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今天有惊喜吗?小烬给我带了什么惊喜?”
沈烬像被烫到一样挣脱开杰克的怀抱,逃避杰克的目光道“对不起杰克,我…我今天临时有事,惊喜下次再看吧,我先走了。”
说罢,无视杰克关心的话语,便夺门而去。
他听不见,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有厨房门缝里那两个身影,耳边同时回荡着昔日杰克对自己的甜言蜜语和弹幕对沈烬刺骨的嘲讽和谩骂。
【原著作者不是预告说今天男配要把股份给杰克吗?怎么突然就走了?】
他自己的尊严,自己的真心和编织的爱情幻梦同时打碎,变成一片血肉模糊。
沈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下车库的,身体的每一根骨头仿佛都在尖叫,只剩下被愤怒、委屈和屈辱支配的身体。
“轰——”
火红色法拉利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如同他胸腔里无处宣泄的嘶吼。
沈烬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昂贵的超跑如同离弦的箭,猛地窜出地下车库,一头扎在下午五点繁华的S城中。
风声呼啸在耳边强行打断车窗外的世界瞬间模糊成一片流光溢彩的碎片。呼啸的风声终于盖过脑海里的声音。
沈烬像一头困兽一样绕着环城高速兜圈,吹着半天的风头脑才勉强冷静下来。
他将车停在应急车道,额头抵在发烫的方向盘上,大口喘着气。
“太没出息了沈烬,不就是个对象吗?”沈烬对着方向盘自言自语。“才三个月…哭什么。”
沈烬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无尽的空虚感也悄然漫上了心头。
发泄过后,沈烬勉强将这些屈辱的经历抛在脑后,但该去哪过夜沈烬又犯了难,回家?哥哥早出差了,佣人也放了假。
和杰克同居的小公寓?光是想到那个地方,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目光不自觉掠过城市璀璨的夜景,最终定格在远处一个闪烁着蓝色霓虹的名字——零度(Zero Point)。
对了,周既白那小子!这家伙最近翅膀硬了,跟家里闹翻搬出来,还搞了个烧钱的酒吧,美其名曰“体验生活”,实际上就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无法无天。
去他那,沈烬立刻下了决定。让周既白陪自己喝个昏天黑地,把脑子里那些恶心的东西全都冲走!
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新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沈烬是谁?S城最会玩的少爷,怎么能为了一条白眼狼要死要活?必须开启一段新的感情证明自己!
零度酒吧坐落在S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中心,占据着令人咋舌的面积,却只在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营业,显然它的主人根本不是为了好好挣钱。
沈烬停好车,挺直脊背推开那扇厚重的、隔音极好的门。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和人们的欢呼尖叫声瞬间将沈烬吞没!
迷幻的彩色射灯在弥漫着昂贵香水、酒精和荷尔蒙的混合气味中切割、舞动。巨大的舞池里人影攒动,群魔乱舞。
沈烬的心跳也随之颤动起来,但他现在并不想加入他们。
他目标明确,挤过拥挤的人群,直奔二楼的老板休息室。
楼梯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生面孔保镖却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先生,楼上私人区域,客人止步。”
沈烬解释:“我是你老板周既白的朋友,让我进去。”
保镖的声音毫无波澜,公式化的像个机器人:“抱歉,周先生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能进。”
“那你和周既白说一声,沈烬找他。”
“周老板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进他的屋子。”保镖的声音毫无波澜,公式化的像设定好的程序。
沈烬刚清醒的脑子瞬间炸开:“哈?你新来的吧!周既白的狗窝我什么时候进去需要告诉他?我上去和他说,不关你事!”
保镖立即挡住他的去路,语气依旧:“周老板说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啊啊啊啊——怎么就和你说不通!”沈烬猛地蹲下来抓住自己的头发崩溃抓狂,刚浇灭的情绪立即酸涩上涌,竟生生掉了几滴眼泪!
“周既白你太混蛋了!你失恋我陪你,我失恋你竟然不让我进去!”
“啧,吵死了,楼下蹦迪不够你发挥?跑我门口开个人演唱会?”
一道戏谑的声音懒懒地从头顶上缓缓地飘了下来。
沈烬猛然抬头,模糊的视野里撞进一个身影。
只见周既白斜倚在二楼楼梯栏杆处,身上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紫色真丝睡袍,领口大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
浅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几撮,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他手上没拿酒杯,倒是攥着一副金属框架眼镜,一双桃花眼半眯着,带着点儿被打扰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蹲在地上、把自己折腾成流浪狗的沈烬。
目光扫过沈烬通红的眼眶、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西装,周既白漂亮的薄唇勾起那惯常的、欠抽的弧度。
“呦~沈少爷今天的造型挺别致呀,你那位今儿……哦不,”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微妙一转,
“你家那位小太阳,今儿怎么没拴好链子,让你跑出来祸害人间了?还把自己整的那么……”
他故意拖长调子,上上下下把沈烬狼狈尽收眼底,才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凄惨?”
“周既白!”沈烬像是被那两个字狠狠刺中了,挤压许久的委屈、愤怒和无助瞬间爆发出来了。他猛地推开保镖几步窜上了楼,带着一身汗味,直直撞在周既白的怀里。
周既白被他撞地一个趔趄,后背“砰”地撞在栏杆上,疼得呲牙咧嘴:“操!”
睡衣被沈烬狠狠攥住,昂贵的真丝在沈烬的蛮力下瞬间豁开一道口子。
“沈烬你他妈松手!老子新睡衣!”
“你混蛋!王八蛋!”沈烬把脸埋在周既白颈窝,哭腔闷闷地传来,滚烫的眼泪瞬间浸湿周既白的皮肤:
“你不让我进去!连你的看门狗都敢拦我!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是不是都要背叛我?!杰克是混蛋!你也是混蛋!呜呜呜……”
那句“连你也不让我进”让周既白翻了个白眼,但沈烬的惨状和哭诉内容让他心里也窜起一股火。
“闭嘴!嚎丧呢?!”周既白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试图把这大型挂件从身上撕下来,但沈烬抱得死紧。
感受到挚友温暖的温度,沈烬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呜呜呜——我被绿了!杰克那个死人还想骗我钱!!”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最终放弃挣扎,任由对方挂着,一只手极其不耐烦地、像拍掉灰尘一样在沈烬后背胡乱拍了两下,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物理驱赶噪音。
“行了行了!不就是个男人吗?S城缺男人了?回头哥给你找十个八个!”
他一边说,一边像拖麻袋一样把沈烬往自己休息室拽,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老子睡衣……Versace的!限量!沈烬你下个月零花钱没了!全赔我睡衣!…操!看着点脚!别摔了还得老子背你!”
周既白艰难地把沈烬弄进了房间,门在身后关上,瞬间隔绝了楼下震耳欲聋的喧嚣。
休息室像个加强版大学男生宿舍。昂贵的电竞椅和凌乱的零食袋共存,巨大的曲面游戏屏幕亮着待机画面,旁边就是堆满烟灰和空啤酒罐的茶几。
墙上贴着几张科幻电影海报,角落立着一个哑铃——但上面搭着条皱巴巴的牛仔裤。
最格格不入的是靠窗的一张书桌:上面除了吃剩的披萨盒,还摊开着一台厚重的、巨大的黑色笔记本,屏幕幽幽亮着,显示着复杂的、不断刷新的地理坐标和能量读数图,旁边散落着几本《酒吧经营入门》和一本快被翻烂的《如何应对焦虑》(周既白自己买的)。
周既白径直把沈烬扔进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巨大电竞椅上,自己一屁股坐在堆满杂物的床沿上,累得直喘气。
沈烬像没了骨头一样陷进去,还在抽噎。周既白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抽了好几张纸巾,动作却算不上粗暴地糊到沈烬脸上,胡乱给他擦着眼泪鼻涕:“擦擦!脏死了!沈烬我警告你,再往我地儿上蹭鼻涕我跟你没完!”
沈烬哭着骂他:“你太混蛋了!我那么伤心你竟然只在乎你的衣服!你的钱!快给我酒,我要喝酒!”
很快,酒水就被送到周既白的屋子里,沈烬看都不看就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中。
昂贵的酒水在他的口中失去了所有风味,只剩下灼烧的痛感。
一瓶酒水下肚:“酒……给我酒!”沈烬挥开他的手,带着浓重的鼻音嚷嚷,眼神涣散又执拗,仿佛只有酒精才能浇灭心口那把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的火。
“喝!喝死拉倒!”周既白见沈烬快速地将一瓶酒喝光,直接从床底下摸出半打罐装啤酒,“啪”地开了一罐塞沈烬手里,又给自己开了一罐。“省的你哥回来找我算账。”
他燥热地用力扯开自己早已不成样子的衬衫纽扣,几颗扣子崩飞出去,发出细微的声响,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和胸膛上那朵冶艳的玫瑰纹身,狼狈与艳丽交织,冲击力十足。
周既白看着他那副自毁模样直皱眉,自己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廉价啤酒下肚,才觉得被沈烬嚎得发麻的脑子清醒了点。
沈烬眼泪汪汪,酒精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的思维混乱不堪。他断断续续地咒骂着杰克和他的情人,控诉着他们的无耻和欺骗,说到激动处,拳头狠狠砸在沙发扶手上。周既白听着,脸色越来越沉,眼神冷得像冰。
就在咒骂的间隙,沈烬像是突然被什么念头攫住,猛地抓住周既白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他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桃花眼里,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恐惧的茫然和无助,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突兀地问道:
“小白……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丧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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