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废弃便利店的破玻璃窗前，把半块硬得能硌掉牙的玉米饼在手里搓了又搓。
凌晨三点系统刚发布的新任务在视网膜上跳着红光【舔狗的自我修养：以真诚态度向资源帮头目林风示好，获得入门信任值】，奖励栏写着「演技大师碎片×1」，这可是能和装死术融合成影帝级伪装的好东西。
“兄弟，舔狗不舔狗的暂且不提，”我对着空气嘀咕，“关键是这半块干粮……”昨晚踹翻李大壮时顺走的，现在饼皮上还粘着他袖口里的烟灰，“得让林风觉得我是真服了他。”
晨雾裹着铁锈味漫进来，我摸出伪装喷雾喷了喷后颈系统说这玩意儿能让微表情更自然。
推开便利店门时，金属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惊飞了两只变异麻雀，它们扑棱着灰黑羽毛掠过头顶，我盯着它们飞走的方向，突然想起老张头说过，麻雀群飞的路线常绕着物资点。
资源帮的据点在旧加油站，蓝色棚顶早被酸雨腐蚀成了灰铁皮，林风正坐在加油泵上啃压缩饼干，军刺在他靴筒上晃得人眼晕。
他身边的阿雪叼着根生锈的铁钉，指甲盖大小的刀刃在指缝间转得飞快昨天我踹翻李大壮时，她肯定在附近，这女人的警惕性比丧尸还高。
“林哥。”我把玉米饼举到齐眉，像供祖宗似的递过去，“昨儿收拾李大壮那孙子，我才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您这军刺往这儿一插，整个新手村的胆儿都得抖三抖。”
林风咬着饼干的动作顿了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我。
他喉结动了动，估计在琢磨我这话里的水分毕竟昨天我拿碎铁片捅他手下膝盖时，可没这么怂。
阿雪先笑了，铁钉“咔”地扎进加油泵，油迹顺着金属纹路渗出来：“装死装到我们头上来了？前天在垃圾场躺丧尸堆里两小时的主儿，今天倒会拍马屁了？”
我赶紧把腰弯得更低，八颗牙在晨雾里闪得真诚：“那是我不懂规矩！要早知道林哥才是这儿的主心骨，我哪敢装死啊？昨儿被李大壮围的时候，我心里就念着‘林哥快来救我’，”我指节捏得发白，眼眶愣是挤出两星水光，“结果您看，我自己瞎折腾，倒让林哥操心了。”
系统提示音在耳朵里轻响：【检测宿主触发「被质疑时展现脆弱」隐藏条件，苟道值+50】。
我差点没绷住笑这系统真是把舔狗套路摸得门儿清。
林风把饼干渣拍在裤腿上，军刺“噌”地拔出来插在脚边：“行，我这人最看不得兄弟迷途知返。阿雪，带他去外围巡逻。”他扫了眼我手里的玉米饼，嗤笑一声，“那破饼留着自己吃吧，跟着我，管你顿饱的。”
我忙不迭点头，眼角余光瞥见阿雪翻了个白眼：得，这姑娘是真瞧不上我。
她转身时皮靴碾过一片碎玻璃，我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玻璃碴子就猛地缩回手，倒抽着凉气跳脚：“我、我最怕这玩意儿！上次被扎得血流不止……”
“怂包。”阿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军刺在腰间撞出清脆的响。
我缩着脖子跟上，余光扫过加油站后面的铁皮房门缝里漏出的光映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是大米还是弹药？
得记在小本本上。
巡逻路线绕着变异森林外围走，阿雪走在前面三步远，靴跟踢飞的石子砸在丧尸残骸上。
我故意被树根绊得踉跄，扑到一棵焦黑的树上直喘气：“那、那棵树后面是不是有动静？”
“菜鸟。”阿雪甩来个轻蔑的眼神，军刺往前一挑哪有什么动静，不过是片被风卷起的破布。
我捂着心口直拍胸脯，眼角却扫过她踢开的碎石堆底下压着半块褪色的红布，是老张头说的“标记物资点”的暗号。
“喂，发什么呆？”阿雪的军刺尖戳了戳我后背。
我打了个激灵，指着前面歪倒的广告牌：“那、那边有动静！我、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反方向跑，跑了两步又踉跄着摔进灌木丛，疼得龇牙咧嘴：“对不住对不住，我腿软……”
阿雪的冷笑混着风声灌进耳朵：“就这还想跟我们混？林风哥真是心善。”她踢了踢我脚边的灌木，没注意到我蹲下去系鞋带时，已经把灌木下埋着的金属牌位置记了个门儿清，那是资源帮的物资坐标，老张头说过，这种刻着三角符号的铁牌，底下三尺准有罐头。
日头爬到头顶时，巡逻结束。
阿雪把我甩在加油站门口，军刺往腰间一插：“晚饭前回来，别让我找你。”她转身时，我瞥见她靴筒里还藏着把短刀：这女人，防备心比我想象的还重。
“林哥，我……”我刚要开口，林风挥了挥手：“去歇着吧，晚上有活计。”他低头擦军刺，刀刃映出我扭曲的脸，此刻的我，缩着肩膀，眼神发虚，活脱脱一个刚入行的怂包。
可谁能想到呢？
我裤兜里的小本本上，已经记了三个物资点坐标，袖口藏着从巡逻路上捡的半块铁牌——那是能开资源帮仓库的钥匙坯子。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这次是【影帝级伪装（融合中）：伪装成功率提升至85%】，我摸着发烫的手腕，忍住了笑。
傍晚的风卷着饭香飘过来，我捂着肚子弯下腰，额角挤出两滴汗：“林哥，我、我肚子疼……”
林风头也不抬：“厕所在后头铁皮房，别磨叽。”
我扶着墙往铁皮房走，路过昨天看到的麻袋时，故意踉跄着撞了一下。麻袋发出“哗啦”一声，是金属碰撞的响。
阿雪在远处喊了句什么，我捂着肚子应了两声，脚底却像踩了棉花。
铁皮房的门虚掩着，我伸手去推，门轴发出的轻响里，混着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舔狗的自我修养：完成度S，奖励演技大师碎片×1，苟道值+300】。
月光从破屋顶漏下来，照在我藏在裤腰里的小本本上。
今晚的厕所，怕是要“蹲”得久些了。
我扶着铁皮房的墙往里挪，门轴发出的吱呀声比心跳还响。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蜂鸣刚停，后颈的伪装喷雾就开始发黏，这破玩意儿说是让微表情自然，怎么连汗都给我催出来了？
铁皮房里飘着股霉味混着机油的酸臭，月光从屋顶破洞漏下来，正好照在墙角那个绿漆铁皮箱上。
我喉咙发紧，早上路过时林风踢过这箱子，当时他骂骂咧咧说"破铜烂铁占地方"，合着宝贝全藏这儿呢？
我蹲下去摸箱锁，金属锁头冰凉刺骨。
指腹刚蹭到锁孔，突然想起裤兜里的半块铁牌，早上巡逻时在灌木丛下捡到的，边缘还刻着和资源帮仓库一样的三角符号。
手忙脚乱掏出来比对，锁孔形状竟严丝合缝！
"系统诚不欺我。"我压着笑把铁牌插进去，锁"咔嗒"一声弹开。
箱盖掀开的瞬间，霉味里混进股老书纸的味道。最上面压着张泛黄的地图，边角卷得像被人反复搓过。
我赶紧把地图拽出来铺平，月光下能看见用红笔圈着的位置："北村废弃铁匠铺，地下三尺有暗格"。
旁边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箭头，标着"避开变异乌鸦群"。
我摸出袖口里的铅笔头，指尖抖得差点戳破纸，这玩意儿要是让林风知道，怕是得用军刺捅穿我喉咙。
"咔嚓…."
铁皮房外突然传来踩碎玻璃的动静。
我手一哆嗦，地图差点掉地上。
后背贴紧墙根，耳朵竖得比丧尸的嗅觉还灵，是阿雪的皮靴声？
她白天说"晚饭前回来"，现在日头都落了半个时辰，难不成是来查岗？
呼吸凝成白雾，我盯着门缝里晃动的影子。
那影子在门口停了两秒，突然传来吐痰的声响…"呸，什么味儿这么冲。"是林风的大嗓门！
我差点笑出声，这祖宗怕不是来撒尿的？
等脚步声彻底走远，我才敢继续翻箱子。
底下是几盒压缩饼干、半瓶没喝完的白酒，最底下压着张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搂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背景是"末日生存online研发中心"的牌子。
我刚要细看，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立即撤离】。
得，再不走要暴露了。
我把地图折成小块塞进裤腰，锁好箱子时手都在抖，社恐宅的手速在这时候倒练出来了。
出铁皮房时月亮已经爬老高，路过老张头的窝棚时，叮叮当当的敲铁声飘过来。
那老头儿的窝棚在据点西北角，用破铁皮和茅草搭的，烟囱里飘着焦糊的烟，估计又在烧不知道哪捡来的破铜烂铁。
"老张头？"我凑过去，看见他蹲在石头墩子前，正用锤子敲一把断剑。
剑身裂成两半，缺口处泛着暗红，像是沾过血。
"小崽子凑什么热闹？"老张头头也不抬，烟杆在脚边磕得咚咚响，"没见老子正修吃饭家伙？"
我把袖口里的苟刃抽出来这是系统奖励的新手武器，刀刃薄得能透光，平时割个丧尸耳朵还行，跟阿雪的军刺比就是根牙签。"您帮我瞅瞅这玩意儿？"我故意把刀往他脚边一扔，"林风说我拿这破刀巡逻丢人。"
老张头的锤子停了。
他弯腰捡起苟刃，对着月光眯起眼。
烟杆上的火星子忽明忽暗，照得他脸上的皱纹像道沟壑："钢口倒是匀净，就是太薄。"他用指甲弹了弹刀刃，"叮"的一声脆响，"当匕首使容易折，当短刀又不够沉。"
我假装挠头："那咋办？我也没材料......"
"材料？"老张头突然把刀往我怀里一塞，烟杆戳了戳墙角的破铁桶，"看见没？
那堆废弹簧是我今早从矿坑捡的，还有半块汽车钢板在灶膛里烤着。"他压低声音，喉结动了动，"要是有锤子和火炉......"
我心里"咯噔"一下早上巡逻时，变异森林外围有个废弃工厂，我记得烟囱还立着半截。"那啥......"我搓了搓手，"我明儿去西边探探，说不定能找着......"
"探你个大头鬼！"老张头突然提高嗓门，锤子"当"地砸在断剑上，"滚去吃饭，别在这儿烦我！"可他捏着断剑的手指却在发抖，指节白得像要裂开，这老头儿，怕是有什么没说透。
深夜的猪圈比想象中暖和。
我蜷在稻草堆里，怀里揣着藏宝图，手里攥着技能融合卡。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嗡嗡响：【是否融合「演技大师」与「气息收敛术」？
融合失败将消耗碎片，成功率60%】。
"赌了。"我咬着牙戳下确认键。
眼前闪过一片白光，视网膜上跳出新技能：【伪装潜行（初级）：可模拟目标呼吸频率/脚步声/体香（？
），伪装成功率提升至75%，持续时间30分钟】。
"体香是几个意思？"我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可手却忍不住摸向腰间的苟刃——现在有伪装潜行，有老张头的线索，有藏宝图......林风的军刺再锋利，怕也刺不穿我攒了半个月的局。
后半夜起了风，猪圈的茅草被吹得沙沙响。
我望着窗外的星空，听着远处丧尸的低嚎，摸了摸裤腰里的地图。
明天早上，该跟林风说"出去探探路"了——毕竟，苟王的字典里，可没有"打无准备之仗"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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