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区的"云端"俱乐部是城中精英的聚集地，入会费高达六位数。一周后，林修——现在的程默——作为新晋投资顾问被引荐进入这个圈子。
他穿着量身定制的深灰色西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华尔街精英特有的自信与锋芒。没有人会把这个风度翩翩的投资顾问与八年前那个狼狈入狱的罪犯联系起来。
"林先生，久仰大名。"一位银行家向他伸出手，"听说你在华尔街创下了惊人的回报率。"
程默微笑着握手："运气而已。市场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大厅，寻找着目标。就在这时，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周天成挽着苏沐晴走了进来，周围立刻围上一群奉承者。
程默的呼吸微微一滞。八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两个改变他一生的人。周天成看起来比八年前更加意气风发，昂贵的西装包裹着微微发福的身材，脸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微笑。而苏沐晴...
她比照片上更加耀眼。一袭墨绿色长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黑发如瀑，红唇似火。她微笑着与周围的人交谈，眼神却透着一丝程默熟悉的疏离——那是她在应付不喜欢场合时的表情。
"那是天成集团的周董事长和他的未婚妻苏女士。"银行家注意到程默的目光，主动介绍道，"如果你打算在国内发展，周董事长是必须认识的人。"
程默抿了一口香槟："听说天成集团准备上市？"
"风声很大，但具体细节没人知道。苏女士作为CFO把消息捂得很紧。"银行家压低声音，"不过有传言说，他们遇到了一些...监管问题。"
程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意思。也许我该去打个招呼。"
他从容地穿过人群，在周天成身边站定："周董事长，久仰大名。我是林修，刚从华尔街回来。"
周天成转身，用评估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程默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心跳平稳——八年的准备为的就是这一刻。
"林先生，欢迎回国。"周天成伸出手，"华尔街最近怎么样？"
"风雨飘摇，不如国内市场有活力。"程默与他握手，然后转向苏沐晴，"这位一定是著名的苏女士了。您在《金融时报》那篇关于跨境并购的文章令人印象深刻。"
苏沐晴礼貌地微笑："您过奖了，林先生。"
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程默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丝疑惑闪过她的眼睛。她认出来了吗？不，不可能。八年的监狱生活彻底改变了他，不仅是外表，更是气质和声音。现在的他是林修，一个与程默截然不同的人。
"林先生专长是什么？"周天成问。
"企业价值评估和危机处理。"程默回答，"特别是那些...有特殊挑战的企业。"
周天成的眼神微微一动："有意思。天成集团最近正好有个国际并购项目，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荣幸之至。"程默举杯致意。
宴会结束后，程默回到公寓，立刻打开电脑开始记录今晚的观察。周天成比八年前更加自负，这很好——自负的人容易犯错。而苏沐晴...她看他的眼神中除了最初的疑惑，后来还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几乎是...愧疚？
程默摇摇头，甩开这个念头。如果她真的有愧，八年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探监，可以写信，可以做些什么。但她选择了站在周天成身边，享受荣华富贵。
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开始制定计划。第一步已经完成——成功接近周天成。接下来，他要调查天成集团与龙三的黑帮之间的联系，找到足以摧毁周天成的证据。同时，他需要在周天成和苏沐晴之间制造裂痕。
"最完美的复仇不是简单的杀戮，"老白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而是让他们自己走向毁灭。"
程默调出龙三的资料。这个黑道老大控制着城中大部分地下赌场和高利贷生意，近年来开始"洗白"，通过龙腾实业参与合法商业活动。而龙腾与天成集团的交易额每年高达数亿元。
"周天成，你和魔鬼做交易，"程默轻声自语，"现在，该付利息了。"
他拿起那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需要龙三的详细行程，特别是他常去的地方和见的人。"
复仇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程默——现在的林修——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天成集团的灯光。在那里，周天成和苏沐晴不知道，他们最危险的敌人已经悄然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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