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双王座

威廉伯爵一行人等中,还有人通英语。有一人说话挺有意思,玛丽安上前询问,得知此人名叫小汉斯·霍尔拜因。他来自德国,年方三十,正值大展身手的年纪。他擅长雕刻和版绘等艺术工作。

小霍尔拜因对玛丽安说道:“等结束尼德兰的旅行,我想去往英国,你们能带我去吗?”

玛丽安·阿斯克询问王直的意见。王直点头道:“完全没问题,到时候就到码头上我们的船。”

王直他们随同威廉伯爵,和沙隆母子等人去往总督府。

在那里,火者亚三和王直看到了阿姆斯特丹的双王座。总督府设立两张王的座椅。一张是给尼德兰代理执政官亨利三世的。一张是从布鲁塞尔及梅赫伦来访尼德兰的真正意义执政官:玛格丽特女大公的。

前来指导工作的宫廷历史学家让·勒迈尔·德·贝尔热介绍道:“玛格丽特女大公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勃艮第女公爵玛丽的女儿,1483年与法国王太子查理订婚。查理八世与其解除婚姻后,玛格丽特先后嫁给阿斯图里亚斯亲王胡安和萨伏依公爵菲利贝托二世,先后成为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妃和萨伏依公爵夫人。1519年,她被西班牙的卡洛斯一世(查理五世)任命为尼德兰摄政王,处理北方军政大事。”一边的小霍尔拜因、玛丽安为大家转译那些文字。

王直在总督府执政厅里看到了一幅三联油画,叫《尘世欢乐园》。工匠让·威伦斯·库克为其作介绍:“这幅画是尼德兰早期绘画大师希罗尼穆斯·博什在1490年至1510年间绘制的一幅橡木板三联画的新名称,当时博什40至60岁。”

威伦斯·库克继续道:“欧洲各国都在进行着文艺复兴的运动——这是显而易见的。佛兰德人绝不甘落于人后。奥兰治亲王钟爱橙色,未来我们也许使用这种颜色标志。”

这最后的奥兰治亲王说的是克劳迪娅·沙隆的哥哥菲利贝尔(菲利伯特)。不出意外的话亨利三世和克劳迪娅之子雷内将来可能会继承这个封号。而亨利三世是拿骚的伯爵。所以他们家族联合起来就叫奥兰治-拿骚家族。

亨利三世对火者亚三和王直说道:“你们从明朝前来尼德兰阿姆斯特丹的消息已经到处传播了。更为重要的是,感谢你们,你们拯救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还有我的年幼的弟弟。”弟弟是指威廉伯爵。

亨利三世继续为大家介绍尼德兰的情况:“虽然尼德兰地区隶属于西班牙王室,但是各地方的人们都不喜欢受到帝国的束缚,我们更加崇尚自由。”

亨利三世继续问道:“你们除了前来贸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我会建议女大公给予你们最为优惠的策略待遇。”

“还请摒退闲杂人等……”火者亚三对亨利三世及玛格丽特女大公说道。

女大公命下人们暂时离开执政厅,只留诸翻译官和记事官员。沙隆母子也暂时离开这朝堂,前去休息。威廉伯爵面对亨利三世,站立在王座之前。

火者亚三说道:“我们前来,是寻求宋氏商会遗留在尼德兰的‘宋氏宝藏’,希望女大公及亨利伯爵能够将宝藏如数归还我明朝宋氏商团。”王直也朝她们二人呈拱手礼仪。

玛格丽特女大公身着黑色斗篷,身穿红色礼裙,神态端庄严肃。

女大公说道:“这件事情还请我再考虑考虑。目前我虽然是尼德兰的摄政王身份,但地位并未稳固。我可能还要同格德司(Guelders)公国之主查理公爵展开斗争。如您们所见,海盗王多尼亚也正效忠这位公爵。因此我需要大量资金支持。希望你们能听进我的话。”这里所说的查理公爵正在鼓捣弗里士兰人对抗西班牙王庭。

一旁的亨利三世继续补充道:“我会鼎力支持女大公的意见。”

玛格丽特女大公见眼前的火者亚三和王直是来讨要金钱的,便觉得实在不舒坦,但碍于面子,她也并未表示生气。在和火者亚三他们寒暄了几句后,便起身下朝堂了,她还要去别处处理其它的事务。女大公便把众客人留给亨利三世。

待到女大公离去。亨利三世咳嗽了几声,说起了真话:“实不相瞒。和忠于卡洛斯一世的女大公不同。我们家族正力图将把尼德兰地区推向自治。这样的话,我们同样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这时候亨利三世命侍者传唤一人来执政厅。

这人一袭尼德兰商人装扮,年纪三十来岁。他名叫让·德·豪特曼。让·德·豪特曼向王直他们自我介绍完毕后,便道:“我们要创立荷兰所统属的东印度公司,把本土盛产的羊毛布料、花布运到东方,然后装满肉豆蔻、胡椒、八角茴香、青花瓷器等等宝贝用我们的弗汝特帆船拉回。”

王直等人这才明白亨利三世的意图——亨利三世想扶植尼德兰属东印度公司,开创他们的商业帝国。

因此亨利三世向火者亚三继续说道:“希望你们不要急于拿取留在尼德兰的宋氏宝藏,把资金留给我们尼德兰。并且寄望你们能够转移西班牙的视线,让西班牙将航海重心放到美洲。这样我们便能赢得潜心发展的机会。”

王直明白了,玛格丽特女大公是查理五世的“王佐”,而亨利三世则是向往“偏安一隅”。这双王座的上的人们,可都是不可理喻的家伙。王直和火者亚三商量了一番。火者亚三的意见是:“对她们的意见表示支持即可。我们暂时就不要讨要什么宋氏宝藏了。”

王直便道:“也好,就当是咱们宋氏商会投资尼德兰了。”

亨利三世答应给予宋氏商团收取什一税的二分之一的策略,表达对宋氏的支持。亨利三世道:“欢迎你们常来尼德兰。”

之后火者亚三带着王直他们去港口卸货和扫货了。商团卖出了一些青花瓷器、豆蔻等;购买到了亚麻布、奶酪、铁板、荷兰煎饼、荷兰琴酒、华夫饼、郁金香、木鞋等本地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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