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玄机初启与暗影窥伺

陈雨菲的战马在未央宫门前扬起尘土时,宫灯刚被夜风掀起半角。

她翻身下马,玄色披风扫过青石板,带起几片枯叶。

守夜的宫娥刚要行礼,被她摆手止住——此刻她眼里只有主殿后的那间密室。

推开密室木门的刹那,霉味裹着铁锈气扑面而来。

石壁上的星图刻痕蒙着薄灰,最中央的玄武图腾已褪成淡青。

前世紫影曾说,地砖第三块下藏着机关,她蹲下身,指尖沿着砖缝摸索,在第三块砖的左下角触到一道凸起的棱。

"咔嗒"。

石砖下沉三寸,地面缓缓升起一座石台。

陈雨菲的呼吸陡然急促——石台中央嵌着块半透明玉板,其上流转的金光与她心口的棋谱产生共鸣,识海中系统的机械音骤然清晰:【检测到上古密藏,是否融合?】

"是。"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玉板光芒暴涨,刺得她闭了眼。

再睁眼时,识海深处浮现出一卷泛着血光的古卷,朱笔写就的"破军诀"三个大字在眼前跳动。

她念头刚触及,功法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破九重天阙,逆三十大限......"每一句都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直到最后一句"此功成,天命不束"撞进心尖,她猛地攥住石台边缘,指节发白。

"好个'天命不束'。"她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发颤的锐,"原来这就是系统藏着的杀招。"

"宫主好兴致,大半夜在密室里笑。"

熟悉的声线从门口传来。

陈雨菲转头,见紫影倚着门框,月白裙角沾着夜露,手里还攥着半块未吃完的桂花糕。

这侍女总爱趁她不在时翻膳房,此刻嘴角还沾着糖霜,偏生眼神亮得惊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陈雨菲挑眉。

紫影踱步过来,指尖点在玉板上,金光亮了亮,竟在她指尖凝成一道细流:"我家师门,世代侍奉上古逆命之人。"她抬头,月光漫过她眼尾的朱砂痣,"您以为系统为何认主?

那玉板上的星图,和我小时候在师门见到的'逆命碑'纹路分毫不差。"

陈雨菲的瞳孔微缩:"你是说......"

"系统不是天道的馈赠,是逆命者的遗产。"紫影将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道,"三百年前有位女帝,也用过类似的东西。

后来她被天道碾碎,系统就沉睡了。

直到您......"她忽然住了口,指腹摩挲着玉板上的裂痕,"不过最近我总梦见血雾里的锁链,许是还有别的逆命者醒了。"

密室里的烛火忽的一跳。

陈雨菲刚要追问,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紫影侧耳听了听,冲她眨眨眼:"村长来了,说是有要紧东西送。"

话音未落,木门被敲响。

陈雨菲应了声,便见村长佝偻着背进来,手里捧着个裹满粗布的木匣。

他的手在抖,尤其是触及玉板时,喉结动了动,目光快速扫过"破军诀"三个字,又慌忙垂下眼。

"姑娘,这是老奴寻了十年的东西。"他将木匣放在石台上,粗布滑落,露出卷边的羊皮地图,"北境最深处的星陨谷,藏着长生秘药的线索。

老奴本想等您站稳脚跟再......"

"村长何出此言?"陈雨菲伸手抚过地图,指尖在"星陨谷"三个字上顿住——前世她就是在那儿被背叛,坠崖前最后一眼,正是这张地图被撕成碎片。

她抬眼时笑得温和,"您帮我守着北境这些年,我信得过。"

村长的额头渗出细汗,连连摆手:"该的该的。"他退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玉板,目光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贪婪,很快被慌乱掩盖,"那老奴先告退了。"

门合上的刹那,陈雨菲的笑意褪尽。

她望着地图边缘新补的丝线——这不是前世那张。

前世的地图边角绣着霓影的银蝶,而这张......她翻到背面,果然在左下角看到极小的"天枢"二字。

"天枢。"她低声念着,将地图收进袖中。

系统忽然发出轻响,【检测到关键道具:星陨谷地图,隐藏任务触发】的提示刚浮起,窗外便传来夜枭的啼鸣。

陈雨菲走到窗边,月光下,一只灰鸽从房檐掠过,爪间系着的细纸在风中晃了晃。

她眯起眼——那是霓影的传信鸽,脚环上的银蝶标记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同一时刻,三十里外的青瓦阁中,神秘王爷捏着密报的手顿了顿。

烛火映得他眉间朱砂更艳,那是前朝皇族特有的凤纹印记。

"系统觉醒?"他低笑出声,指节叩了叩案上的天命书,"有意思。"

案角的青铜灯突然爆出灯花,映得他眼底的暗潮翻涌:"陈雨菲,你以为逆了天命就能掌控一切?"他拾起狼毫,在密报上批了个"杀"字,墨迹未干便被信鸽带走,"且看是你的系统快,还是我的天命书......"

他的声音消散在夜风里,只余烛火噼啪,将"逆命天凰"四个字的影子,投在天命书的空白页上。

三十里外的青瓦阁内,神秘王爷的狼毫在"杀"字上重重一顿,墨汁顺着笔锋洇开,将密报边缘染成深褐。

他望着信鸽振翅消失在夜色里,指尖缓缓抚过案上那卷《天命书》的青铜封扣——这是前朝皇族世代相传的秘典,据说能窥见三百年内的天命轨迹。

"系统..."他低笑一声,指节叩了叩泛黄的书页,"三百年前那位女帝,也是仗着类似的东西搅动天下。"烛火在他凤纹朱砂间投下阴影,"可惜她忘了,天命如网,纵有逆命之器,终究要困在网中。"他忽然抬眼望向窗外,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碎成银斑,"陈雨菲...你是要做困兽,还是..."他的声音渐低,袖中玉扳指在案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先收了你的器,再驯你的人。"

同一时刻,未央宫后苑的竹林里,两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移动。

左侧那人穿着玄色劲装,腰间挂着霓影特有的银蝶短刃;右侧的更矮些,缩着肩,竟能将身影融进树影里——这是霓影"影蛊"一脉的秘术,专司刺杀。

"宫主今日在密室待了两个时辰。"矮个密探压低声音,喉间发出虫鸣般的颤音,"紫影那丫头守在院外,不过...她方才去了膳房。"

高个密探的手指摩挲着短刃的蝶纹:"动手。"

陈雨菲正站在密室门口整理袖中地图,忽觉后颈一凉。

系统的机械音在识海炸响:【危险预警!

东侧竹林,距离三十步,两人。】

她反手按住腰间软剑,转身时玄色披风划出利落的弧——月光下,两道黑影已从竹梢跃下,短刃泛着淬毒的幽蓝。

"找死。"她低喝一声,足尖点地向后掠去。

左首密探的短刃擦着她耳际划过,在砖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竟是喂了蚀骨毒。

右首的"影蛊"密探趁机从她身侧钻出,短刃直取心口。

陈雨菲瞳孔骤缩,识海中"破军诀"的功法自动流转,指尖凝起一道金光,反手扣住对方手腕。

"咔嚓"。

骨裂声混着密探的闷哼。

陈雨菲借势旋身,将人甩向竹丛。

高个密探见势不妙,反手甩出七枚银蝶镖。

她旋身挥剑,金芒暴涨如刃,银镖撞在剑气上纷纷碎裂,碎片扎进密探面门。

那密探惨叫着捂住眼睛,陈雨菲已欺身上前,软剑抵住他咽喉:"谁派你来的?"

"霓...影..."密探血沫混着毒涎涌出,"王爷要...要你的系统..."话音未落,他喉间突然绽开黑血——竟是服了毒囊。

陈雨菲皱眉后退两步,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致命毒素,已自动净化。】她这才察觉掌心的金光不知何时蔓延至整只手臂,像流淌的熔金。

"宫主!"紫影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她提着灯笼跑进来,发梢还沾着膳房的面屑,"方才听见动静——"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瞳孔微缩,"是影蛊一脉的。"她蹲下身,用帕子掀开密探衣襟,露出心口的银蝶刺青,"霓影的死士,被下了血咒,问不出话的。"

陈雨菲握紧染血的软剑,剑身上的金纹还在隐隐跳动。

她能清晰感觉到体内有热流在游走,每一寸筋脉都像被温水泡过般舒展——这是"破军诀"初成的征兆。

"王爷..."她低声重复,目光扫过尸体腰间的蝶纹短刃,"他想要系统。"

紫影起身时,帕子上沾了些黑血。

她凑到鼻前嗅了嗅,脸色微变:"这毒里掺了'天命草'的汁液,只有接触过《天命书》的人才能调配。"她抬头看向陈雨菲,眼尾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红,"看来那位王爷,比我们想得更急。"

陈雨菲的指尖轻轻抚过剑身上的金纹。

前世她在星陨谷坠崖前,也见过这样的金光——那时她以为是回光返照,如今才知是系统在垂死挣扎。

"紫影,"她忽然开口,"你说系统是逆命者的遗产...三百年前那位女帝,最后是怎么败的?"

紫影的手指顿了顿,灯笼的光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影:"她触到了天道的逆鳞。"她将灯笼递给陈雨菲,转身去捡地上的银蝶碎片,"听说她最后被锁链穿身,系统碎成星尘。

不过..."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若真能碎在逆命的路上,倒也不算亏。"

陈雨菲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侍女单薄的肩头像扛着座山。

夜风卷起几片竹叶,掠过她发间的玉簪——那是前世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她低头看向地上的尸体,血迹在青砖上渗成暗红的花,像极了前世自己坠崖时,崖底盛开的曼珠沙华。

"去把村长叫来。"她对紫影道,"问问他,北境的星陨谷,最近有没有外乡人出没。"

紫影应了声,提着灯笼往偏殿去了。

陈雨菲独自走到后苑的望星台,倚着汉白玉栏杆坐下。

月光漫过她的玄色披风,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与地上的血迹融为一体。

她望着天幕上忽明忽暗的星子,想起前世父亲战死前说的话:"雨菲,女子的命,不该困在绣楼里。"那时她以为是要她做个女将军,如今才明白,父亲说的"困",是天命织就的大网。

"系统..."她喃喃自语,掌心的金光渐弱,"你到底是钥匙,还是另一道锁?"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敲了三下。

陈雨菲正欲起身回房,忽听宫门外传来隐约的马蹄声。

她眯眼望去,见两个车夫模样的人正往街角的酒肆搬酒坛,其中一人掀开酒坛盖时,她瞥见坛底压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是北境特有的"冰蚕篆"。

"北境...酒楼..."她低声念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地图。

系统忽然轻响,【检测到关键线索:北境异状,是否触发追踪?】的提示浮起时,她已转身往偏殿走去。

今夜的风里,似乎飘着若有若无的药香,像极了星陨谷深处的味道。

陈雨菲踩着满地月光,忽然想起村长白天递来的地图边缘,那抹"天枢"的绣线,颜色与方才酒坛里的纸页,竟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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