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杂役都给我滚出来!集合!"
刘长河一声暴喝,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杂役峰上空回荡。
那肥硕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音量,震得茅草屋簌簌作响,连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颤动。
很快,一排排低矮的茅屋中,陆续探出了惊恐的面孔。
当看清站在空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杂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是...是刘执事!"
"他不是被关进天牢了吗?"
"完了完了..."
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原本已经松一口气的杂役们,此刻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在杂役峰上,没有人不对这个心狠手辣的胖子心生畏惧。
即便他已经被革去执事之位,可在他的淫威之下,依然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近三百名杂役已经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他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刘长河的注意。
刘烨抱着长剑站在一旁,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感叹:难怪都说杂役执事是个肥差。
且不说能从中捞取多少油水,单是这份权力就令人艳羡。
在这小小的杂役峰上,刘长河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刘长河眯着小眼睛,目光如刀般在众多杂役身上来回扫视。
他那肥硕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前排的杂役完全笼罩。
突然,他眉头紧锁,脸上的横肉挤作一团。
"嗯?怎么少了两个人?"刘长河双手叉腰,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整个杂役峰共有二百九十八名杂役,此刻却只站了二百九十六人。
虽然平日里作威作福,但作为曾经的杂役执事,他对人数还是了如指掌的。
场中鸦雀无声,所有杂役都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说!"
刘长河突然一声暴喝,震得最近的几个杂役踉跄后退。
他肥厚的手掌猛地拍在一旁的木桩上,那粗壮的圆木竟被拍得裂开几道缝隙。
人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地开口:"禀...禀告刘执事,张康死了,昨儿我们把他给埋了..."
老人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死了?咋死的?"刘长河眯起眼睛,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老者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解释:"他已经一百零五岁,年老体衰,再加上身上还有暗疾,所以..."
"好了好了!"
刘长河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还有一个呢?是谁?"
既然人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是陷害他的凶手。
"另一人是江辰。"
老者继续道,声音越来越低:"前几日他被外门的霍灵师姐给带走了..."
"被带走了?霍灵?"
刘长河猛地瞪大眼睛。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刘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霍灵是谁?那可是外门有名的天才弟子!怎么会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杂役扯上关系?
一旁的刘烨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个我知道,外门弟子中有传言,霍灵在杂役峰找了个炉鼎,两个人好像去天虎城苟且去了。"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剑柄。
曾几何时,霍灵也是他刘烨的追求对象。
记得那年桃花盛开时,他捧着精心准备的灵药前去示好,却被对方冷冰冰地拒绝,说什么"以修行为重"。
如今想来,那副冰清玉洁的模样,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刘长河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他在祁连峰见过霍灵几次,那女子确实生得标致。
杏眼樱唇,肤若凝脂,在外门女弟子中堪称绝色。
更难得的是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没想到,竟然喜欢老家伙?
刘长河忍不住啐了一口:"这他娘的什么嗜好!"
想到江辰那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子,他只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不过,刘长河丝毫没有怀疑到江辰头上。
那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东西,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哪有胆子去偷灵草?八成是霍灵那女人有什么特殊癖好。
这时,刘长河突然提高嗓门,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诸位,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刘长河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背着手在队伍前来回踱步:"只要你自己承认是偷盗灵草的凶手,我可以网开一面,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只需跟我道歉即可。"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个宽宏大量的主儿。
场中一片死寂,连风声都仿佛静止了。
杂役们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抽搐。
这种鬼话,怕是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
谁不知道刘长河睚眦必报的性子?若真有人傻到站出来承认,怕是要被活活扒掉一层皮!
……
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只剩下杂役们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救命稻草。
"问你们话呢!"
刘长河的咆哮突然炸响,惊飞了远处树梢的鸟雀。
他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肥肉横生的面庞扭曲成狰狞的模样,小眼睛里迸射出凶光。
"好啊,都不承认是吧?"
刘长河狞笑着:“既然如此,那老子就一个个废了你们的境界,让你们修行之路,彻底断送!”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刹那间,杂役峰上一片骚动。
几个胆小的杂役直接瘫软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转眼间九成九的杂役都跪伏在地,哀声求饶。
"刘执事饶命啊!"
"我们真的不知道..."
"求您高抬贵手..."
“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啊!”
凄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清楚,刘长河绝非虚言。
以他背后的势力,废掉几个杂役的修为,就跟碾死几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杂役的命,贱如草芥。
然而,在这片跪倒的人海中,却有一个瘦削的身影依然挺立。
那是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瘦得像根竹竿,却站得笔直。
他一只手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难道我那天看花眼了?是真的?或许看花眼了吧,不对,我又没有喝酒..."
刘长河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刺向这个胆敢不跪的杂役。
那道站立的身影在刘长河眼中,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
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更显得刺眼至极。
"王二!原来是你!"
刘长河的暴喝如同炸雷。
他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右手在腰间储物袋狠狠一抓!
唰!
一根通体漆黑的狼牙棒凭空出现,棒身上布满狰狞的倒刺,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那些倒刺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咻!
刘长河高举狼牙棒,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猪般冲了上去。
他肥硕的身躯在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将王二完全笼罩。
跪在地上的杂役们慌忙四散退开,生怕被殃及池鱼。
王二这才如梦初醒,抬头就看到一座肉山朝自己压来。
那张尖嘴猴腮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啊!不是我!"
就在狼牙棒距离他脑门不到一米时,王二突然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是...是江辰啊!"
锋利的倒刺在距离王二鼻尖三寸处戛然而止。
刘长河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喷出的热气带着浓重的腥味。
"江辰?"
他眯起眼睛,狼牙棒却纹丝不动:"给老子说清楚!"
王二瘫软如泥,裤裆已经湿了一片。
他颤抖着嘴唇,声音细若蚊蝇:"那...那天晚上,我...我好像看见江辰从灵田方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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