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货市场的黄昏泛着铁锈色。
潇冬雪蹲在摊位前，指尖触到那本烧焦的日记残页时，老板突然按住她的手："小姑娘，这页不单卖。"
泛黄的纸片上，蜡笔画着三个歪扭的小人，旁边是密密麻麻的点和线。她呼吸一滞——这是他们小时候自创的摩斯密码，用石榴籽当信号器玩的游戏。
"我买整套。"她掏出钱包，却发现身后有人先一步递上了钞票。
段枫的袖口蹭着她的手背，体温高得不正常。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声音却异常轻快："密码表在生物教室的蝴蝶标本盒里，对吧？"
潇冬雪猛地抬头——这个上扬的尾音，分明是......
生物教室的福尔马林气味熏得人眼睛发酸。
潇冬雪撬开"斑缘豆粉蝶"标本盒的瞬间，一只皱巴巴的纸飞机滑了出来。机翼上用荧光笔写着「给小雪的解密手册」，字迹已经晕染开，但还能辨认出是两种笔迹交替完成的。
『·－ －··· －·－·（SOS）
我们之中有个人说谎了』
段枫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这个姿势太亲密了，不像他，倒像是......
"段松？"她试探着问。
耳边传来轻笑："你终于认出来了。"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可惜时限要到了。"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掠过段枫的左手腕——那里的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浮现。
潇冬雪在医务室守到凌晨。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段枫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他的睫毛颤动几下，突然惊醒："我哥又出来了？"
声音已经恢复成往常的低沉。潇冬雪把解码后的纸条塞进他手心："他说你们中有人说谎了。"
段枫盯着那句密码，突然撕碎纸条吞了下去。
"你干什么！"
他抓住她伸来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快得惊人："火灾那天，是我推开了我哥。"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活下来的本该是他......"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风吹开。走廊尽头，广播室的红灯诡异地亮了起来，电流杂音中传来段松标志性的清亮笑声：
"阿枫，你终于说出来了。"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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