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把玩着那枚刻着北极光坐标的婚戒，金属圈内侧被顾凛用激光刻了行小字——“2019.6.14晴，荔汁初吻”。她忽然想起福利院墙角那粒发霉的荔枝糖，玻璃窗外的暴雨砸在顾氏大厦的钢化玻璃上，像极了当年冰雹砸在铁皮屋顶的声响。
“顾太太在回忆童年？”顾凛从文件堆里抬头，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中途。他今天穿了件灰蓝条纹衬衫，第三颗纽扣解开的位置露出锁骨处的荔枝纹身，针脚细密得仿佛真是颗剥了壳的果实。
林小满抓起桌上的案件资料砸过去：“你早知道我是林建国的女儿？”纸页纷飞间，顾凛伸手抓住她手腕，指腹擦过她掌心的旧疤——那是父亲入狱时她攥紧铁栅栏留下的月牙痕。
“三年前在北欧极光站，你蹲在雪地里调整三脚架。”他忽然贴近，松木香混着打印机的油墨味，“有个穿貂皮大衣的男人举着望远镜看你，那人叫沈振业。”林小满后颈发凉，她当然记得那个暴雪夜，镜头里突然闯入的黑色劳斯莱斯碾碎了她精心构图的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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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宅地窖的霉味还在鼻腔萦绕。林小满蜷在档案室角落，台灯照亮泛黄的账本。1998年6月15日那页被咖啡渍晕染，钢笔字迹却清晰可辨：【林司机挪用公款购买翡翠，赃物藏于后院桂花树】。她突然听见门外皮鞋叩击大理石的声音，顾凛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投进室内。
“找到关键证据了？”他倚着门框，袖口沾着新鲜血迹。林小满这才想起半小时前，他在沈家保镖围殴中护住她时，后脑勺撞上石狮子的闷响。
“他们想让你爸当替死鬼。”顾凛扯开领带，锁骨处的荔枝纹身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二十年前周芸女士发现沈家走私文物，你妈烧毁的翡翠其实是赃物证据。”他忽然握住她发抖的手，指尖划过账本上的咖啡渍，“现在知道为什么沈茜急着挖你妈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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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老宅的祠堂灯火通明。林小满跪在青石板上，膝盖传来刺痛。顾父坐在太师椅上，龙头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林家丫头害我孙子声誉受损，还有脸进顾家宗祠？”
“爷爷。”顾凛突然出现在门口，西装肩头还沾着沈家保镖的血迹。他单膝跪在林小满身侧，从口袋里掏出块裹着丝绸的冰块，“您尝尝今年的妃子笑，凌晨刚从粤省空运来的。”
顾老爷子咬下荔枝时，林小满看见冰渣在他嘴角闪烁。顾凛趁机把亲子鉴定报告塞进他手里：“当年您让人绑架林小满母亲，不就是怕她说出沈家走私的真相？”祠堂烛火噼啪爆响，顾凛突然搂住林小满的肩膀，“现在物证齐全，该让沈家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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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划破夜空时，林小满正在调试新买的相机。顾凛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沈家别墅地下室搜出三十箱文物，够他们坐穿牢底。”他忽然轻笑，“不过最精彩的还是你妈的骨灰盒——”手指拂过她颈间的翡翠吊坠，“里面藏着的微型胶卷，可是沈振业亲笔写的走私名单。”
林小满转身想说什么，却被他按在落地窗上。城市灯火在他们眼底燃烧，顾凛的拇指摩挲着她锁骨处的荔枝纹身：“疼吗？我让人用你当年的铅笔稿复刻的。”他忽然咬开草莓润唇膏，甜腻气息混着薄荷味在空气中炸开，“明天去民政局更新登记信息，这次要拍双人证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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