊。”他虽然语气轻松,但身体却已经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就在此时,洞口外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那声音很轻,被风雪声掩盖,但对于萧逸尘和楚如歌这样的高手来说,却清晰可闻。那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雪地里缓慢而有节奏地移动,渐渐向洞口靠近。
楚如歌立刻起身,身体紧贴着山壁,腰间短剑已然出鞘一寸,寒光闪烁。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洞口,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
萧逸尘也放下了手中的肉干,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比之前多了一分冷意。他轻轻地拍了拍楚如歌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他从怀里掏出几枚石子,随意地把玩着,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美人儿别怕,小爷我这人品啊,向来是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不过,麻烦嘛,只要有小爷我在,总能解决的。”萧逸尘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奇异的自信和从容。
那“沙沙”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洞口之外。一股更加浓郁的腥气,混合着冰冷的寒气,从洞口灌入。洞内的篝火光芒,在这一刻,仿佛也变得微弱起来。
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洞口一闪而过。那黑影速度极快,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紧接着,一声低沉的嘶吼声从洞外传来,那声音如同风雪中的闷雷,带着一丝警告和威胁,震得洞壁都微微颤抖。
楚如歌脸色一变,那嘶吼声她从未听过,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她紧握短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萧逸尘的眼神则亮了起来,他将手中的石子捏得更紧,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哟呵,看来是遇到大客人了啊!美人儿,咱们可要好好招待一番!”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兴奋,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危险,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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