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苏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防弹玻璃,在胡桃木会议桌上投下菱形光斑。
苏挽月踩着细高跟走进来的时候,二十双眼睛同时抬起——她苍白的唇色比昨天更淡,却把西装领口系得严丝合缝,连袖扣都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
“苏总。”财务总监老周欲言又止,目光扫过她手腕上还没消下去的针孔。
苏挽月在主位坐下,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开始吧。”
萧战坐在她右侧的家属席,目光扫过圆桌边的众人。
市场部经理正用钢笔敲着会议记录本,节奏慌乱;研发部主管盯着自己的指甲,喉结不住滚动;只有陈子轩靠在椅背上,西装下摆沾着今早咖啡渍也不在意,唇角勾着势在必得的笑。
“等一下。”陈子轩突然开口,指节抵着下巴,“苏总脸色这么差,我建议暂停今天的议程。”他转头看向独立董事,“毕竟苏氏不是小作坊,总裁病恹恹的,怎么服众?”
会议室温度骤降。
苏挽月垂在桌下的手攥紧西装裤,指节泛白。
萧战能听见她刻意平稳的呼吸里藏着压抑的咳嗽——昨晚她发了低烧,喝了三次退烧药才勉强压住。
“陈总这是要越俎代庖?”老周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
“我是提议由职业经理人暂代职务。”陈子轩掏出手机,屏幕转向众人,“各位看看,这三天苏氏股价跌了12%,合作方已经有三家在谈解约。”他的目光扫过苏挽月,“苏总昏迷时,是我带着团队通宵改方案,现在倒成了越俎代庖?”
萧战的指尖在大腿上轻轻一叩。
他能听见陈子轩助理公文包拉链的细微响动——那里面有个微型录音器,频率和心跳同步,显然正在工作。
更妙的是,录音器里存着段对话:“陈少放心,苏远那老东西已经签了股权转让书......”
“苏总。”陈子轩往前探身,“您要是坚持,我也不反对。
但等下投票时,要是多数董事觉得您不适合继续......“
“等等。”萧战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转过来,连苏挽月都微微侧头。
他站起身,指节敲了敲陈子轩助理的公文包:“这位助理,能打开包让大家看看吗?”
助理脸色骤变,下意识抱紧包后退半步。
陈子轩皱眉:“萧先生这是做什么?
私闯董事会已经越界,现在还要搜身?“
“我替苏总看看,有没有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萧战语调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走到助理面前,俯身时,战魂能量在眼底闪过一道暗金——那枚录音器正贴着包内侧,红色指示灯微不可察地闪烁。
助理被他的气势震慑,手指发抖地拉开拉链。
录音器掉出来的瞬间,会议室炸开一片抽气声。
“这是......”独立董事张老眯起眼,“上个月我在瑞士见过这种型号,是黑帆资本特供的窃听器。”
陈子轩的脸瞬间涨红:“胡说!这是我们公司的......”
“不如听听里面录了什么?”萧战拿起录音器,连接会议室投影仪。
电流杂音过后,响起陈子轩的声音:“苏远那老东西要价太高,不过没关系,等苏挽月一倒,苏氏就是块任人宰割的肉......”
“陈少高明,用苏氏股价暴跌逼苏远交权,再让黑帆资本低价收购......”另一个男声谄媚笑着,“到时候您就是苏氏实际控制人,苏挽月就算醒了......”
“啪!”陈子轩拍桌而起,椅子被撞得向后滑出半米:“你怎么会有这个!”
萧战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刚才触碰录音器时,战魂能量顺着金属外壳渗透进去,自动解析了存储内容。
他抬头时,眼尾泪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有些人,总是太低估一个‘废物’的能力。”
会议室陷入死寂。
苏挽月攥着桌沿的手慢慢松开,眼底泛起水光。
老周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我提议罢免陈子轩的董事资格!”
“附议!”
陈子轩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他助理想扶他,被他一把甩开,踉跄着冲出会议室,玻璃门在他身后重重撞响。
散会时,苏挽月的高跟鞋声在走廊里格外清脆。
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萧战:“刚才......谢谢你。”
“该谢的是你。”萧战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你醒来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输’的时候,我就该站出来了。”
苏挽月的耳尖泛起薄红,低头看表:“我去趟医院复查,你......”
“我去健身房。”萧战笑了笑,“最近总觉得浑身有力气没处使。”
地下三层的健身房空无一人。
萧战脱了外套,露出精壮的胸膛——心口处淡青色的龙纹正在蠕动,第二片龙鳞从锁骨下方缓缓浮现,泛着暗金光泽。
他盘坐在瑜伽垫上,闭目引动战魂能量。
热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游走,每经过一处,都像有小锤在敲打骨骼。
当第二片龙鳞完全成型时,他猛地睁眼,瞳孔里闪过一道龙影——方圆百米内的动静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保洁阿姨在六楼擦窗户,电梯里两个员工在讨论中午吃什么,顶楼董事长办公室有支钢笔掉在地上......
“战魂境第二重。”萧战摸了摸心口的龙纹,唇角扬起,“这次,足够护她周全了。”
深夜十一点,苏挽月的书房还亮着灯。
她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自从萧战入赘,这是她第一次在凌晨前处理完文件。
“啪。”
外套突然覆在肩头,带着熟悉的皂角香。
苏挽月一怔,回头正撞进萧战的目光里。
他站在阴影里,却像带着光,连眼尾的泪痣都温柔起来。
“你不是一个人。”他的声音很低,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荡开层层涟漪。
苏挽月的喉咙突然发紧。
五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替她挡了子弹,自己倒在血泊里还笑着说“没事”;这五年里,她被家族刁难时,他总能恰到好处地递上热粥;今天董事会上,他像一道突然劈开阴云的光......
“嗯。”她轻声应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烫得她眼眶发酸,“以后......我们一起。”
窗外,梧桐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
清晨六点,萧战下楼取牛奶时,信箱里多了封没有邮票的信。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摸起来有些厚,正面只写了三个字:“萧战收”。
他捏了捏信封,里面似乎有张照片。
刚要拆开,楼上传来苏挽月的声音:“早餐好了!”
萧战把信揣进裤兜,抬头冲楼上笑:“来了!”
风掀起他的衣角,信封边缘露出半张照片——是五年前的萧战,穿着染血的军靴,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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