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幽冥试炼
乱葬岗的雾气浓稠如墨，林渊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血月玉牌在掌心发烫，隐隐映出三道若隐若现的路径：左侧，一条由白骨铺就的阶梯直通黑雾深处，骨缝间渗出暗红液体；中央，一座悬浮着的青铜古棺缓缓旋转，棺盖缝隙中溢出缭绕黑雾；右侧，一道血色溪流蜿蜒流淌，水面漂浮着无数惨白的面具。
金令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虚影从令牌中浮现——竟是初代焚天殿主的骸骨。“三条路对应三种试炼，分别考验勇气、智慧与本心。”骸骨的声音空洞幽远，“选错者，将永远成为乱葬岗的祭品。”
林渊握紧拳头，走向左侧的白骨阶梯。刚踏上第一阶，四周的雾气骤然化作无数狰狞面孔，凄厉的尖叫声震得他耳膜生疼。“交出金令！交出金令！”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林渊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运转《焚天九变》心法，混沌之火在周身燃起，将虚影尽数驱散。
越往上走，白骨阶梯愈发陡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林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就在他即将抵达阶梯顶端时，脚下的白骨突然活了过来，化作巨大的骨手将他死死缠住。骨手缝隙中钻出无数黑色虫子，咬得他皮肉翻卷。
“破！”林渊怒吼一声，将金令刺入骨手。金光与骨手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骨手发出一声悲鸣，化作齑粉消散。林渊踉跄着登上顶端，却发现这里竟是一座祭坛，中央石台上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剑身上刻着一行小字：“勇者无惧，亦需知止。”
正当林渊伸手去拿古剑时，祭坛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厉鬼从地底涌出，为首的厉鬼面容扭曲，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外来者，想拿走试炼之物？先过我这关！”厉鬼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黑色毒雾瞬间将林渊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林渊突然想起血月楼主的话：“不要相信看到的任何幻象。”他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金令上，金光所到之处，毒雾消散。厉鬼发出一声惨叫，身形开始变得透明。林渊趁机挥出金令，一道混沌剑气斩向厉鬼，将其彻底消灭。
然而，当厉鬼消散的瞬间，林渊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烈日高悬，炙烤着大地。他的金令、血月玉牌，甚至身上的衣物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破旧的水囊。
“这是......”林渊刚要开口，远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他寻声赶去，发现一名白衣女子倒在沙地上，正是苏瑶。“救我......”苏瑶虚弱地伸出手，林渊不假思索地将水囊递了过去。
就在苏瑶接过水囊的瞬间，她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化作一只巨大的沙虫，张开血盆大口向林渊咬来。林渊险之又险地躲开，这才明白这又是一场试炼。他冷静下来，开始回忆进入这个空间前的细节。
“勇者无惧，亦需知止......”林渊喃喃自语，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他不再与沙虫缠斗，而是盘膝坐下，闭目冥想。当他的心境完全平静下来时，沙漠开始扭曲变形，他重新回到了祭坛。
石台上的古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刻有“勇”字的玉牌。林渊拿起玉牌的瞬间，一道传送阵在脚下亮起，将他送回了乱葬岗的入口。此时，血月楼主正倚在一棵枯树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面具。
“能通过勇气试炼，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血月楼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接下来的智慧试炼，可没这么简单。”她抛给林渊一个黑色布袋，“带上这个，去中央的青铜古棺。记住，古棺内有三道谜题，答错一题，万劫不复。”
林渊接过布袋，发现里面装着一副漆黑的手套。他戴上手套，走向青铜古棺。当他触碰到棺盖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手臂传来，棺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具白骨。白骨手中握着一卷羊皮纸，旁边放着三个刻满符文的青铜球。
“第一个问题。”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古棺内响起，“混沌初开，先有气，还是先有灵？”林渊皱起眉头，回想起令牌中关于混沌海的记忆，沉思片刻后说道：“气聚成灵，灵化万物，二者本为一体，并无先后之分。”
话音刚落，青铜球上的符文亮起，其中一个球化作一道光芒没入林渊体内。紧接着，第二个问题传来：“若你有机会重塑六界，你会保留善恶之分，还是让一切归于混沌？”
这个问题让林渊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他想起自己在太虚门遭受的不公，想起血煞教的残忍，也想起那些为了争夺令牌而丧命的无辜者。许久，他缓缓说道：“善恶并非绝对，混沌也未必是坏事。但我希望能给众生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不是替他们决定命运。”
第二个青铜球也化作光芒融入他体内。最后一个问题随之而来：“若你的至亲之人与天下苍生只能救其一，你会如何抉择？”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重锤，敲击着林渊的心脏。他想起了自己从未谋面的父母，想起了为救自己而陷入危险的苏瑶。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会尽全力去救我的至亲之人，但我也不会放弃天下苍生。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让两者兼得。”
三个青铜球全部融入体内，古棺内亮起耀眼的光芒。当光芒消散时，林渊手中多了一枚刻有“智”字的玉牌。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古棺时，棺底突然伸出无数锁链，将他死死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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