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登徒子李达官初登准岳丈家

李达官和黎美的对话点化了李寡妇。真是这样的啊!我应该找个体面人去韩紫凝家提亲才是。

听说韩紫凝的父亲是月亮湖镇的校长,那可是体面光彩的人家。可是,找谁呢?她坐在床沿上,边整理衣物边自言自语。

最后,李寡妇敲定,让落花溪村老鼠街的队长朱钰元去说媒。

虽然朱钰元在外沉稳庄重,有谋有略,是个有身份的人,但是他特别爱占便宜,更喜欢占女人的便宜。李寡妇凭着自己和他多年的“交情”,认为让他为自己跑跑腿完全不在话下。

为了让他们孤儿寡母过得好一点,也因那漫长难耐的深夜,李寡妇老早就娇滴滴地主动委身于队长朱钰元了。朱钰元也在自己的权利范围之内,给她一些好处,好让他们娘儿俩过得没有那么凄惨。

虽然老鼠街上的妇女们几乎都骂李寡妇不正干,为了糊口做起了暗娼。但是不正经的男人们却“怜惜”她的“遭遇”,希望也能为她“排忧解难”,而她却选中了最有能力,长得也相貌堂堂的队长朱钰元。

朱钰元对李寡妇的投怀送抱,自然欣然接受。毕竟,这女人长得还可以,要不,怎么能让阅人无数的少东家,也就是李达官他爹看上?

这次,她又出卖色相来请他帮忙,那当然得成全。这个女人穷得实在没有钱物送了,只能拿自己来求得他的“乐善好施”。他怎么能忍心去为难和拒绝一个需要保护的孱弱妇人呢?他实在做不到啊!

紫凝初次走进落花溪村一个月后,朱钰元就提着礼品去她家给李达官说媒去了。果真,他不卑不亢、进退自如的言行举止没让韩慧成立刻给轰出来。但是,要让韩慧成同意这门亲事就难上加难了。

干吗着急忙慌地让小女儿嫁这么早?我又不是养不起这闺女。韩慧成想,他心气高着呢!把自家女儿培养优秀了,自身能力提高了,那才能则得好婿。

韩慧成最次的想法也是,有朝一日,在他的帮助下,也让喜欢文学的紫凝去当乡村教师。当然,他最好的计划是,让大女儿爱凝帮忙给她找不下力的工作。他已经和她商量好了,也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现在他身体好了,没必要让紫凝在跟前伺候他了。

所以,他客客气气但态度坚决地只说二女儿还小,不着慌!然后就要送走媒人朱钰元。

朱钰元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就真碰上了硬茬,为此他心里很不爽。已经在姘头面前保证过,只要他出面,韩紫凝和李达官的婚事准能成,这下可好,自个吹牛了。

不过,当朱钰元看到紫凝穿着白衬衣,学生蓝裤子,勤快地在院子里晾衣服时,心里便为之一振。

他不禁想,这么娟秀端庄、不染俗尘的女孩子谁个不喜欢?李达官简直是痴心妄想,他那副德行怎能娶到这么清雅别致的女孩子?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自己的实力再说吧!没想到韩慧成相中了他的口才,但是没相中未来的农村女婿。

虽然朱钰元竭力为李达官说尽好话。然而韩慧成就是油盐不进,反感地就是不听。

后来,朱钰元只能灰溜溜地回村了。

来到李寡妇家,对她就是一顿埋怨:“人家韩紫凝长得那么好,绝不是你儿子能消受得起的。并且这家人太过优秀,待人处事特别有修养。明摆着你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就这样,李寡妇真就消停了一个多月。

韩慧成做梦也没想,又过了一个月,朱钰元再次卷土重来,并且带来了他的准女婿李达官和准亲家李寡妇。

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再来碰运气?这是因为,李达官的母亲还是惦记着镜水湾村的韩紫凝,心心念念想让她当儿媳妇。

而那个损人不利己、特别欠抽的黎美也给李达官母子鼓劲打气,她说:“婶子,都说我说话不着调,就知道傻吃,但是我觉得紫凝就是俺达官兄弟的媳妇,要不你们再去试试运气?”

“黎美,要不你给达官说媒去?”李母真是有病乱投医,竟不动脑子地想让黎美来当这个媒人。

黎美说:“我?婶子,你还是托别人吧。说实话,我也害怕紫凝的爸爸!”

她没有撒谎。韩紫凝那个在月亮湖镇中学当校长的父亲颇为清高,平日很少和村里人打交道。他傲慢严厉,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黎美一见他,常常紧张地竟然不敢唾沫横飞了。

“行!我再找个媒人吧!”李母思忖着说。

“你还是让你们的队长朱钰元去吧!毕竟人家会说话,上得了台面。”

“上次他去的时候不也碰了一鼻子灰?还臭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自量呢!”

“你好好求求他呀!朱钰元一见女人扑在他怀里撒娇,他肯定会心软的。”黎美没大没小地耻笑道。

“你扑在他怀里撒娇去啊!”

“我……不行,咱这副德行人家都不正眼看咱。也就是闵相会不嫌。”黎美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行,为了儿子能娶上媳妇,我这老脸豁出去了。”

李母真就把朱钰元哄得又动了心,不过他说,要是这次不行,那他可真不去了。

“行!这是最后一次!”李母见朱钰元愿意去,开心极了。

第二天,朱钰元就带着李家母子又去了韩慧成家。当他把李达官介绍给他时,韩慧成火了。

李达官不矮,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头,但有些驼背;他脸色黑黄,眼白有红丝,一看就是酗酒过度所致。他交差着胳膊抽着烟站在那里,一直不停地抖腿,猥琐的表情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

他鄙夷地看了李达官一眼,脸色难看地对朱钰元说:“你们回去吧!我绝不会同意的。”

“大哥,我很喜欢你家闺女,会对她好的,这请您……放心。”李寡妇一看韩慧成家里充满了书香气息的摆设,就心虚地心生怯意,她斗胆说。

“说不行就不行!你们走吧,我还有事。”韩慧成犀利地一瞪眼,恼怒地说。

说来奇怪,今天紫凝也不知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宁地探头探脑,这也着实让韩慧成心烦。

所以他想让这些讨厌至极的人早点离开他家后,也好给她上上家规课,让她知道她今天的行为有失大家闺秀风范。

所以,韩慧成脸色难看地就要把朱钰元等人赶出家门。一看他这架势,他们都惊着了。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不知是去是留,更不知如何下这个台阶。

这时,韩紫凝突然紧张兮兮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要做什么,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吗?房间里的人都愕然地把目光投向了她。

“爸爸!我……同意……这桩婚事。”当韩紫凝出现在众人面前说这话时,她脸色苍白,眼睛里溢满了莫名其妙的泪水。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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