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阿姆斯特丹见闻(2)

吃完晚饭,王直火者亚三他们回船上休息。第二天,在运河边,王直再次遇见了航海家威利·巴伦支。威利·巴伦支向王直介绍道:“阿姆斯特丹目前有一百多条运河,我们一边维护一边还在兴修。这河上还有数百座桥梁。所以阿姆斯特丹这个城市也被人们称呼为‘北方的威尼斯’。”

火者亚三说道:“说的正是呢。我是威尼斯人,我很清楚这一点。论修石头桥梁,东方明朝人还是厉害一些的,但是我们西方人也不差呢。”

众人交谈中,很快回到了东边的一座大贸易集市。威利·巴伦支继续向王直和火者亚三介绍和推荐本地的一些商品。

王直看中了菜市场贩卖的荷兰本地橙子。这些橙子里有的是脐橙,但略有变异,大约是建文帝朱允炆、宋氏商会早年从东方带到欧洲的。火者亚三也建议几十箱子批量购入,以备水手们的饮食和健康需求。反正这些橙子春天到夏季到来之前还能保存一段时间。

“这些都是什么蔬菜,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金步摇在询问一位卖菜的老奶奶摊主。

老奶奶摊主告诉金步摇她们:“这里有一些是‘荷兰芹’,还有‘中国豆’。”中国豆也被称为回鹘豆和荷兰豆,是早些年东方航海家们带到欧洲去的植物。荷兰芹又叫洋芫荽或蕃茜或欧芹,跟东方的香菜和芹菜有点相像,欧洲人一般将它们作为配菜或调味料。

金步摇扯扯王直的衣袖,道:“也买一些吧。让罗胖子、红花他们做给我们吃。我种的辣椒树也快结辣椒了。试试看能不能炒在一起吃。”

王直命方廷助、梁椿、纳屋才助、宋无双他们继续购入这些没怎么见过的稀有蔬菜、水果,各船各备一些伙食,不时还可以用来品尝和调整下胃口。

王直对火者亚三道:“酒水毕竟伤身,也不能总是找酒喝,对吧!多吃些蔬菜,总归是好的。”

火者亚三回应道:“对的。即使是我们从葡萄牙运来的葡萄酒,也不能喝多。”

王直他们正在商讨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事情,正好遇上小霍尔拜因前来拜访。

王直对小霍尔拜因说道:“我想去觐见亨利三世,谈谈城市投资方面的事情。”

小霍尔拜因说道:“OK,我们这就去吧。”小霍尔拜因比划了一个“没问题”,便带领火者亚三、王直等人再次觐见尼德兰领袖亨利三世。

在总督府的正厅。王直小心翼翼地面见亨利三世,并对亨利三世说道:“我发现尼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离北海的西面海域有点儿远。而且这内海十分不安全。北海海盗王他们也肆无忌惮。我建议在城市的西面,也就是靠近安特卫普和鹿特丹的地方,兴修一座港口城市。”

亨利三世回答说道:“嗯……阁下的这个建议不错。我会建言女大公采纳。我反正是同意了。不过我们眼下经费吃紧。所以我希望你们宋氏商团能够提供帮助。”

王直就命叶宗满、方廷助等人献来现成的资金若干箱子克鲁扎多(银币)。亨利三世平和地说道:“那座新城市就叫‘海庭堡’吧。就建在阿姆斯特丹正西的河岸处,靠近鹿特丹的位置。我再派人把运河直通那里。”

王直建议道:“希望也把郁金香花田种到那里去。女大公应该会喜欢的。这样一来,她就没有理由阻止陛下您花钱了。”

亨利三世笑了起来,说道:“你想得很周全。我有件事情也要拜托你和小霍尔拜因去做。来。接过这封信件。希望你能去英国。面见英国国王。把我想说的外交辞令都告诉另外一位‘亨利’。”亨利三世所言的“另外一位亨利”,是指英格兰的国王亨利八世。

尼德兰眼下欲找寻自治的出路,是脱离西班牙本土统治,不受查理五世的约束。那这样,尼德兰就不得不与北面的英国等国搞好关系。毕竟尼德兰还要建立东方商路,海上不可树敌太多。而火者亚三、王直为首的宋氏商团,也不能在拿回宋素卿的资金前,跟尼德兰闹掰。

王直很明理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并告诉亨利三世,他将带小霍尔拜因去英国,并且顺理成章地成为两位亨利王的接线搭桥的使者。

王直私底下觉得尼德兰是一个很好的隐居的乡野,如果不是身上有太多任务和挂碍,他也许会来这里隐居。女大公和亨利三世,虽然表情都很犀利,但也都是态度十分和蔼的人。王直很愿意与他们做朋友。王直和威廉伯爵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威廉伯爵表示愿意与王直结为“兄弟”。

王直一行人,在阿姆斯特丹一连呆了许多天。因为索要宝藏的任务没有算完成,不仅没有完成,而且还倒支付了一笔资金。若不是之前走了几个港口,一路赚下了许多银币,眼前的这个行程算是亏大的了。

在船上,王直一直叮嘱梁椿、吴承恩、谢和他们算好账,合计浮亏,“现金流”要留有盈余——因为那意大利的美第奇银行也不是到处都有据点。若取不出银行的资金,只有被困死在海边。

金步摇的辣椒树,算上之前所用的时间,差不多用了2个月,才长出些许红色的小辣椒。辣椒树很坚挺,也很健康,没有被异域的各种天气所困扰。金步摇也没怎么给辣椒树施肥和浇水,辣椒树在盆子里也活得自在。金步摇请罗胖子和红花为自己做了小菜。自此,辣椒作为香辛料,被应用到了船上的厨房里。

船队整备一新,王直拜别了威廉一家人。火者亚三、王直他们就起航去往北海区域北面的英国。这是走回航的路程。亨利三世命航海家威利·巴伦支等人为王直他们护航。用了不到两三天,船队就抵达多佛尔港口北边的伦敦。多佛尔有白色的悬崖和古堡,而伦敦的建筑更多,须知伦敦是英国的首都和重要港口。

玛丽安道:“又回到家乡了。这个伤心地。我得化下装扮,别让他们认出我来。霍尔拜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就来给大家做翻译吧。”王直示意道:“问题不大。你又不是北海的海盗王,他们没有必要这样畏惧我们。”王直他们的船队很安全地在伦敦东南端的港口抵达船坞。这里有很多英格兰皇家卫队的舰船,但大家都没有对明朝前来拜访的船只造成威胁,大家都是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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