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北海海盗王

火者亚三和王直的船队进入瓦登海,拐了一个大弯,转向南行。那里看得见诸多小岛或珊瑚礁。稀稀疏疏地他们也看得见一些往来的船只——有各种北欧式帆船和尼德兰弗鲁特帆船的身影。

但这些并不意味着好兆头,阮宝龙报告说:“这里可是设下埋伏、剽劫路人的上佳地点。大家要提高警惕。”宋无想便在桅杆上加强瞭望。易药师他们也在船甲板上加强巡视。

玛丽安·阿斯克也给王直介绍道:“在这些船里,有尼德兰弗里斯兰的军用船只,但也有海盗船只。有民用船只,也有尼德兰属东印度公司的商船。请仔细观察,加以区分。”

王直起初并不以意,认为我方的船队更为船坚炮利,还怕他们作甚。

玛丽安·阿斯克继续补充道:“北海的海盗王皮埃尔·格尔罗夫斯·多尼亚,通常就在这附近巡游。请多加小心。当初我们阿斯克家也不是他的对手……”

当船队来到湖(浅海)中心的地带,距离阿姆斯特丹还有一段路程。前方飘来两只北欧式三桅大船,和若干小船。船桅杆上很快升起了髑髅旗。

“我们这就被盯上了吗?”王直在望远镜里遥望,看到了这番景象。宋无想也在上头不断提示、吆喝,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王直把望远镜交给玛丽安·阿斯克。玛丽安往南方望去,发现那里正是皮埃尔·格尔罗夫斯·多尼亚所掌控的船队;另外一艘船,大概是多尼亚的侄子维加德·杰卡玛的船只。两个强势海盗竟然合为一踪。

然而,旗舰火者亚三和尚源道的甲号船并没有盲目改变方向,而是直接朝海盗群开去。需知甲号船自冬季修养,也配备了火炮,加上我方更有3条船,都有火力——怪不得火者亚三有恃无恐。

“这皮埃尔·格尔罗夫斯·多尼亚名字这么长,我都有点儿记不住了。”王直还在打趣道,倒也不是故作镇定,而是实话实说。

玛丽安应和道:“人们都叫他‘古鲁特·皮埃尔’。你也可以直接称呼他叫‘多尼亚’。他的侄子也叫做‘古鲁特·维加德’。”皮埃尔和维加德各自戴了一副古代维京眼罩式金属头盔,威武得很。

王直下令命船紧跟火者亚三的甲号舰船、不要掉队,让大家随机应变。

当船队靠近海盗群后,宋无想提示那里还有别的船只在附近——王直也刚刚发现了这一点。

王直对玛丽安和金步摇等人说道:“做好战斗准备,但也要宽心点,我猜多尼亚的行动目标其实并不是我们……”

玛丽安道:“让我看看。”说着她拿起望远镜观察前方目标——那里的一只落单的尼德兰弗鲁特军商两用帆船。虽然落单,但这船,体积也比较多尼亚的帆船大得多。这意味着它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玛丽安猜道:“我想那大概是尼德兰王室专用的帆船,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显得极为富贵。”玛丽安仔细打量,对方船上有拿骚伯爵-奥兰治公爵两个家族的族徽。

“没错,这也是‘皮埃尔’他们盯上它的原因。它大概比我们更有吸引力。”王直附会道。

多尼亚的海盗群起初根本无视火者亚三、王直他们的靠近,而是专心图谋那艘大型弗鲁特帆船。眼看着多尼亚在船头吆喝,有一些海盗海员就要抛钩子了,大抵是要对王室帆船发动接舷战。

王直思考了一下道:“不能让他们靠近那艘尼德兰籍弗鲁特船。”于是下令将船开到不远处,让敌船进入船队射程以内。王直下令叶宗满、谢和等人开炮。

谢和献策道:“建议先集中火力,跟随火者亚三都督,击打多尼亚旗舰。”王直、叶宗满均同意。旗令一打,三船火力同时攻击多尼亚旗舰。霎时间多尼亚的船旁被炮弹砸起朵朵浪花。

北海的海盗王皮埃尔·多尼亚顿时被惹恼怒。他对着下属说:“把你们的钩子收起来,拿起刀剑棍杖,先去攻击那些外乡人。”

说着,多尼亚旗舰和维加德僚舰先后转舵,朝火者亚三、王直他们袭来。

王直道:“不要让他们靠近。火力全部送上。”三船加农炮火力齐发,密集攻击多尼亚。

“嘭咙……”一声,多尼亚的船开始中弹、漏水,旗子和帆布也被打得破破烂烂。

多尼亚见状,反而不恼怒了,下令舰队见好就收、赶紧撤离。

多尼亚对维加德喊话:“这些人比不列颠军、西班牙人还要难对付,我们先撤退吧。”多尼亚对形势分析正确,不同时开罪两方,便领着部队撤退了,去了东北方的远海,消失在风浪之中。

王直他们也没空去追,而是一边掩护弗鲁特船,一同进入阿姆斯特丹港口。

等到了港口,他们都从船里下来。从弗鲁特船里下来一些人,他们装束华贵,非同凡人。

火者亚三着玛丽安带着他们上前查探。这里有一个宗族,三个人。为首者,男子,四十岁,是拿骚伯爵,名叫威廉伯爵,正是尼德兰执政官亨利三世的弟弟;随从者,女子,名叫克劳迪娅·沙隆,是亨利三世的妻子,地位显赫;随从者,孩童,大概和利奥年纪差不多,7-8岁,名叫雷内·沙隆,是克劳迪娅的儿子。

克劳迪娅向火者亚三等人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亨利三世的妻子。沙隆是我的姓氏。我的兄长菲利贝尔是奥兰治亲王。感谢你们从那北海海盗王多尼亚手中拯救了我们。”

威廉伯爵感谢道:“是的,嫂子。感谢这些异乡人。他们可真了不起。”威廉伯爵把侄子雷内介绍给众人。然后他对火者亚三继续道:“资本主义已经萌芽,资产阶级已经觉悟,腐朽的王朝注定没落。荷兰橙色的荣耀!马丁·路德创立了新教,全新的思维正在神圣罗马帝国的四周流动。尽管如此,我还不敢僭越卡洛斯一世他们哈布斯堡家族。”

说着威廉伯爵邀请火者亚三、王直他们去往执政厅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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