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神阶》第四集：血契
雨水顺着锈蚀的消防梯滴落，在潮湿的水泥地上砸出细小的水坑。孙艺轩站在一栋废弃工厂的顶层，俯瞰着南波士顿的贫民窟。远处，港口的探照灯扫过夜空，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张昊，你确定这人靠谱？"孙启鹏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柄上的刻痕——那是华龙会最鼎盛时期，他们四人立下的血誓。
"博阳？"张昊咧嘴一笑，露出那颗镶金的犬齿，"这老家伙卖枪的时间比我们活的时间都长。只要钱够，他能给你搞来坦克。"
王荣桓蹲在阴影里，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警方数据库更新了，我们的通缉令优先级被下调了。刘宸奥似乎说服了警方，华龙会已经彻底完蛋。"
"他当然希望我们消失。"孙艺轩冷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雪茄，咬掉烟尾，点燃。辛辣的烟雾在肺里盘旋，让他想起华龙会总部那张真皮沙发，想起意大利黑手党文森佐·科斯塔那张傲慢的脸，想起刘宸奥谄笑着递上雪茄的模样。
**背叛者的脸，总是记得最清楚。**
"时间到了。"张昊看了眼手表，朝楼下打了个手势。
工厂底层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推着金属货箱的壮汉。老人戴着圆框眼镜，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像个退休的会计，而非南波士顿最大的黑市军火商。
"张昊，好久不见。"博阳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听说华龙会倒了？"
"暂时的。"张昊拍了拍货箱，"东西呢？"
老博阳示意手下打开箱子。第一个箱子里整齐码放着四把Glock-17，旁边是十几个弹匣；第二个箱子则是两把短管***和几捆塑胶炸药。
"够你们打一场小型战争了。"老博阳眯起眼睛，"现金？还是……"
孙艺轩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丢了过去。老博阳掂了掂，满意地点头。
"顺便，"孙艺轩吐出一口烟，"听说你和爱尔兰人做生意？"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老博阳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身后的两个手下肌肉绷紧，手指悄悄摸向腰间。
"孙先生，"老博阳缓缓道，"在我的地盘，打听别人的生意不太礼貌。"
"我只是好奇，"孙艺轩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刮过玻璃，"刘宸奥给了爱尔兰人什么好处，让他们愿意替他杀人？"
老博阳的眼皮跳了一下。
王荣桓突然抬头："轩哥，他在录音。"
一切发生得太快——
张昊的***已经顶在了老博阳的肚子上，孙启鹏的Glock指向其中一个手下，而孙艺轩的匕首抵住了另一个的喉咙。
"你为谁工作？"孙艺轩问，刀尖微微下压，血珠顺着那人的皮肤滚落。
老博阳叹了口气："我只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不会随身带录音设备。"王荣桓合上电脑，"他在警方数据库里的代号是'渔夫'——专门帮爱尔兰帮和警方钓大鱼的中间人。"
张昊的枪口狠狠往前一顶："操！你他妈阴我们？"
老博阳终于收起了那副和善的伪装，眼神变得阴冷："孙艺轩，你以为就凭你们四个残兵败将，能翻出什么浪？刘宸奥现在掌控着半个波士顿的地下交易，意大利人支持他，爱尔兰人拿他的钱。你们连老鼠都不如。"
孙艺轩笑了。
他松开那个手下，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老博阳。照片上是一个金发小女孩，站在小学门口，笑得天真无邪。
"你孙女？"孙艺轩轻声问，"圣玛丽私立小学，三年级二班，每天下午三点放学，由一位叫玛莎的学姐接回家。"
老博阳的脸色瞬间惨白。
"现在，"孙艺轩收起照片，"告诉我刘宸奥和爱尔兰帮的交易细节，否则明天学姐接到的会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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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刘宸奥不仅出卖了华龙会，他还和爱尔兰帮的'红毛'肖恩达成了协议。"王荣桓快速整理着老博阳吐露的情报，"他帮爱尔兰人打通东海岸的毒品渠道，换取他们清除华龙会的残余势力——包括我们。"
"那个杂种！"张昊一拳砸在墙上，"他要把唐人街卖给外国人？"
孙启鹏的脸色极其难看："轩哥，这事比我们想的更严重。如果刘宸奥真让爱尔兰帮的毒品流入唐人街，整个华人社区都会完蛋。"
孙艺轩沉默地抽着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冰冷如刀。
"老博阳说，三天后，刘宸奥会在'翡翠码头'亲自验收第一批货。"王荣桓调出地图，"爱尔兰人从南美运来的***，价值超过两千万美元。"
"两千万……"张昊吹了个口哨，"够买下半个南波士顿了。"
"不，"孙艺轩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那将是刘宸奥的葬礼经费。"
他掐灭雪茄，站起身。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四人脸上。
"我们劫了这批货。"
孙启鹏皱眉："就我们四个？对抗爱尔兰帮和刘宸奥的人？"
"不，"孙艺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让爱尔兰帮和刘宸奥自相残杀。"
他转向王荣桓："你能伪造警方通讯吗？"
王荣桓推了推眼镜："你想让我冒充警方，给爱尔兰帮假消息？"
"不，我要你给**真**警方发消息。"孙艺轩的眼神锐利，"匿名举报翡翠码头的毒品交易，精确到时间和参与人员——但名单上只有爱尔兰帮和刘宸奥的心腹，没有普通马仔。"
张昊恍然大悟："操！这样一来，警方只会抓他们核心的人！"
"而刘宸奥会以为爱尔兰人出卖了他，"孙启鹏接上思路，"爱尔兰人则会认为刘宸奥和警方勾结……"
"然后，"孙艺轩轻轻地说，"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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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翡翠码头。
夜色如墨，海浪拍打着停泊的货轮。孙艺轩四人潜伏在集装箱阴影中，静静等待。
"警方就位了？"孙启鹏低声问。
王荣桓盯着电脑屏幕："缉毒组和SWAT已经在三个街区外待命，他们收到了'可靠线报'，说爱尔兰帮的大批毒品今晚到港。"
远处，车灯亮起。五辆黑色SUV驶入码头，刘宸奥从第一辆车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八个全副武装的手下。他看起来比上次更得意了，西装笔挺，手指上戴着华龙会首领的翡翠戒指——那本该属于孙艺轩。
"那杂种戴着你的戒指！"张昊咬牙切齿。
孙艺轩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让他再戴一会儿。"
十分钟后，爱尔兰帮的船靠岸。"红毛"肖恩亲自带队，十几个爱尔兰壮汉开始卸货。
交易进行到一半时，警笛声骤然响起！
"条子！"有人大喊。
刹那间，码头乱成一团。爱尔兰帮和刘宸奥的人同时拔枪，但在他们反应过来前，SWAT的***已经开火！
"走！"孙艺轩低喝。
四人借着混乱迅速撤离，身后传来激烈的交火声。警方的直升机盘旋在上空，探照灯将码头照得如同白昼。
回到安全屋，王荣桓立刻调取警方频道。
"抓了十二个，"他汇报，"包括刘宸奥的两个心腹和爱尔兰帮的三个骨干。但……"
"但什么？"张昊问。
"刘宸奥和'红毛'肖恩跑了。"
孙艺轩并不意外。狐狸总是比猎犬更狡猾。
"没关系，"他点燃最后一支雪茄，"种子已经种下。"
电脑屏幕上，新闻开始滚动播出："波士顿警方突袭翡翠码头，缴获价值两千万美元毒品，黑帮火拼致五人死亡……"
孙启鹏看着新闻，突然皱眉："轩哥，这不对劲。"
"怎么？"
"警方缴获的毒品数量……比老博阳说的少了一半。"
孙艺轩的眼神骤然锐利。
王荣桓快速敲击键盘，调出货轮记录："操！他们分了两批！另一批货根本不在码头！"
张昊猛地站起来："我们被耍了？"
"不，"孙艺轩缓缓吐出一口烟，"是刘宸奥耍了所有人。"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轩爷，游戏才刚开始。——L」**
（第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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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预告**
- **暗度陈仓**：刘宸奥早已预料到劫货计划，他真正的交易根本不在翡翠码头！
- **神秘盟友**：王荣桓的黑客行动引起第三方注意，一个自称"夜枭"的神秘人主动联系……
- **致命抉择**：孙启鹏发现刘宸奥手中握有华龙会的最后一张底牌，四人组面临分裂危机！
**"你以为你在猎杀狐狸？"**
**"不，你只是踩进了他的陷阱。"**
**——刘宸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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