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阶》第二集：金鱼缸的鲜血
雨水顺着地下室的铁皮屋顶滴落，在水泥地上形成一滩浑浊的水洼。孙艺轩盯着那水洼，看着自己的倒影在其中扭曲变形。五天过去了，波士顿警方对华龙会残余势力的追捕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吃吧，轩哥。"孙启鹏递过来一个发凉的汉堡，包装纸上沾着油渍。这是他们今天唯一的一顿正餐。
角落里的张昊正在用牙咬开一卷绷带，粗鲁地包扎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王荣桓则蜷缩在一堆电子设备中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个不停，屏幕的蓝光映在他青黑的眼圈上。
孙艺轩接过汉堡，却没有立即吃。"查到什么了？"他问王荣桓。
"好消息和坏消息。"王荣桓推了推眼镜，"好消息是警方认为我们已经逃出波士顿，警戒级别降低了。坏消息是..."他转过笔记本屏幕，上面显示着一张照片：刘宸奥西装革履地与一个银发意大利人碰杯，"刘宸奥接管了华龙会三分之二的地盘，剩下的被意大利人吞并了。"
张昊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那个杂种现在睡我们的床，花我们的钱！"
"不仅如此，"王荣桓继续道，"他明天要在'金龙大酒楼'举办庆功宴，邀请了所有原华龙会的中层干部。"
孙启鹏皱起眉头："他在巩固权力，让那些墙头草彻底倒向他。"
孙艺轩终于咬了一口汉堡，冰冷的肉饼和凝固的芝士让他想起十五年前刚到美国时吃的第一顿饭。那时候他们四个人挤在比这还小的房间里，却有着用不完的干劲。"我们还有多少钱？"
"不到两千美金。"孙启鹏叹了口气，"武器只剩下那四把左轮和二十发子弹。"
"够用了。"孙艺轩站起身，走到王荣桓身边，盯着屏幕上的地图，"这里，今晚。"
那是一个名为"金鱼缸"的小型毒品分销点，位于唐人街边缘，由几个越南人经营。王荣桓调出详细资料："每天营业额大约两万美金，晚上九点结账。两个守卫，都有枪。"
"越南帮和意大利人有来往吗？"孙启鹏问。
"没有直接联系，但他们的货是从刘宸奥那里拿的。"
孙艺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更好了。"
夜幕降临，四人穿着连帽衫，像幽灵一样穿行在唐人街的小巷中。孙艺轩走在最前面，****沉甸甸地插在后腰。十五年前，他就是用这样一把枪在同样的巷子里打出了第一片天地。
"金鱼缸"外表是一家普通的水族馆，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游动的热带鱼和几个顾客。张昊和王荣桓绕到后门，孙艺轩和孙启鹏则推开前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柜台后的越南人话没说完就僵住了，他认出了孙艺轩。
"好久不见，阿阮。"孙艺轩微笑道，"听说你现在给刘宸奥干活？"
阿阮的手悄悄往柜台下摸去："孙...孙先生，我只是做小本生意..."
砰！
孙艺轩的子弹击碎了柜台上的鱼缸，水和玻璃碎片四溅，几条金鱼在地上扑腾。店里的两个顾客尖叫着抱头蹲下。
"我说过要开枪了吗？"孙艺轩依然微笑着，但眼神冷得像冰。
后门被踹开，张昊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冲了进来，一拳打晕了一个试图拔枪的守卫。王荣桓紧随其后，迅速锁上了前后门，拉下卷帘。
"钱在哪里？"孙启鹏用枪指着阿阮的头。
"在...在保险箱..."
"打开它。"
阿阮颤抖着输入密码，保险箱门弹开，露出里面整齐的现金和几包白色粉末。孙艺轩抓起一叠钞票掂了掂，然后突然揪住阿阮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在破碎的鱼缸玻璃上。
"听说你告诉警察上周二我在哪里？"孙艺轩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不！不是我！是刘宸奥逼我——"
孙艺轩猛地将阿阮的头砸向柜台，鼻梁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告诉刘宸奥，"他将鲜血淋漓的阿阮提起来，凑近耳边轻声道，"孙艺轩回来了。"
张昊已经将保险箱洗劫一空，还顺手拿了几包毒品和守卫的手枪。王荣桓则清除了监控记录。孙启鹏看着地上**的阿阮和两个吓傻的顾客，犹豫道："他们..."
"杀了。"孙艺轩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三声枪响在地下室回荡。孙启鹏走出来时，脸色比月光还苍白。张昊拍拍他的肩膀，但孙艺轩没有回头看他。四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金鱼缸"里漂浮着几条被鲜血染红的金鱼。
回到安全屋，王荣桓清点战利品："两万三千现金，三把九毫米手枪，六十发子弹，还有四包***。"
"毒品扔掉。"孙艺轩说，"我们不做这个。"
张昊挑了挑眉："这可是硬通货。"
"我说扔掉。"孙艺轩的眼神让张昊耸了耸肩，将毒品丢进了垃圾桶。
孙启鹏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用一块布反复擦拭自己的左轮。孙艺轩走过去，递给他一杯威士忌。"第一次？"
"不是。"孙启鹏接过酒杯，手微微发抖，"但以前我们只杀该杀的人。"
"他们都该杀。"孙艺轩的声音很平静，"阿阮向警方告密，那两个顾客是越南帮的眼线。我认出了其中一个，去年在码头试图在我们的货里动手脚。"
孙启鹏惊讶地抬头："你从没说过这事。"
"因为那时候我们还要和越南帮做生意。"孙艺轩喝干自己的酒，"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是幽灵，是复仇者。规则变了，启鹏。"
王荣桓打断了他们："轩哥，你应该看看这个。"他调出一段监控录像，显示刘宸奥与意大利人在私人会所密谈。"我黑进了市政交通监控系统，回溯了他们的会面记录。他们在谈论一笔大买卖，涉及整个东海岸的毒品分销网络。"
"什么时候？"
"下周五，港口区12号仓库。"
孙艺轩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准备一下，我们要送刘宸奥一份大礼。"
张昊咧嘴笑了，但孙启鹏的表情更加忧虑。他盯着孙艺轩的侧脸，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表哥。地下室的阴影中，四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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