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
六国毕,四海一,书同文,车同轨,威加海内!
称始皇帝,意指大秦传至千秋万世。
然!
六国余孽暗流涌动,静待时机。
边疆异族时而进犯边疆之地,袭扰百姓。
……
咸阳。
六公子府。
“叮!今日秒杀商品:《太虚炼气诀》——售价:一枚秦半两。”
赢子夜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连起身的欲望都没有。
他随手一挥,案几上的一枚秦半两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卷泛着青光的竹简。
“呵,这次是功法么。”
他连翻看的兴趣都欠奉,随手将竹简往后一抛。
竹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墙角那个早已堆满的檀木箱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箱子里,类似的修炼资源已经堆了半人高。
各色宝光扑面而来。
三百年份的朱果像垃圾一样堆在左边。
右边是放的乱七八糟的玉瓶,上面贴着“筑基丹”“洗髓丹”“延寿丹”等标签。
最角落里还扔着几件流光溢彩的法器。
其中一柄飞剑正不满地震颤着,似乎在抗议主人把它和一堆丹药混放。
“让我算算...”
赢子夜掰着手指。
“吃了三个月洗髓丹,啃了两筐朱果,前几日还误服了那瓶标注不明的……”
他忽然捂住肚子,想起那次惨痛的经历。
那瓶标着“美容养颜”的丹药,害他跑了整整三天茅房。
想想隔壁穿越者老王的系统,每天签到就是十万铁骑,还附带死忠属性。
人家现在估计正躺在美人膝上,吃着葡萄等着始皇帝驾崩,就能顺理成章接管天下。
再看看自己——
这“每日秒杀系统”倒是准时,就是这爆率实在感人。
昨天是延寿丹,前天是洗髓丹,大前天更离谱,居然秒到一柄需要元婴期才能催动的飞剑。
自己特么连气海都没开辟,要这玩意当烧火棍吗?
赢子夜哀嚎一声,像条咸鱼般在席上扑腾了两下。
窗外蝉鸣聒噪,更衬得他凄凄惨惨戚戚。
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扒拉着手指开始算账。
“胡亥有赵高当靠山,扶苏有儒家撑腰……”
手指顿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除了一堆秦半两和满屋子用不上的修炼资源,就剩腰间这块快褪色的公子玉牌了。
“造孽啊!”
竹简被狠狠摔在地上,骨碌碌滚到墙角,和之前的那些丹药堆成了小山。
赢子夜抓狂地揉着头发,直到束发的玉冠歪到耳边,活像个炸毛的猫。
但发完疯,他还是认命地爬过去捡起竹简。
毕竟始皇帝那个工作狂也活不长久了,到时候胡亥上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们这些公子。
“练吧练吧...”
他嘟囔着盘腿坐好。
“总不能真等死。”
当第一缕灵气艰难地挤进经脉时,赢子夜疼得龇牙咧嘴。
……
与此同时。
章台宫内,青铜烛台上的火光微微摇曳,将殿内映照得忽明忽暗。
嬴政高踞龙台之上,玄色帝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泛着冷芒。
他单手支颐,指节轻轻叩击着鎏金扶手,每一声脆响都如同重锤般砸在殿中旁人的心头。
“陛下,郡县制已在大秦各地推行。”
李斯伏跪于阶下,额头几乎贴地。
他清晰地感受到上方投来的目光,那视线如有实质,仿佛能穿透他的脊背。
“哦?”
帝王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侍立在侧的宦官们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臣...臣启陛下。”
李斯喉结滚动,声音愈发恭敬。
“虽有少数儒生反对,但总体进展顺利。”
“儒生?”
嬴政突然轻笑一声,指节停在了半空。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死寂,连烛火都仿佛凝固!
他缓缓直起身子,九旒冕上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这个动作,殿内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他们...”
帝王的声音陡然转冷。
“是在怀念分封旧制?还是在妄想恢复周礼?”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嬴政猛地拍案而起!
沉重的龙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案上竹简哗啦啦散落一地!
李斯浑身一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清楚地看到始皇帝眼中闪过的寒光,那目光中蕴含的威压,让他这个当朝丞相都感到呼吸困难。
“朕统一六国,书同文,车同轨。”
嬴政一步步走下台阶,玄鸟纹的帝袍下摆扫过玉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些腐儒,是在质疑朕的决策?”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如同惊雷般在殿内炸响。
侍立在殿角的侍卫们不自觉地握紧了长戟,指节发白!!
李斯深深叩首,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
“陛下息怒,臣定当……”
“够了。”
嬴政抬手打断,转身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大殿。
“继续推行。”
帝王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若有阻挠者……”
他顿了顿,缓缓转身。
烛光映照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半明半暗,眸中寒芒闪烁。
“夷三族!!!”
突然——
殿内的烛火齐齐一暗。
紧接着,整个咸阳城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连虫鸣鸟叫都消失无踪。
只见天穹之上,云海翻腾如怒涛,向两侧轰然退散。
皎洁的月光被染成妖异的紫色,一道横贯天际的虚影缓缓浮现。
那是个白衣胜雪的身影。
三千白发如银河倾泻,在夜风中无声舞动。
面容隐在朦胧的仙雾之后,唯有一双眸子清冷如九天寒星,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为之凝结!
素白的衣袂上流转着日月星辰的虚影,每一步踏出,脚下便绽放出朵朵金莲,莲开十二品,转瞬即谢!!
“这……”
李斯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他看见自己的双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苦修多年的法家真气,此刻竟如冬眠的蛇般蜷缩在丹田,不敢稍动!
始皇帝的玄色帝袍无风自动。
他腰间的定秦剑发出低沉的嗡鸣,剑鞘上“定秦”二字的铭文泛起血色光芒。
章台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黑冰台!”
嬴政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利剑般刺破殿内的寂静。
这三个字在殿内回荡的瞬间,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帝王的身影在墙上拉出一道狰狞的阴影。
“唰——”
十余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殿柱后、帷幔间闪现。
他们跪伏的姿态整齐划一,黑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李斯注意到,这些杀手的呼吸几乎微不可闻,就像一群没有生命的影子。
他虽久居高位,却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黑冰台的存在。
传闻这支力量直接听命于始皇帝,专门负责铲除帝国暗处的威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帝王的目光缓缓扫过跪伏的黑冰台杀手。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定秦剑的剑柄,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宦官们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查。”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黑冰台众人没有应答,只是身形一晃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斯额角渗出冷汗。
他分明看见其中一人的靴底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刚杀过人。
嬴政转身望向殿外夜空。
那道虚影仍在,朦胧的面容仿佛在嘲笑着大秦的统治。
月光勾勒出帝王紧绷的下颌线,他眯起的双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这世上……竟还有人能修炼到如此境界?
指节在剑柄上收紧,骨节泛白。
他想起当年横扫六国时,那些负隅顽抗的宗师高手。
每一场胜利都来之不易。
每一次征服,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楚国的项氏……
燕国的荆轲……
虚影的衣袂飘动间,让嬴政的瞳孔骤然收缩,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句诅咒般的谶语!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帝王突然冷笑一声。
笑声中不见慌乱,只有令人胆寒的决绝。
他转身时,帝袍翻卷如乌云压境,九旒冕上的玉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拟诏。”
这两个字让李斯浑身一震,急忙捧起竹简。
“即日起,关中戒严。”
嬴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凡楚地口音者,严加盘查!”
他的目光扫过殿外漆黑的夜空,仿佛在凝视某个看不见的敌人。
指腹缓缓擦过剑鞘上“定秦”二字的铭文,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疲惫,但转瞬就被钢铁般的意志所取代。
朕能灭六国一次……
就能再灭第二次!!
这个念头让帝王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
嬴政说完,便转身走向龙台,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头。
然而,就在无人得见的阴影里,帝王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那道虚影……
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在邯郸为质的日子。
那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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