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微微下移三寸，却依然保持着随时可以击发的角度。军人肩章上那片深色痕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血腥味混着枪油的气息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针。"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闫筱姿指尖微动，三枚银针悄无声息地滑入袖口。这个动作让军人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那分明是古武世家的收势手法。
"姓名。"
"闫筱姿，沪市知青，去北大荒插队。"她声音清冷，每个字都像冰棱落地般清晰。
军人从内兜掏出证件，鲜红的印章在昏暗光线下依然刺目："沈阳军区作训参谋沈毅。现在，解释。"
车厢连接处的铁门突然被撞开，两个乘警跌跌撞撞冲进来。沈毅头也不回，持枪的右手稳如磐石："控制住地上那个，搜鞋底夹层。"
其中一名乘警刚要开口，突然看清沈毅肩章，立即挺直腰板敬礼："是！首长！"
当乘警从鸭舌帽男人鞋底夹层抠出微型胶卷时，沈毅眼底寒光骤盛。他左手突然探出扣住闫筱姿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怎知情报藏在那里？"
指腹传来的触感让闫筱姿心头一震——这男人虎口布满老茧，掌心却有三道新鲜的刀伤，伤口边缘还沾着未擦净的...火药残渣？
"硝烟味。"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沈毅染血的肩章，"三小时前开的枪？伤口再不处理会溃烂。"
沈毅瞳孔猛地收缩。这个距离，他能看清少女睫毛上凝结的细霜，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草药香。更诡异的是，被扣住的手腕脉搏平稳得不像常人——普通人被枪指着早该心率过速。
"卫生员！"他突然朝乘警喝道，"带这位同志去餐车做笔录。"手指却在她腕间快速敲出五下摩尔斯码：【别出声，跟我的人走】
闫筱姿指尖在他掌心轻点回应：【明白】
当沈毅转身时，她终于看清那片深色痕迹的全貌——军装下摆被血浸透巴掌大的一块，边缘已经结出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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