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芒流光溢,冥血破山河。
这便是幻域大陆流传千古的传说——相传持山河图者,便可号令群雄,因此幻界五域纷争不息,无数英雄豪杰为了争夺山河图,刀光剑影,生死相搏。昔日的盟友转瞬反目成仇,曾经繁花似锦的土地,如今只剩下荒芜与凄凉,宛如人间炼狱。
在密林幽谷的一处禁地之中。
“江无涯,交出玉珠!饶你不死!”那声音犹如毒蛇吐信,阴冷刺耳。
“江无涯,奉劝你还是乖乖交出玉珠,以免遭受皮肉之苦!”第二道声音宛如冰冷刀锋,冷漠而无情。
“交出玉珠”。
“把玉珠交出来。”
顷刻间,喧嚣的嘈杂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一群宵小之徒如同鬼魅般穿梭于这片禁地。
他们身披暗色斗篷,面目半遮,只露出一双双狡黠的眼眸,其中闪烁着贪婪与狠毒的光芒。
“江无涯,若不交出玉珠!你天衍宗上下都将为你陪葬!”一名为首的黑袍男子立于虚空之中,周身环绕着森冷的寒气,他眼神狠辣,手持一柄闪烁着冰蓝色光芒的剑。
“江宗主,你天衍宗气数已尽。若交出玉珠,我等可饶你不死。”一旁的白发老者平静地凝视着江无涯,虽其语气淡然,话语中透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皎洁的月光如银霜洒落,覆盖在江无涯墨色的长袍之上,血迹斑驳,犹如一幅描绘惨烈战斗的旗帜,诉说着无尽的悲壮与哀伤。
他伫立于深沉幽暗的夜色中,仿佛是从九幽归来的修罗,其眼神深邃如黑洞,吞噬着所有光明,透出的哀痛比夜色更为浓烈,令人不寒而栗。
他深吸一口气,寒风中的呼吸声微颤,宛若低沉的挽歌,弥漫着无法言喻的绝望与悲伤。
他凝视着浸染于血泊之中的女子,她的容颜清丽,如玉石上初覆之雪,苍白如月落之霜华,生机全无。嘴角的微笑已凝固,在凛冽的寒风中化为凄美的凋零之花,令人心碎神伤。
他踉踉跄跄,缓步至女子身旁,手指轻触她冰冷的脸颊,那冷感如尖锐的冰刃,直刺心扉。
“羽若……”声音在刺骨的寒风中破碎,显得颇为凄凉。
四周,弟子们接连倒地,眼中流露出惊恐与不甘,他们本是宗门未来的希望,如今却惨死于这血腥之夜。
他仰望无垠夜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映照着敌人的阴影,以及难以言表的苦涩与愤怒。今日之事,已昭示了他们无法逃脱的命运,天衍宗的覆灭,已然注定。
瞬间,一股神秘力量自虚空之中涌现,伴随着古老符文的痕迹,撕裂空间之帷,裂隙的边缘游走着细碎的电光,随即显现出一道炫目的光漩。
漩涡中吞吐着星砂般的物质,宛如宇宙之眼的缩影,边缘处,冰晶状的能量体凝结,深邃而迷人,光粒坠落,在虚空之中灼出焦痕,与能量湍流交织形成半透明的帷幕,这交织的光束如同奏响天籁之音的旋律,在虚空之中流淌。
在光芒汇聚的漩涡之中,一道身穿银白战袍的身影显现,战袍下摆流淌着如流苏般的灵力残影,甲胄接缝处渗出淡淡的青色雾霭,散发出一股神秘而深邃的气息。
他的眼神冷静而坚定,眉弓的阴影覆盖半侧颧骨,使得他的脸庞更显刚毅冷峻,耳垂上悬挂着陨铁制成的精致耳坠,增添了几分威严,脸颊上几道疤痕,既是战斗的痕迹,也是时光流逝的印记,疤痕边缘泛着幽蓝的微光,隐约可见皮下流动的秘银。
他身上的肩甲雕刻着展翅高飞的玄鸟纹饰,背负的长剑剑鞘以蛟龙筋缠绕,其上镶嵌的蓝宝石内封印着液态星辉,在月光的洗礼下,剑穗上的玉铃发出细微的振动,长剑散发出凛冽而威严的光芒,令人心生敬畏。
“你为何如此执着?”低沉且充满忧虑的声音传来,“这枚玉珠所蕴含的秘密极为重大,其力量非你我所能轻易掌控,它在你手中,定会导致宗门的覆灭。”
江无涯眼中深邃如渊,垂落的发丝间缠绕的灵气若隐若现,他凝视着对方,嘴角流露出一丝沉痛的笑意:“这是我的责任,亦是命中注定,倘若玉珠落入魔族手中,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江宗主,你应该明白,仅凭你一己之力,难以守护此玉珠,或许放弃才是上策,这样才能保全整个天衍宗。”
他微微抬起头颅,喉结在阴影中滚动,脚下踩过的枯叶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锁骨处的伤口开始渗血,暗红液体顺着青灰的皮肤纹理蜿蜒,由于过度用力,手腕上的银链深深嵌入肌肤,金属边缘泛起细小的血珠,指节显得格外苍白,像被抽干水分的竹枝。
“放弃?我决不会放弃,也无法放弃。”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容,唇角沾着未擦净的砂砾,衣襟上沾染着鲜血,布料被浸透成深褐的云纹,
面对江无涯如此顽固,神秘男子只能无奈地摇头,腰间玉坠撞在剑鞘上发出闷响,黑发在月光下随风飘动,发梢间凝结着霜花,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他眼神逐渐严厉,瞳孔收缩成锋利的棱形,质问江无涯:“你能忍心目睹众多弟子无辜牺牲,天衍宗就此覆灭吗?”
江无涯沉默不语,喉间发出压抑的喘息,他轻柔地摩挲着剑柄上的凹槽,后颈处因禁术反噬显现出紫斑,皮下血管凸起如蚯蚓盘结,靴跟深深陷入青石板路,碎石在皮革表面刮出浅痕。
他眼神坚定凝视着宗门,山门石柱上的剑痕仍在淌血,血珠沿着石雕龙鳞滴落,朱漆匾额在断裂的横梁上摇摇欲坠,界碑四散,裂缝中嵌着半截断剑。
神秘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流露出惋惜之情,足尖触地时,地面激荡起环形气浪。随后,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只留下一句低沉的话语:“玉珠破碎之时,山河将变。”
这番话语,更加坚定了江无涯的信念,玉珠绝对不能落入魔族之手。
他缓缓扫视四周,目光所及,一片凄凉,残骸遍野,宗门弟子的血迹尚未干涸,眼前景象犹如锥心之痛。
他的妻子,那位曾展露如花笑靥的女子,如今只剩下一具冰冷的遗体;
他的儿子,那个昔日在他膝下嬉戏的孩童,此刻静静地躺在冰冷血泊之中。
他紧握双拳,指节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响,手心汗水与鲜血交融,透过衣袖,整条手臂被湿透。
他眼神凝重,瞳孔中仿佛有野火熊熊燃烧,透露出炽热而果断的光芒,怒视着夜空,仿佛要将那冷漠无情的明月吞噬,胸腔内的杀意如汹涌狂澜,即将冲破所有束缚,气势如虹。
“我江无涯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决不会因畏惧生死而退缩,即使付出一切代价,玉珠也绝不会落入你们之手,动手吧!”声音低沉而,每个字都如同从牙缝中挤出。
黑袍男子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冷笑,眼神冷峻如利刃般锐利,在黑袍的掩映之下,双手缓缓结印,一股雄浑且浩瀚的元力开始在他周围逐渐汇聚。
与此同时,江无涯的面色如铁般坚定,一抹决绝的表情瞬间掠过他那刚毅的脸庞,动作轻盈如风,瞬间拔地而起,矗立于半空之中。
手中突然显现出一柄流光溢彩、泛着神秘幽邃青蓝色的长剑,剑身微微震颤,仿佛正在叙说其未竟的神圣使命。
黑袍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瞬间掠过一丝忌惮,继而瞳孔中充满了凶悍与杀意。
“千幻琉璃剑竟会落到你手中,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就让你与此剑长眠于此!”话音未落,黑袍男子周身气劲翻涌如潮,玄色衣袂猎猎作响,脚下枯枝在劲风中化作齑粉,气浪裹挟着碎石席卷八方,方圆十丈草木尽数倒伏。
身形骤然腾空之际,左肩微倾带出模糊虚影,剑刃斜撩处绽开幽蓝冷焰,裹挟着森然寒意直取江无涯咽喉要害。
江无涯喉头滚动,脊背衣衫瞬间浸透,五指死死扣住剑柄,鎏金雕纹在掌心烙出深痕,千幻琉璃剑应声嗡鸣,元力自丹田奔涌而出,淡金辉光沿着剑脊蜿蜒攀升,在刃尖凝成寸许锋芒。
“少废话,看你是否有此实力!”厉喝声中,足尖碾碎草茎腾起青烟,剑锋偏转荡开斑斓霞彩,寒芒破空直刺黑袍男子膻中要穴,剑势之疾在身后拖曳出残光轨迹。
双剑交击炸开刺目星火,气劲掀飞地表苔藓,古树虬根在震荡中裸露,山涧清泉倒卷成雾,刃口相抵处金铁蜂鸣不绝,惊得林间栖鸟振翅乱窜。
黑袍男子袖口骨刺暴射而出,贴着江无涯鬓角掠过,割裂数缕乌发,剑光织就的罗网里,黑袍翻卷似浓墨泼洒。
地面裂隙渗出暗红浆液,断木残枝悬停半空颤动,古松针叶簌簌坠落,岩壁剥落碎石滚入深涧。
剑气纵横间,虚空中光芒璀璨瞬息而过,一道傲然的身姿浮现,身着青丝长裙,褶皱间隐约可见银线勾勒出的兽王轮廓,裙上绣有狂风怒涛之纹,纹路边缘泛着磷火般的微光。
当她舞动长裙时,伴随着龙吟般的风声,裙摆上的纹路,如同被唤醒的古老咒印自主旋转,腰间系有一支暗青色的玉笛,笛身布满细密裂痕,裂痕深处透出琥珀色光晕,神秘而庄重。
她双眼被半透明的黑玉眼罩所掩映,仅露出两点猩红的瞳孔,犹如深夜之狼,眼罩边缘银丝盘绕,繁复纹样暗藏玄机,平添妖异气息,唇线抿出讥诮弧度,似在嘲弄世间愚妄。
嘴角微翘,唇纹间残留着干涸的血痂,一抹冷笑凝固在她的面庞,颧骨处烙印着火焰状暗纹,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诡谲的魅力。
玉手抚过玉笛表面,指节纤巧胜过羊脂,笛身泛起幽光,分明是死物却似暗藏呼吸,隐约透出远古威压。
诡谲笛音自九霄垂落,无形元力凝作音刃,在众人耳蜗深处游走,场中修士无论境界深浅,俱是额角暴起青筋,十指深深抠入颅骨,七窍渗出猩红血线。
“梦行……虚……无……曲,怎么会……?”天衍宗大长老喉头滚动,枯瘦身躯轰然栽倒。
半空浮动着扭曲波纹,音律具象成游丝状物,幻影时聚时散妖异舞动,众人仰首凝望,眼瞳里映出飘忽不定的影子,胸腔起伏愈发剧烈,喉间溢出困兽般的低吼。
黑袍男子按捺不住厉声长啸:“小骚狐狸,又来坏老子的好事!”声音深沉如雷鸣,充满了愤怒与敌意。
他手指在袍袖中悄然结印,黑光在他的掌心凝聚,如同黑夜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噬人。
此时,江无涯无暇顾及黑袍男子,他双手合十,真元在体内疯狂运转,周身环绕的淡金色光晕,犹如一轮初升之阳,耀眼夺目。
“虚空幻影?虚空域的来客?”江无涯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他紧握拳头,指甲刺入肉中竟浑然不觉,心中思绪翻涌如潮,难以平复。妖族与人族素来互不侵犯,今日何以违背盟约?
闻言,她缓缓侧首,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那笑容犹如春水初融,既妩媚又冷冽,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魅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玩味,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各位小哥哥,不必惊慌嘛!小女子只是路过而已,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声音如同清泉流淌,又如微风轻拂,带着丝丝挑逗与不羁的气息。
她的身姿曼妙,仿佛幽灵翩翩起舞,每一步都蕴含着天地的韵律,银白色的长发在夜风中优雅地飘扬,嘴角挂着令人着迷的微笑,眼眸深处则藏着神秘莫测的狡黠。
她轻声嘀咕:“终究还是太过稚嫩。”话音刚落,法阵的光芒瞬间璀璨夺目,将她笼罩其中。
女子的身影在这片光辉中逐渐变得朦胧,只留下她迷人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随着妖女的离去,周围似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残影,宛如夜色中的一缕幽魂,令人心悸,那些曾被笛音迷惑的人们,此刻浑浑噩噩,眼神空洞无比,深邃如黑洞,吞噬着周围的生机。
他们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无情地互相砍杀,哀嚎声此起彼伏,血流成河。
“噗嗤”、“噗嗤”的刀剑交击之声尤为刺耳,伴随着凄惨的呼号,仿佛地狱般的乐章在每一处伤口间回响。
江无涯伫立远处,胸中怒焰熊熊,却只能眼睁睁地目睹这一切。他低语自问:“她为何会现身于此?”眉宇间凝聚的杀气宛如实质,目光巡视这片战场,愈发意识到这一切背后所隐藏的阴谋必定深邃莫测。
“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他心存疑虑,视线掠过每一个战斗的身影,试图寻找一丝线索。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一股凛冽的剑气突然爆发,如夜风骤起的雷霆,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黑袍男子手持利剑,如深渊中的魔鬼,剑尖寒光闪烁,似乎在黑暗中饮血求饱,剑芒激荡,犹如深夜里潜行的噬魂毒蛇,每一击都足以摧毁一切。
剑招连绵不绝,时而似江河狂涌,时而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剑舞,都仿佛引领着周遭的气流,形成一道道致命的旋风,径直向他席卷而来。
江无涯敏锐地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身形灵活至极,就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不断地在生与死的缝隙间游走,寻找遁逃的可能。
然而,剑气却如影随形,难以摆脱,如同附骨之疽让他无处可避。
他目光坚定如炬,眉心紧锁间显露凝重,体内浩瀚的元力如江河奔腾不息,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表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幕。
当剑气与元力罡气相碰之际,交锋的场面就如同游龙与磐石的激烈对抗,激烈之间撕扯空气,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宛如九霄之上的惊雷炸响,令大地为之颤抖,山川为之摇撼,震撼人心。
江无涯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并未退缩,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即便面对逆境,他也将永不言败。
他左手悄然抬起,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一道道玄妙的印诀,周围的空气开始流动,产生微妙的波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聚集,静待破茧而出的一刻。
在他的掌心,一枚隐秘的符篆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北斗七星,引领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这股力量无形无质,却能感受到其深邃与强大,它在空气中弥漫,与黑袍男子的剑气交汇碰撞。
四周林木在剑气和符篆余威的震慑下颤抖不已,落叶纷飞,宛如战场过后的荒芜景象。
在月光柔和的洗礼之下,映照出江无涯面容的坚毅,凸显出他孤傲而坚定的身影,而黑袍男子,仅有一双冷冽的眼睛显露在外,深邃如同无底深渊,使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思绪。
江无涯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弧度,带着嘲讽与挑衅的语气说道:“剑法虽强,但仍存遗憾。”每一个字如同利刃,锋锐无比,直指人心。
“千幻琉璃剑第一式——琉璃剑雨!”江无涯一声大喝。
剑气纵横交错,如瀑布般汹涌倾泻,夜空被染上一层琉璃色泽,每一道剑芒都蕴含着无尽的幻象,每一滴琉璃色的剑雨都仿佛能映照出一个独立的世界。
“哼,臭老头,你还要看多久?”黑袍男子的声音如同寒泉破冰,冷峻而清晰。
暗夜中,一道佝偻的背影若隐若现,犹如黑夜中的潜行者,难以看清其真实面貌,那身影披着翠绿的战袍,虽岁月留痕,但威严不减,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深沉的敬畏感。
他静默无言,仅有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静静注视,平静无波,仿佛内藏无尽的故事。
“老家伙,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黑袍男子再次出声,语气中充满挑衅。随即,剑气在其周身凝聚成黑金相间的护盾,以抵御这连绵不绝的攻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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