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成的别墅坐落在城郊的富人区，占地近万平方米，被高墙和电子安保系统环绕。程默站在大门前，整了整领带。他特意选了一副无框平光眼镜，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儒雅——一个无害的金融顾问形象。
"林先生，欢迎。"管家将他引入客厅。其他客人已经到了，正三三两两地交谈。周天成站在壁炉旁，身边是光彩照人的苏沐晴。
程默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向主人走去："周董事长，感谢邀请。"
"林先生，正好有事请教。"周天成拍拍他的肩膀，转向其他人，"这位是林修，华尔街回来的并购专家，眼光独到。"
几位银行家礼貌地点头致意。程默注意到其中一位——城市商业银行的行长赵明——看苏沐晴的眼神有些异样，那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警惕？
晚宴在别墅的餐厅举行。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法式料理，每个座位前都有名牌。程默被安排在周天成右侧第三个位置，对面正好是苏沐晴。
"林先生，"周天成举起酒杯，"听说你最近见了龙志强？"
程默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不露分毫："龙老板？是的，在金殿桑拿偶遇。他对我提到的一些金融案例很感兴趣。"
"是吗？"周天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龙三对金融一向没什么兴趣，除非...涉及到他的钱。"
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一位政府官员清了清嗓子："周董，上市筹备进展如何？"
话题被巧妙转移，但程默注意到苏沐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带着探究和...担忧？
甜点上桌时，程默借口去洗手间离席。他沿着走廊前行，假装迷路，实则快速检查着各个房间。二楼尽头有一间书房，门虚掩着。程默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闪身进入。
书房装修豪华，一面墙全是保险柜。程默戴上手套，快速检查书桌抽屉。在一堆文件中，他发现了一个加密硬盘，上面贴着标签："L.S.项目"——龙腾实业的首字母缩写。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程默迅速将硬盘放回原处，闪到窗帘后。门开了，苏沐晴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向书桌，从口袋里掏出那个U盘，插入电脑。
程默屏住呼吸，透过缝隙观察。苏沐晴快速操作着电脑，眉头紧锁。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周"。
"我在书房...是的，马上回来。"她挂断电话，匆忙拔出U盘，但慌乱中碰掉了桌上的相框。相框玻璃碎裂，露出下面藏着的一张照片——年轻的周天成与一个酷似苏沐晴的女人站在一起。
苏沐晴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拿起照片。就在这时，程默故意发出一点声响。
"谁？"苏沐晴猛地转身，脸色苍白。
程默从窗帘后走出："抱歉，我迷路了。门开着..."
苏沐晴迅速将照片和U盘塞进口袋："这是私人区域，林先生。"
"我看到了照片。"程默直视她的眼睛，"那是你母亲吗？"
苏沐晴的瞳孔收缩："你...你怎么知道？"
"你们长得太像了。"程默轻声说，"而且你的反应...照片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关你的事。"苏沐晴的声音在颤抖，"请你离开。"
程默没有动："你在调查周天成。为什么？"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苏沐晴。她后退一步，撞上书桌："你到底是谁？"
"也许是可以帮你的人。"程默向前一步，"那个U盘里有什么？"
苏沐晴的手伸进口袋，紧握着某物——很可能是防身武器："离我远点。"
"放松，我不是你的敌人。"程默举起双手，"但如果周天成发现你在查他..."
"他不会发现。"苏沐晴咬牙道，"除非你告诉他。"
程默摇头："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对周天成的秘密同样感兴趣。"
楼下传来周天成的声音："沐晴？你们在上面吗？"
苏沐晴脸色大变："快走！从那边楼梯下去。"她推着程默，"如果他发现你在这里..."
程默最后看了她一眼："明天下午三点，蓝山咖啡厅。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来见我。"
他迅速从侧楼梯离开，刚好避开上楼的周天成。回到餐厅，程默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但脑海中全是那张照片和苏沐晴惊恐的表情。谜团越来越深，但有一点变得清晰：苏沐晴接近周天成另有目的。
晚宴结束后，周天成将程默单独留下："林先生，听说你对跨境资本流动很有研究？"
程默点头："这是我的专业领域。"
"很好。"周天成递给他一个文件夹，"天成集团计划在开曼群岛设立一个特殊目的公司，需要你的专业意见。报酬会很丰厚。"
程默翻开文件，里面是设立离岸公司的相关资料，但资金规模异常庞大——远超过天成集团的公开市值。
"这个规模...需要特别的资金来源证明。"程默谨慎地说。
周天成微笑："这就是请你来的原因。龙腾那边有些资金...需要特殊处理。"
程默恍然大悟：周天成想利用他洗白龙三的黑钱，同时测试他的"忠诚度"。
"我需要详细资料才能评估可行性。"程默合上文件，"特别是龙腾的资金来源证明。"
周天成的笑容变得冰冷："资金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变得干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程默装作思考的样子，最终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拿出方案。"
离开别墅时，程默回头看了一眼。二楼书房的灯亮着，隐约可见周天成和苏沐晴的身影。他们似乎在争吵，但厚厚的玻璃隔绝了声音。
手机震动，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龙三的人今晚会去苏沐晴公寓。不是巧合。——C」
程默立刻跑向自己的车。无论苏沐晴在玩什么游戏，她现在有危险——而这可能正是他需要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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