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鸡叫头遍，安阳还在草席上打呼噜，院外突然"砰"地一声，柴门被踹开。
"安阳！"
林阿秀扛着长弓冲进来，箭筒撞得叮当响。
她是猎户老林的闺女，十五岁能徒手掰断野狗腿，此刻眼眶通红，箭尖差点戳到安阳鼻尖："我家阿黄呢？"
安阳翻了个身，把草席往头上拉："谁？"
"上个月后山救的小老虎！"林阿秀揪住他后领往上提，"昨儿放它回山，今早送肉时窝里空了！
爪印一路往老虎崖去了——"她咬牙，"前日溪边你跟它说啥了？
它见了你就摇尾巴！"
"说'别烦我'。"安阳被拽得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松手，要散架了。"
"不散架就跟我走！"林阿秀把他往马背上一扔，"找不回阿黄，绑你砍三天柴！"
马跑得颠，安阳被颠得直皱眉。
林阿秀攥着缰绳，指节发白："老虎崖有七只母虎，阿黄才半岁，打不过的。"
到山谷口，林阿秀突然勒马。
前方石缝传来低吼声，混着幼虎呜咽。
她翻身下马拽安阳躲岩石后，透过石缝，七只黄斑大虎围成圈，中间缩着只小老虎——正是阿黄。
母虎喉咙发出警告咕噜，一只前爪按地作势要扑。
"阿黄！"林阿秀攥紧弓，箭头却发抖——太远射不准。
安阳眯眼。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特殊区域，停留一炷香可签到。
当前奖励：驯兽口诀残卷（初级）。】他摸出昨日溪边石滩得的沙漏，正好一炷香。
"坐着。"安阳往石头上一瘫，"看个戏。"
沙漏漏沙。
他闭眼想起口诀："心无杂念，气随虎啸。"喉咙溢出低吟，像山风卷松涛，又像虎崽求哺。
圈里母虎突然竖耳。
最年长的直起身子，尾巴不再紧绷。
低吟声清晰，安阳声音混虎啸韵律，像说只有它们懂的话。
七只老虎依次后退，让出一条路。
阿黄"嗷"地扑出，撞进林阿秀怀里。
林阿秀抱着阿黄抬头："你...会驯虎？"
"懒人总得会点省事的本事。"安阳拍裤脚，"走了，补觉。"
没两步，前方马嘶。
绕过山包，青布马车翻路边，拉车马挣断缰绳跑了。
车边倒俩随从，一少年书生挥剑跟三只狼犬周旋。
剑穗被狼犬咬住，"书生"踉跄后退，手臂被划开道血口。
安阳摸出止血草搓碎按伤口。"书生"吃痛抬头——眉峰凌厉，分明是女子。
"谢谢。"她按住伤口，声音稳，"我叫萧清，路过此地，马车翻了。"
林阿秀戳地上随从："晕了？"
"被狼犬吓的。"萧清蹲身替随从把脉搏，"没大碍。"她看安阳，"方才驯虎本事，跟哪位高人学的？"
"高人？"安阳打哈欠，"我懒，学不会别的。"
萧清盯着他笑："那我暂住贵村几日，可好？"
"不行。"安阳转身就走，"不养闲人。"
"你才是闲人。"萧清喊，"今早天没亮就跑出去，倒说不养闲人？"
安阳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当晚月爬老槐树梢。
安阳蜷草席上，听窗外动静——有人翻墙头，轻得像猫。
门闩被撬瞬间，他翻身装睡。
脚步声停床头，那人摸黑翻箱，摸到半袋灵米种时打了个哈欠。
第二声哈欠没打完，瘫软倒在床上，呼吸渐沉。
安阳摸出枕头下小香炉——系统送的安眠香，专防贼。
他吹灭蜡烛裹紧草席："懒人睡觉，最烦吵。"
次日清晨老槐树下。
安阳跷二郎腿晒太阳，身边躺着熟睡的阿黄。
萧清揉着太阳穴从屋里出来，头发乱得像鸟窝："你...昨晚点了什么？"
"熏蚊子的。"安阳指石桌，"喝碗粥？杨姑娘熬的野菜粥。"
萧清盯着他，目光像看宝贝。
她端起粥碗突然说："我改主意了，我要当懒人。"
安阳挑眉："懒人不干活。"
"我可以不干活。"萧清舀粥，"但得跟着你学偷懒的本事。"
安阳没接话。
他望着老槐树的枝桠，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今日签到地点刷新：老槐树下。
停留一炷香，获得——】
他眯眼笑了。管它什么奖励，先躺够一炷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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