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然做着大字的姿势躺在辛纯意的大床上,白天紧张的氛围让她稍事缓解,她呆呆地看着天棚。感觉做梦一般,人的动力来源于哪里,无论如何过去的她是不能想象一向自卑的自己怎么有勇气来到这里。这些都是她以前没有想过,也不敢奢望的事。也许这就是爱的动力,让我们可以放下自尊来不顾一切地追逐。
爸爸,妈妈你们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担心我,我还是不要给你们打电话了,万一自己没控制好再让父母担心了。虽然辛纯意的妈妈对自己很刻薄,可是这一刻她还是为自己的努力加油,这样一个教育世家一样是脱不了世俗的眼光,更希望他们的孩子可以有更优秀的人来做媳妇。自己是有很多的不足之处,所以忍受这样的考验都是应该的。我梦幻然不后悔来这里,一定要坚持住。为了自己的爱人,和爱自己的人。梦幻然想着想着就睡了。
梦幻然很早就醒了,她想要早点起来帮着梅姨做些家务。当她慢慢走下楼的时候,下面很安静,也许是太早了吧,梦幻然正准备到厨房。
“你在那里做什么?”梦幻然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梅姨就站在她后面。
“噢,你好梅姨,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做的。”
“不用了,你不是客人吗,我怎么敢用你。”对方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想做点什么,希望让大家都能开心。”
“开心,你来这里谁会开心,也不想想,可霏在的时候,徐老师多高兴。如果不是你她会那样吗?”
“对不起,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如果有良心就不要赖在这了。”梦幻然尴尬地站在那里,眼睛开始发湿,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物自己都无法得到认同,可想辛纯意的父母该多难得到认可。
“梅姨,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辛纯意出现在了她们面前。脸色青白地看着梅姨,声音低沉洪亮。
“噢,我,我,就是,那个——”
“别说她,都是我自己不好。”梦幻然说道。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上楼了。背后传出来辛纯意的声音,应该还在和对方说什么吧。梦幻然不想发生不愉快,如果辛纯意的父母听到了一定又会怪罪于自己。反而更加反感自己了。
不一会儿辛纯意敲了一下门进来了,
“这么早不睡觉,起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这样会让伯父伯母心情好一点。没想到把你吵醒了。”
“海,你这个傻丫头,何苦自讨苦吃,我已经说过梅姨了,她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如果需要道歉。”
“不,不用,我不怪她。”
“我善良的丫头。”辛纯意走了过去坐到床上。
“既然醒了,那我们做点什么呢。”
“我想看看你的照片。”
“小时候的吗,我可没有那种不穿衣服的“裸照”。”辛纯意笑着说。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长大的。”梦幻然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对方。
“开玩笑,我这就找给你看看,我一直到都很帅。”
“切,又臭美了。”
梦幻然和辛纯意两个趴在床上翻着照片看,
“从小好像很冷。”
“那不是冷,是酷,呵呵。”
“什么呀,小时候就应该满脸都是童贞。”
“这么想想我好像还真的没有多少带笑容的照片。”
“为什么?”
“看到我们家里两个教育者了吧,小时候的规矩很多,好像不知道童年应该怎么过,习惯了按照父母的意愿生活了,以为别人家的孩子都这样。所以也没有反抗的意识,就这样优秀地活到现在,直到遇到你,我好像才知道自己的世界有点小。”
“有点可怜,该有的童趣都省略了。”
“可怜我了吧,那么现在开始你得帮我找回。”
“我吗,这么大了还要找这个。’
“当然,不是说过,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
“哇,你的要求好特别,不会是第二条规矩吧。”
“我看行,就这样定了。”梦幻然看着相册想象着对方当时的样子,时不时地笑着,辛纯意又看到了那个爱笑,开心的梦幻然,心里也不自觉的跟着开心。
“你看,你看,这个照片好像在生气,嘴撅的老高。不会是谁抢了你的宝贝。”
“你还真说对了,我最喜欢的小狗被我妈妈送人了,正生气呢。”
“看来你的童年还真孤单。”
“嗯,所以除了可霏,就没有伙伴了。”辛纯意一下觉得好像说错话了,看了一眼梦幻然的表情赶紧说道。
“看看这本,都是大学生了。”
“不用这么紧张我,那不是你的生活吗,她本来就是你记忆中的不可或缺的人,我不会生气的。能现在遇到你我已经很幸运了。”
“纯意,快出来吧,早饭准备好了,你爸爸妈妈都下来了。”梅姨敲着门说道。
“知道了。”辛纯意爬了起来。他伸手去拉梦幻然。梦幻然本来轻松的心又紧张起来。每次进到这扇门后她会感到轻松一些,但是出去一次就是一次的磨难。辛纯意拉起梦幻然。
“走吧,别想其他的了就跟着我。”
“那个,你们这里春节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习俗。你告诉我一下,我也好注意一下,不要给家里添乱。”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团聚一下,我这边就一个叔叔,家里有个弟弟刚刚上大学,我原来有个舅舅,但是出国了就没再联系。其实也是和我妈的关系不是很好。”
“噢,看来不是很多,很好记,那是不是要去拜年。”
“不用,都到我家里来。”
“哦。”
“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梦幻然虽然有辛纯意的照顾,还是很不自在地在他们家的饭桌上,徐美晴还是沉着脸,也不和人说话。梅姨的表情也是一样的。倒是辛纯意的爸爸会和辛纯意说一些公司上的业务,问一下公司的发展。这些梦幻然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偶尔看一下徐美晴的脸色。小心的进餐。
“梅姨,一会儿吃完饭,我和幻然一起擦玻璃吧。”
徐美晴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看梦幻然没说什么。
“怎么能让你干,我做的来的。”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就让我们做吧。”
“是呀,梅姨交给我做吧。”梦幻然看了一眼徐美晴说道。
“这。”
“爱做就做,反正都是做这个出身的。”徐美晴不屑地说道。
“妈。”
“怎么我还说错了,就是没想到脸皮到是比较厚。”
“妈,什么叫出身,我们不都劳动人民的后代吗,你不是这么教育我的吗。”
“好了,纯意。你妈不是这个意思,一会儿你们连花也都整理一下,我和你妈去一趟你尹叔叔家。”
“海,养儿子有什么用,原来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到还真是有道理。”徐美晴放下饭碗起身走了。辛纯意的爸爸摇了摇头。
“你妈这脾气,还是老样子,我去看看她。”
一场不快又结束了,梦幻然安慰自己,要坚持,坚持。
这次梅姨没在难为梦幻然,辛纯意的话应该奏效了,她主动找了清洗的东西给了他们。虽然是寒冷的季节,但是灿烂的阳光一样让我们有种温暖的感觉,梦幻然和辛纯意两个人一起擦着玻璃,透过玻璃的光线照在了彼此的脸颊上,相互看着,微笑着。玻璃并没有多少灰尘,一会儿两个就都擦了一遍。接着他们来到了院子里。梦幻然一下奔到花盆前。
“好漂亮,看到花就像看到了灿烂的笑脸。”
“你的笑脸比花要漂亮。”
“很会勾引人,呵呵。”
“这到不假,嘿嘿。”
“这样的季节愿意开花一定很顽强的,无论天气会怎么样,都要让自己绽放。我好想变成那样的花朵,放到你的床头。”
“我可不要你做花,还是做我的新娘吧。”辛纯意调侃着说。
“嗯,就在这盆花前许愿吧,我这辈子只做辛纯意的新娘。将永远信守着。”
“我可是会当真,如果要是抛弃我,我就要惩罚你哟。”
“就当真吧。我也会像对待誓言一样遵守的。”梦幻然温柔地看着对方。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笑了。
“我们来把它们整理一下,这可是住着两个人灵魂的家。”
梦幻然他们两个人配合的好默契,仿佛这就是他们的爱巢。认真收拾,浇水,拔下小杂草和干枯的叶子。梅姨看着他们忽然有种感动,她还真的没有看到过辛纯意这么开心的笑脸,以前和尹可霏在一起的时候看着很古板,也找不到自然的轻松的发自内心的笑。
这时候辛纯意的父母从尹可霏家回来了,想想她怎么会有好的心情来看待梦幻然,一个好端端的生活计划被搅乱了,儿子也深深陷入其中,他们也一样感到心力交瘁。面对曾经的亲家要忍受他们的任何语言。不能有任何辩解。这些作为相爱的梦幻然她们也是无法体会的心境。所以当徐美晴跨进家门的时候。他们的脸色还是很阴沉的。
梦幻然看到他们回来赶忙迎上去。
“叔叔阿姨回来了。”
徐美晴连看也没看直接进屋了。辛纯意走了过来。搂了一下梦幻然的肩膀,示意了一下。
“别太在意,应该心情很不好。”
“为什么,难道是看到我?”
“刚刚去的是尹可霏家。”梦幻然才恍然大悟。她基本上没有往那边想。但是如果如辛纯意所说的,估计一定是受到了伤害。梦幻然一种自责的心油然而生。
“对不起,都是我惹的祸。”
“是我招惹的,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怎么办,伯父伯母应该更生气了,如果要是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我就是罪人了。”
“别这么想,这需要一个过程。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了,避免又惹他们生气。看看找个地方我出去住吧。”
“这怎么行,你别这样,我一会儿去和他们谈谈。”
“纯意,我是不是惹大事了。”梦幻然委屈地抽泣着。
“会没事的。我这就去,你就在这看着这些花。”梦幻然不舍地松开了辛纯意的手。她的心又跌落到深谷里面了。她焦急地看着屋门,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她不停地转来转去。她实在熬不住了,慢慢靠近门口。
“你这不孝顺的孩子,让我们忍受这样的事。你为我们想过没有。我们不知道你怎么了,放着那么好的可霏不要,整这么一个样样都极差的女人。你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徐美晴大声说道。
“妈,你要骂就骂我吧,都是我的错,和幻然没有关系。”
梦幻然看到辛纯意跪在他妈妈面前说道。
“你这可恨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要碰到你这么不孝顺的孩子。”
“妈,按照父母的意愿生活就是孝顺的孩子吗,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感受,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吗,从小到大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你们的安排活过的,我今天做了我一生最重要的事。为什么就这样对我。难道你们不是也希望我幸福吗。”
“和她生活你能幸福吗?”
“为什么不能幸福,她哪里不好,就因为没有家世吗?”
“和她生活你的未来在哪里。”
“我的未来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是孩子了,我知道我想要的。”
看着顶嘴的儿子,徐美晴气的抬手打下去,梦幻然看到这,立刻冲了进去跪到辛纯意身边护着对方哭着说。
“阿姨,要打就打我吧,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对不起。”
徐美晴被梦幻然搅得不知做什么,愤然地甩手走掉了。
“都起来吧,别怪你妈妈这么生气。这都是因为——,海。“辛纯意的爸爸也回房了。这样的氛围真的很令人难过。梅姨知道自己参合进来也不没什么好的,所以还是在厨房忙乎活。辛纯意站了起来,梦幻然却呆呆地倒坐在一边。泪水汹涌澎湃,她也感觉自己真的是个不幸运的人,带给爱人和他的家人如此的困扰。她在深深地责备着自己。 辛纯意伸过去的手她都没有看到。
“对不起幻然。”梦幻然转过满脸泪水的脸看着辛纯意,辛纯意蹲下身子,为她擦着泪水。
“都是我不好,我也许真的不该来,让你和家人变成这个样子。”
“不是说过了,有苦我来受。起来吧。”
辛纯意带着梦幻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刚还在温馨的他们已经找不到一点可以快乐起来的理由了。梦幻然依偎在辛纯意身边,两个人静静地品味着痛苦,自己的,所爱的人的。这样的心境大家都没有胃口吃饭了,大概没人做到饭桌前了。辛纯意让梅姨送了上来一下饭菜,但梦幻然没有吃。她真的吃不下一口,她想找到一个可以改变状况的方法。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她也想不出来。辛纯意一直陪着对方。他知道这样陪伴是唯一可以让梦幻然得到一点安慰的方法。
黑夜渐渐到了。梅姨上楼敲了一下门。
“纯意,你妈妈叫你们下起吃饭。”
听到梅姨说你们,他心里一惊,梦幻然也感到很是奇怪。当他们坐到饭桌前,大家还是静静地吃着饭,辛纯意为了让梦幻然多吃点给她夹了很多菜。每个人紧张的脸,板着的神经真的令大家都很不舒服。
饭后梅姨收拾完碗筷。来到梦幻然他们面前。
“徐老师说让你到书房一趟。”她对着梦幻然说道。
“叫我吗?”
“嗯。”
“梅姨我妈还说什么了。”
“其他的不知道了。”
“幻然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不用,我可以的。”
梦幻然跟着梅姨走了下去。她知道每靠近书房的门她的心就会加速着。进了门梅姨就把书房门关上了。梦幻然怯怯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爆发。徐美晴摘下眼睛放下书看着梦幻然,梦幻然小声地说。
“阿姨好。”
“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的不敢相信你很厉害。”徐美晴声音生硬。
“对不起。”
“这么如胶似漆的爱情每个人都有过,我儿子和可霏不是也有过吗,可是都坚持多久,你们才开始多少时间,怎么能坚信不会改变。”
“我,我一定会坚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誓言谁都会发,可是你见过几个遵守的。”
“请相信我们吧。”
“用什么,你的誓言吗。我可不信这个。”
“什么都行,只要你肯相信。”
“那好,我也不想儿子难过,我们就约定一下吧,如果你离开我儿子三年后彼此还没有改变心意我就接纳你。”
“你,你是说让我离开他。”
“怎么,你不是说相信彼此吗,这样就接受不了了吗?”
“可是,让我怎么做到三年不见他。”
“那是你的问题,我不想让这个家变成这样,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如果你认为做不到那就退出吧。”
“不,阿姨,我不会退出,我愿意接受这些提议。”梦幻然咬着嘴唇默默流着泪说道。
“那好,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如果你不能坚守这些,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我,我知道。”梦幻然痛苦地说。
“下面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暂时宽容你留在这过年,但不是接纳你,你要分清楚,我不想我儿子和家里闹成这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做母亲的心不是你能理解的。”
“我知道。”
“还有亲戚来了,我不希望你出面,想个办法呆在上面吧。”
“好。”
梦幻然虽然走出了书房,但她知道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她想要的,让她和辛纯意分开足足三年,让她怎么煎熬。想想都会痛。但是为了一生都可以和对方在一起,她又不能不接受这样的唯一机会。当她跨入房门的瞬间,辛纯意扑了过来。
“怎么样,没把你怎么样吧。”辛纯意在梦幻然身上检查着。
“没,没事。你放心。”
“担心死我了,我真怕你又受到伤害。”
梦幻然忍着内心的痛,挤出笑脸对辛纯意说道。
“还好,阿姨让我在这过年,只是暂时,我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吗,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用三年的时间。梦幻然真想这么说。可是她不想让对方担心。她一下抱着辛纯意说道。
“不管为什么,可以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谢天谢地,总算让我们看到光明了。”辛纯意深情地抚摸着梦幻然,想让对方可以得一份安慰。梦幻然抬起头看着对方,辛纯意轻轻地吻在对方的脸色,尝到了对方的泪水。咸咸的。他一直吻到对方的嘴唇。然后由慢到快,由外到内,彼此纠缠着。梦幻然也激烈地回应着,她想把一生的爱都给予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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