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 节

生活的节奏总是不因你的想法而改变,因为受过磨难考验的人更珍惜拥有的一切。辛纯意好像更加勤奋工作。待人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更让人亲近了。他还是经常会发短信给梦幻然,然后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规律走。在公司里你永远也看不出来他们有任何不一样的关系。偶尔的约会更多的是谈对人生,对社会现象的探讨。说的久了好像彼此更像老朋友。只是这种形式让他们经常得掩饰着怕被别人看到。

对于对方给自己的约定,她没有期待太多,每个人在那样动情的状况下说出那样的话也没什么不同。事后林倍佳知道了这些后,感到格外的吃惊,她还是给了梦幻然忠告,对于这样一个不确定或者说没有未来的行为。她担心会很危险。虽然她也没否定过假戏真做的可能性,但是对于两个人悬殊的差异,还是难以跨越是非去谈爱情。人有的时候是会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虽然告诫过自己,你是可以提醒自己,但未必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看着日历上的日子越来越接近我们中国人的新春佳节了,这个新年值得期待的是亲人团聚的天伦之乐,但对于梦幻然来说岁月又告诫自己马上要长了一岁了,更难熬的是她的妈妈老是期待着那个不错的准女婿能来到这个家庭里面一起过新年,但更期待和对方父母见面订婚结婚。

公司的很多人都为这一天做着各种打算,尤其是对那些身在外地的人来说,回家团聚是多么期待的事。她很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因为自己就在这座城市,所以她主动要求值班。很多人对她的表现也表现了好感。只有韩青青说她好傻。梦幻然好想问问辛纯意是不是要回到父母身边,她有一种想为对方父母准备点东西的冲动,但她也知道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终究无法开口。

这天早上在餐桌上,梦幻然的妈妈对她说道:

“有没有问问他,是不是在这里过年,或者是你和他一起去她家里。”

“妈,你就不要老问这个了,我们开始才多久,不会有那么快的进度,你就不要操心这个事了,今年我们还是和二姨,舅舅们一起团圆过春节吧。”

她的姥姥很早就过世了,每年都会在二姨家团聚,舅舅在南方,总是要带着儿子媳妇和孙子来这边一起过年,一般都会在初三左右。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一年一次的兄弟姐妹聚到一起身难得。梦幻然更是非常喜爱那个可爱的外甥。

“你们这个年龄了,还要讲究多少时间,如果合适就结婚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好几岁了,千万不要赶什么新潮,做什么女强人,女人还是要有个家才幸福。”

“你妈说的没错,我也赞成你们可以加快速度,小辛人真的不错。你们在商量一下吧。”

“爸,这不是买衣服,怎么能那么简单就定了。不过你们别操心了,我一定努力早点把自己嫁出去行吧。”

父母无论如何是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愿来让子女去生活的,当我们长大的时候,思想早就不是很容易被别人左右的事了。所以梦幻然了解父母的心意。但却很难顺从。

早上在走廊等电梯碰到了辛纯意,她开口说道:

“大家都准备回家过年了,你是不是也要准备出发了。”

“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会晚一点。”

“噢,那个——替我问候伯父伯母。”

“好。”

电梯打开了,在拥挤的电梯里面他们没有在说什么,梦幻然还是有点失落的感觉,她很想知道对方家是哪里的,准备哪一天走,很想送对方离开。可是她又觉得这样的举动有点冒失,虽然嘴上说的是交往的关系,心里终究不能摆脱这是一场骗局的感受。她自己也觉得理亏,自然无法放开手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下午她接到通知,大概初一和初二她要在公司值班。这两个黄金日子估计没人愿意跑到公司度过,但是她觉得自己如果能为同事做点事也是值得的。她把那两个日期画上了红红圆圈,对自己说,我做的很好不是吗,感觉自己有价值是更幸福的事。表姐好像从来都不值班,她觉得那不应该是她做的事,她的生活怎么能是为谁牺牲,只有别人可以为她付出。这就是她们之间最大的距离。善良虽然对现在的人来说不屑一顾,可是面对善良谁会拒绝接受呢。因为大家的心都飞了,工作都有些懒散了,辛纯意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大家。最近,梦幻然很少和辛纯意联系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更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该更亲密还是需要距离。

街道上泛着弄弄的年味,每个人的脸上流露出更多的是喜悦,对于中国人来说那么难得的团聚日子一年就这么一次会有多少期盼在里面,更多包含了多少亲情。我们总是因为自己繁忙忘记和亲人之间的交流。往往淡化了彼此的亲情。

推开林倍佳的店面,里面的顾客很多,他们夫妻两个忙的连她进来都没看到。

“生意真好,老板娘。”梦幻然打趣说,林倍佳看到她一脸无奈的说:

“都要忙死了,就这几天,到了除夕估计大街上的人都看不到多少了。”

“可不是吗,都在扎堆把自己打扮漂亮好回家团圆。”

“我原打算今天你陪我去逛逛,看来是不行了。”

“要买什么?”

“要给我的外甥买件衣服,他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可以多买些这样的漂亮的装饰品。我总是喜欢多看一眼那些漂亮女孩。”

“那么喜欢就自己生吗?”

“又来了不是,你到是早点生一个,我帮你带。”

“呵呵,看来我真的不能陪你了。”

“好啦,知道了”

“你们怎么样了?”林倍佳一边为客人找货一边说。

“天知道,你快忙吧,我走了。”

“等我闲了,联系你。”

“好。”

梦幻然从门店出来自己走在街上,她不想坐车,人太多了,她想自己走走,看着那些结伴同行的人们,她感到一种孤寂。这个年龄还孤身一人不是自己的错,应该是他还在寻找自己吧,她安慰自己想着。来到一家儿童衣服店铺,转了一圈,她看到了一款非常中意的男孩衣服,难得找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衣服。她买了之后就匆匆回家了。

除夕夜的前一天,公司的人基本上剩下寥寥无几几个人了,但她一直都没看到辛纯意的影子,难到走了吗?她不经意问道同事,大家说都不知道。因为大家都不关心这些,都关心自己行程。就这样梦幻然在猜测中迎来了新年。一种失落感。当她们把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等待守夜的时候,她收到了辛纯意的短信:新年快乐!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梦幻然立刻回了短信:

“和家人团聚了吧,一路都还顺利吧,新年快乐!”

“嗯。”

这么简单,简单的让自己都觉得那个人好像和自己只是擦肩而过的人。她也没再回短信,热情好像都被浇灭了。她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和父母一起准备了丰盛的菜肴。看着全国人不厌其烦的一年年共同看的节目。虽然梦幻然努力让自己投入到新年的幸福中,但总会不时浮现出对方的身影。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快乐吗,想自己了吗?虽然异常好奇,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去做。

值班的日子,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面,参观着每个格子,想着这里的主人,她慢慢信步走着,不知不觉到辛纯意的办公室门口,她多么期待里面有个人出来给她惊喜。当然那也只能到梦里去演绎了。虽然她值班很无聊,但是遇到大厦的每位留守的人都会以一种最好的表情迎接你。这样的氛围让她很受用。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她在这些时间读了一本非常好看的散文书。书中描写了诗经中男女之间的各种诗歌,作者用敏锐的洞察力用古引今诠释了男女之间的关系。犀利准确。当你进入另一种状态中就会忘掉暂时的烦恼。

初三的大团聚到来了,在二姨家见到了舅舅一家五口,尤其是那个可爱的小外甥,长的很像表嫂。刚刚见到梦幻然有点迟缓,但一会就想到了那个他非常喜欢的姑姑。小手拉着梦幻然到处跑。给她看他喜欢的东西。这样梦幻然到捞了个清闲看孩子,其他人都去忙晚餐了,表姐也不得不放下架子去帮忙,剩下了梦幻然和外甥两个在卧室,看着童话书。外甥今年5岁了,但有着不同常人的思维,时不时露出大人样,常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姑姑,我想问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

“我长大了可以和姑姑结婚吗?”

“为什么?”梦幻然笑着说,

“我喜欢姑姑,妈妈说不行,说我们是一家人。”

“呵呵,是呀,我们是一家人是不行的,小家伙。”

“那为什么爸爸和妈妈结婚了,他们不也是一家人吗?”听到外甥这么说梦幻然差点笑倒了。

“好吧,等你长大了你在想这个问题也不晚。”外甥挠了一下头,点点头。

“姑姑,把手机给我玩会吧,我玩游戏都把爸爸打败了。”

“哇,楠楠真是厉害,那你玩一会就要休息好吧。”

“好。”

梦幻然看他在玩手机,就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正当楠楠鼓动手机,突然手机里面发出了

“喂,喂。”

楠楠看见手机发出了声音,对这手机大声说道

“你是谁呀,我是楠楠。”

“这时梦幻然的手机吗?”

“那是我姑姑,你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吗,男朋友吗”

“呵呵,姑姑在吗?”

“姑姑,姑姑,姑姑,……”

梦幻然听到外甥在叫她马上跑了过来。

“什么事,楠楠?”

“一个叔叔,在电话那边。”

“是不是乱按,拨到别人手机了,给姑姑吧。”

“对不起,孩子淘气打扰你了。”

“怎么不看手机就接电话了吗?”

梦幻然忙看了一下手机,天呀是辛纯意的手机号。她的心立刻紧张起来。

“啊,是你——没打扰你吧。”

“没有,新年过的快乐吧。”

“是,你也是吧。”

“意哥,过来吃饭了。”梦幻然听到对方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得挂了,回头见吧。”

“哦,好,再见。”

挂上电话后她的心里更加不平静了,那个女人是谁,亲戚?朋友?这时她的心里升起了无名的嫉妒。刚刚发呆,楠楠过来喊姑姑吃饭了。

饭桌前舅舅问起韩青青什么时候结婚,二姨无奈摇着头,韩青青很骄傲的说:

“舅舅,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我可不能随便嫁人。”

“小然,你也该抓紧点了。”表哥看着梦幻然说。

“哦,会努力的。”

“小然如果抓点紧也许今年就会结婚。”梦幻然的妈妈突然说。大家的眼睛都一下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啊,小然有男朋友了吗?”二姨最先开口。

“真的呀,那太好了,今年就能吃到你的喜糖了。”表嫂说。

“男朋友,开玩笑吗?怎么我连个影子都没看到。”韩青青不屑一顾地说。

“噢,是我妈在那祈祷的,我哪有男朋友。”梦幻然看了一下妈妈。

“哦,对对,对,我是算卦的时候,人家说的。呵呵。”大家一听不再说什么了。梦幻然不再听他们说什么了,吃完饭就和外甥到屋里去玩了,和他在一起让梦幻然感觉到非常自在,随心所欲地享受曾经童年的时光,一起说着童话故事中的人物,然后做着各种小动物的形象,外甥这时候就装成大人和姑姑来一场对决比赛,其他人听到两个人时时发出开心的笑声。都在说梦幻然这么喜爱孩子多适合做个教师。不管怎么样,梦幻然和这个小开心果在一起暂时忘掉了那些纷扰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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