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总会一闪而过,当春节就这么匆匆溜过,梦幻然更渴望上班,至少可以见到对方,让她的思念得到休憩。爱从来都是悄悄来,却不知道何时归去。她第一次深刻体会到情感并不是你说停止就可以停下来,也不是你想要抛弃就可以抛弃掉。
当同事们都盛装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大家还都散发这年味,各个都在探讨着新年的感受。梦幻然也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让自己也提高一下自信心。她自然的和同事们打着招呼,这时候的人都比较亲切,因为他们都被浓浓的亲情友情包围,对别人的敌意都降低了。坐到办公桌的时候,她还在潜意识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想要看到辛纯意的影子。但是比较遗憾。大约上班有一阵子了,邢助理到处通知大家半小时开会了。当她来到梦幻然办公桌前的时候,
“过年好!”梦幻然站起来热情地说。
“过年好!半小时后开会。”邢助理还是没有特别表情地说道:
“好,知道了,谢谢。”
梦幻然想到,辛纯意一定是回来了但是为什么没有见到他。这些也不必要再去想了,她整理手头上的资料。时时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当听到大家陆续的脚步声的时候,她也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着人群进了会议室,她没有特意去看辛纯意的座位,而是装的很自然找到了一个很远比较偏的地方坐下了。大家都在相互打着招呼,她也时时和相对的目光点一下头,示意打招呼。
不一会儿,辛纯意走了进来,他衣着干净整洁,很有气质。
“大家新年过的都很好吧,早就看到精神百倍了,这是个好的开头,看来这一年我们的干劲已经充足了吧。”大家都互相笑了笑。
“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首先代表公司的董事向大家问候一下节日,虽然我们都回到了岗位上,相信我们还都沉浸在新年中,当然,新年还没有结束。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我们也是公司的员工,也要承担起公司的责任,大家小家都要兼顾好。一会儿邢助理把各部门主要的工作再说一下,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法和意见。为了提高士气,今天早下班一个小时,公司举行聚餐。”
话音刚落大家都鼓起掌来。接着是邢助理开始了工作部署。梦幻然听着他们的讲话,眼神游离着看看对方,她没有特意注视,不知道自己应该保持什么样的情绪去看对方。当邢助理讲话的时候,她专注着邢助理,努力让自己投入到工作的氛围中。听到辛纯意铿锵有力的讲话,感受到对方力量。她好像也就没什么期盼的了。
回到岗位上大家都兴致地谈论着晚餐,梦幻然一点情绪都没有,有时候思念可能比面对更让人神往。她对思念没有换回来的热情影响着。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应该冷静地接受。其实这才是事实本该有的状态。她期待的往往都是奢侈的渴求。只是回到现实太不容易了。
聚餐的地点安排在离公司很近的地方,方便大家出行。大家三五成群地边说边走,梦幻然跟在队伍中间,辛纯意也在其中,但是被公司很多经理围着说着各样的话题。梦幻然只是静静地走着,听着大家的谈论,她根本无心理会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她只是机械地跟在后面。偶尔看几眼街上的人,打发她无聊的心情。这是一家环境很不错的餐厅,中西合并的装修风格,也许只是为了与众不同而已,没什么特别突出的。人比较多,安排了两大桌,大家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找了位置坐下。对于酒桌上的讲究梦幻然是个门外汉。她只是在别人挑剩下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今天大家都随便坐,想和谁多聊聊就坐一起,不用讲究,尽情高兴地进餐。”辛纯意对着大家说着。大家也就各自找自己中意的伙伴了。梦幻然旁边空着一个位置。她没有在乎谁会中意自己,做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这时候辛纯意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她惊奇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和其他人示意客气着。平静的心立刻又开始躁动了,梦幻然的脸忽然感到发热。自己该说什么,也许什么都不说更好。
“辛总,这边有座位,来这做吧。”
“哦,这也挺好。大家都尽情点菜吧,喜欢吃什么就多点些,这可是公司给大家的一片心意,一定要吃好。”
“好,好。”大家都七嘴八舌喊着。
“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看看这个。”
辛总把菜谱递给梦幻然,同桌的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这边,辛纯意忙对服务员说,
“多拿些菜单吧,让大家都看看,每个人都要点一个。”服务员答应后立刻去拿菜谱了。梦幻然坐在那里拿着菜谱,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她转身把菜谱递给下一个人,说:
“我吃什么都行,你们看看吧。”
中国人在饭桌上总是开餐前,要先喝酒,说些真真假假的客套话,第一杯后大家就自由了。
“喜欢吃什么就多吃的点吧。”辛纯意小声对梦幻然说道。
“哦,谢谢。”
虽然辛纯意近在咫尺,可是她却感觉异常的别扭,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所以但凡大家说喝酒,她就附和着跟着,只有回应别人的问话,一点也没能放开自己。
“大家都量力而行,不要醉了,不用损害身体。”辛纯意对大家说道。
这时梦幻然已经觉得有点眩晕了,她不是一个有酒量的人,但她用很强的意志力来控制自己的行为,当有人过来敬酒的时候,梦幻然端着酒杯,看着酒说道:
“我是不胜酒力的人,放过我吧。“
“不行,今天谁不喝就说明不够诚意。”端着酒杯到处敬酒的是一个男同事,他已经也开始摇晃了,却还在拼命和别人喝酒。
“她的确有些多了,你就不要勉强她喝了。”
“哇,辛总不能偏心,——我先喝了。”说完对方一饮而尽。瞪着发红的眼睛看着梦幻然。
“好了,非要喝,我替她喝吧。”大家都吃惊地看着辛总。
“辛总,不能这样怜香惜玉,那——大家的酒你都替喝了吗?”对方说着酒话,这时邢助理走了过来,
“苏谚,你喝多了,不要乱说了。”对方可能也觉得失礼了。
“好,——好,你代她喝吧。”辛纯意没有经梦幻然同意,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大家都没在说什么,慢慢又开始了他们私聊。
“谢谢。”梦幻然对辛纯意说道,然后起身去卫生间了。如果那杯酒下肚她会真的倒下,还好她现在还可以控制自己。在卫生间她吐了一些后感到清爽多了。她知道大家也都差不多了,一会儿就该走了,她在卫生间里稍稍呆了一会才出来,迎面看到辛纯意就在外边,她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整理哪里。
“好点了吗,怎么这么久,没事吧。”
“不好意思,丢人了。”梦幻然转身刚要走,一下扭了一下身子一斜被辛纯意给接住了。
“对不起,没站稳。”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梦幻然推开对方,“别这样,会被人看见的,对你影响不好。”辛纯意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说的表情,他只是看着梦幻然走在前面,自己默默跟着她。梦幻然回去拿了包后就出来了,她没有注意辛纯意去哪里了,她只想出去借着夜色的寒意,让自己清醒一些。当她走出来的时候,一把被人拉走,她定睛一看是辛纯意。
“我说过,自己可以回去,你不用管我。”她努力甩开对方,但是对方很牢靠。直到把她塞到车上。到了车上梦幻然没有再拒绝。
“不能喝,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大家都在喝,我怎么能扫大家的兴,本来我就是个渺小的人,怎么挑剔别人呢。”
“为什么要看轻自己。”
“不是吗,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那颗根本看不到的星星。”
“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想法,我吗,没有,我一直就存在当别人需要时才出现的角色。”
辛纯意把车开到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他直视着前方半天说道,
“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当然没有,我也没有那个权利。也许我有些失礼了。”梦幻然突然有些回过神了,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奇怪和过分,对方并不是自己什么人,也没给自己什么承诺,为什么要承担自己的想法。
“可能最近有些疏忽你了。”
“不,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你想的。我刚刚就是有点……”辛纯意转过身子把梦幻然揽到怀里。
“有委屈就哭吧,对不起。”
泪水不由控制的下来了,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她知道那不是对方的过错,是自己陷进去了。
“对不起,不该在这样的日子带给你这样不好的情绪。”
“只要你能快乐起来,不要在让人看着伤心了。”顷刻间所有的不快乐如泻洪一样全部流掉。他们没在说什么。辛纯意把梦幻然送回了家,告诉她好好休息。梦幻然用深情的眼神送走了对方。
回到家里,她感到这些日子以来今天格外的轻松。紧张的情绪也放下了,她只想回味美好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属于自己,但是她感到很幸福。连梦都变得香甜了。
早上起来,梦幻然像做了一场梦,醒来后在自己的衣橱柜里面需找自己喜欢的衣服,她有多久没有在意这些了,女为悦己者容,她以前真的不屑一顾,当自己面对的时候,她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连面对同事的时候她也比从前坦然了很多。也许爱就是这样能创造奇迹吧。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如同黑夜,需要用夜色来掩盖,不可以张扬,不可以彼此流露,看似一种折磨,但也是一种相互更加吸引的方式。
转眼大家又度过了一个冬季,渐渐的气候开始了升温,虽然不再穿着厚着的冬装,但我们还是得按照四季变化的过程一步步走向夏季。梦幻然的生日也快到了,她有点期盼,但同时也有点紧张,不知道曾经的约定会不会实现。虽然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不能用词汇来定义,但她多么期待和他同行。这个梦她希望永远做下去,不让自己醒来。
父母还是少不了打听着他们的进展,对于这个满意的准女婿他们还是有些伤痛,在新年这样的日子,没有来拜访,仿佛感觉对方在修养方面还是不够完美。但是为了他们心爱的女儿,他们还是觉得辛纯意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其他的小问题他们是不会计较的。
一天下班后,梦幻然和辛纯意一起出去吃饭。
“生日快到了吧。”
“是。”
“每年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和父母亲戚一起吃个饭而已。”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和父母交待一下吧,我安排一下工作,那天我们一起去吧。”
“真的吗,会陪我去吗?”
“那是当然的不是吗?你不会反悔了吧。”对方笑着说。
“当然不会反悔。谢谢。”
“那边的气候一定比这边要冷一些吧。”
“是,会比这边冷上几度。你要多穿点。”
“嗯,你也多带点衣服吧。”
“好。”
等待生日的日子梦幻然有些紧张,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出远门,她有些不适。但却很开心。每次和对方在一起,她会感到很知足。林倍佳看着她的状态,虽然时时告诫她。可是梦幻然现在的智商和真正恋爱的人没什么区别了。很多话已经失效了。所以林倍佳也不想多说了,都是经历过那样的季节的人,理解女人在情感上的依赖是多么强烈。以至于达到无法自拔的状态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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