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老槐树梢，林阿香就攥着木刀冲进晒谷场。
竹椅上的安阳正用草茎逗蚂蚁，见她跑过来，打了个哈欠："急什么？
日头还没晒到后颈呢。"
"安哥！"林阿香把刀往地上一拄，刀鞘上"懒"字的红漆在晨光里发亮，"女兵营今儿正式立，你得说句准话——我能不能当队长？"
"当呗。"安阳翻了个身，蒲扇盖住半张脸，"反正摔了盆打了碗，也没人找我赔。"
围观的村妇们哄笑起来。
林阿香耳尖发烫，却把腰板挺得更直："那我申请带五个人去西岭边缘侦察！"
"随你。"安阳的声音从蒲扇下闷出来，"死了别让我埋就行。"
林阿香咬了咬嘴唇，转身冲身后排成两列的女兵喊："整理行装！
半个时辰后出发！"
日头移过三竿时，七道身影已猫在西岭山脚的灌木丛里。
林阿香扒开枝叶，盯着前方山道——五个黑衣汉子正扛着刀巡逻，每人肩章上都绣着团黑雾，像团化不开的霉斑。
"幽冥堂的标记。"她压低声音，指甲掐进掌心，"阿秀，你绕后山回村报信。"
扎羊角辫的小女兵攥紧腰间的木牌，刚要挪步，最前头的黑衣汉突然停住脚："什么动静？"
林阿香屏住呼吸。
山风卷着草屑掠过，她听见自己心跳声撞在肋骨上。
黑衣汉的刀尖挑开半片灌木叶，离她的手背只差三寸。
"走水了？"另一个汉子踢了踢脚边的碎石，"赶紧巡完换班，老子还等着去赌坊——"
话音未落，林阿香一把将阿秀推进草丛："跑！"
阿秀连滚带爬往山下窜。
黑衣汉们骂骂咧咧追上去，林阿香拽着剩下四人往更深处的林子钻，后背被荆棘划出血痕也不敢停。
月上柳梢时，白影的身影像片落叶飘进安阳的院子。
她单膝点地，腰间短刃还滴着血："西岭有幽冥堂的人，林阿香派了个丫头回来报信。"
安阳终于坐直身子，蒲扇"啪"地拍在石桌上："玄真子！"
老道士从树后闪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啃完的炊饼："在呢在呢！"
"去把铁青衣喊来。"安阳摸出颗灵米在指尖转，"李青山那老头呢？"
"驯兽园喂虎崽呢。"白影声音像碎冰，"要调虎？"
"调。"安阳起身往屋顶爬，竹椅被他踢得转了个圈，"让他带三只虎崽去西岭外围晃悠——别真咬，吓唬人就行。"
铁青衣扛着***冲进来时，安阳正瘫在屋顶瓦面上喝茶："幽冥堂的人敢摸到村口，当咱们桃源村是软柿子？"
"俺带二十个壮小子抄家伙——"
"急什么？"安阳把茶碗往瓦缝里一搁，"林阿香她们还没回来呢。"
林阿香此刻正缩在废弃庙宇的神龛后。
供桌上落满灰，她用刀尖刮开砖缝，底下竟压着卷发黄的布帛——展开一看，是密密麻麻的标记："粮草堆""兵器库""哨卡位置"。
"阿姐！"扎麻花辫的女兵扯她衣角，"外头有脚步声！"
林阿香迅速把布帛塞进怀里，摸出块碎木片，用匕首刻下关键位置。
信鸽从她袖中扑棱棱飞起时，她在它腿上系木牌的手都在抖："飞回去，找安哥。"
返程的山路比来时更险。
林阿香刚转过山坳，就被二十多个黑衣汉围了个严实。
为首的刀疤脸舔了舔刀尖："小丫头片子，敢探老子的营？"
"跑！"林阿香吼了一嗓子，木刀挥向最近的敌人。
可女兵们刚动，刀疤脸的刀就架在她脖子上："再动，割了你的头——"
破空声突然响起。
刀疤脸只觉眼前一花，脖子一凉，手里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白影立在他身后，短刃上的血珠正往地上滴："走。"
林阿香拽着女兵们往山下跑。
白影像道白绸子在人群里穿梭，刀光过处，黑衣汉们的刀纷纷落地。
等她们跑到村口时，李青山正牵着三只虎崽蹲在树底下，虎崽们冲她们摇尾巴，倒比见了主人还亲。
次日清晨，安阳蹲在晒谷场的石磨旁，手里捏着林阿香带回来的木牌。
信鸽扑棱棱落在他肩头，脚环上的布帛被露水浸得发皱。
"粮草二十车，兵器三百件，哨卡七处......"他把布帛往怀里一塞，抬头时眼尾微挑，"幽冥堂的人，当我安阳是只会躺平的懒汉？"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恭喜宿主完成"西岭侦查"任务，解锁新功能——战术推演室】
"阿香！"他扯着嗓子喊，"去把铁青衣、萧清璃、杨莹莹都叫到演武场！"
林阿香跑过来时，他正往屋顶爬，手里还提着壶新沏的茶："告诉她们，晌午前到不了，就罚她们给我捶腿——"
演武场的石桌上，战术推演室的木牌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没人注意到，木牌边缘正渗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极了某种古老阵法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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