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晴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栋安保严密的高级住宅楼。程默将车停在对面街道的阴影处，观察着入口。已经接近午夜，大楼灯火稀疏，大堂里值班的保安正在打瞌睡。
手机再次震动：「两名目标已进入地下停车场。电梯监控已黑入，他们会在15分钟内到达32层。——C」
程默戴上黑色棒球帽和口罩，迅速穿过街道。他利用一张万能门禁卡——陈先生提供的装备之一——轻松进入了大楼。电梯直达32层，程默贴着墙壁前进，在拐角处看到了那两个男人：一个高大魁梧，一个瘦小精悍，都戴着手套，腰间有明显的凸起——武器。
他们在苏沐晴的门前停下，魁梧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贴在电子锁上。几秒钟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程默悄无声息地靠近，在门打开的瞬间出声："迷路了吗，先生们？"
两人猛地转身，瘦小男子已经掏出了匕首。程默不给他们反应时间，一记手刀击中持刀者的手腕，同时膝盖上顶，狠狠撞在对方腹部。瘦小男子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魁梧男子挥拳袭来，程默侧身闪避，抓住对方手臂借力一甩，将其重重摔在墙上。但对手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迅速调整姿势，从腰间掏出***枪。
程默眼疾手快，一脚踢向对方手腕。枪飞了出去，滑到走廊尽头。两人缠斗在一起，魁梧男子的力量占优，但程默的灵活性和狱中学到的狠辣招式弥补了差距。一记肘击打在对方太阳穴上，魁梧男子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公寓门开了，苏沐晴手持一把小巧的手枪站在门口："不许动！"
三人同时僵住。程默趁机一个翻滚捡起走廊尽头的那把枪，现在形势逆转——他和苏沐晴各持一把枪对着两名入侵者。
"滚。"苏沐晴的声音冷得像冰，"告诉龙三，再来骚扰我，我就把他洗钱的证据交给警方。"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瘦小男子扶起同伴，狼狈地逃离。
门关上后，苏沐晴的枪口转向程默："现在，轮到你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程默慢慢摘下口罩和帽子："我想我们约好了明天见面，但情况有变。"
"林修？"苏沐晴的眼中充满怀疑，"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程默没有正面回答，"看来龙三对你很感兴趣。"
苏沐晴的枪仍然指着他："进来说。别耍花样。"
公寓内部装修简约高雅，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程默注意到书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几个外接硬盘——她显然在加班。
"坐。"苏沐晴用枪示意沙发，自己站在安全距离外，"解释。"
程默坐下，双手放在显眼位置："晚宴后我收到消息，龙三派人来'拜访'你。考虑到我们下午的谈话，我认为这不是巧合。"
"我们下午什么谈话？"苏沐晴冷笑，"你闯入书房，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程默平静地反驳，"我提供了帮助。你显然在调查周天成，而他对你有所隐瞒——比如那张照片。"
苏沐晴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那是我母亲。二十年前，她为周天成工作，后来...自杀了。官方说法是抑郁症，但我知道真相没那么简单。"
"所以你接近周天成是为了复仇？"程默轻声问。
"这不关你的事。"苏沐晴咬住下唇，"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想从周天成那里得到什么？"
程默直视她的眼睛："正义。"
这个词似乎触动了苏沐晴。她慢慢放下枪，但依然保持警惕："你为谁工作？警方？证监会？"
"为我自己。"程默站起身，"周天成和龙三的勾当迟早会暴露。你可以选择站在正义一方，或者...和他们一起沉没。"
苏沐晴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这些是天成集团与龙腾实业的真实交易记录。表面上是设备采购，实际上是洗钱。周天成抽取20%的手续费。"
程默翻阅文件，里面是详细的资金流向图和银行转账记录："这些足够送他们进监狱了。为什么现在才行动？"
"我在等一个机会。"苏沐晴的声音带着疲惫，"周天成背后有保护伞，普通举报根本没用。我需要媒体和国际舆论的关注——比如在他公司上市的关键时刻。"
程默若有所思地点头："明智。但龙三为什么突然对你感兴趣？"
"因为我上周黑进了他的私人服务器。"苏沐晴苦笑，"发现了比洗钱更可怕的东西——毒品交易记录和...几起谋杀的证据。"
程默挑眉："你一个人对抗两个最危险的男人？勇气可嘉，但愚蠢。"
"我不需要你的评价。"苏沐晴冷冷地说，"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打算怎么做？告发我？"
程默摇头："我说过，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我有资源和渠道，可以确保这些证据发挥最大作用。"
苏沐晴审视着他："为什么我要相信你？"
"因为你没有选择。"程默走向门口，"考虑我的提议。明天下午三点，蓝山咖啡厅。"
他离开时，感觉到苏沐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计划正在按预期发展——苏沐晴确实是卧底，而现在，她将成为他对付周天成和龙三的最有力武器。
回到公寓，程默立刻联系了陈先生："我需要两件事：第一，苏沐晴母亲的所有资料；第二，准备接收一批关于天成集团和龙腾实业的犯罪证据。"
挂断电话，程默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复仇的拼图正在一块块归位，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预期的快感。想到苏沐晴眼中的痛苦和决绝，他感到一丝异样的情绪——她和他一样，都是被仇恨驱使的灵魂。
"我们本不该成为敌人，沐晴。"程默轻声自语，"但现在，我们也不一定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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