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时紧张欧凡也忘记去开灯了，与此同时欧凡还是下意识地朝旁边挪了挪，避免自己出现在镜头里。
虽然才刚学会上网，但欧凡对于网络的种种传言已是了然于胸。大家都说网络上的东西都是假的，网络上存在的事物都在千方百计地吸引你靠近，想法设法地获取你的个人信息，然后不断侵蚀地你的生活。虽说曾听闻有些小孩因为沉迷网络游戏，不但成绩一落千丈，性格还变得扭曲，但这些事情欧凡还是是能够克制。只是又听闻，在网络上，别人的性别你都无法揣测，这倒让欧凡变得小心翼翼。
镜头打开的瞬间，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间卧室，这是一间只能看到上半部分的卧室。屏幕另一侧的镜头显然也被调整过，视野略微向上倾斜，能看到远处的天花板，屋角通长的线条，和靠近屏幕的的若隐若现的单马尾。屏幕另外一侧的女孩似乎也是有意地避开了镜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让自己的头顶露了出来。
“弟弟在吗？”声音从屏幕旁边的小喇叭里发出。
“我在的。”欧凡感觉自己的声音在脑子里面回荡。
“哈哈哈，听到了，听到了。”屏幕那边似乎很是开心。
欧凡很想说可是我看不到你呢，但是又想到自己也没对准摄像头，更何况房间里连灯都没开，也不好意思追问下去。欧凡局促地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望着屏幕，偷偷地扣着手指。他看到屏幕上的单马尾也略微有些晃动，甚至偶尔能够看到她的肩膀，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但镜头另一侧始终没有直面过来。或许她也被父母叮嘱过吧。
“我们也算是认识了。”
“嗯，嗯。”
两句话说完，再也找不到新的话题，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相持着，谁也没有说话。
好像大家都是这样，在看不见的时候总有讲不完的话，可一旦暴露在视野之下，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突然屏幕上的视频框消失了，欧凡赶忙凑近查看，看到的只是一句消息，“我们下次再聊吧。”
“你要去休息了吗？”欧凡有点失落。
“对呀，家里不让我玩电脑太长时间。”
说道这里欧凡似乎想起来从摄像头里看到的不止有远处的天花板，还有下面的门框和紧闭的房门。看来大家都是在父母看不见的角落里偷偷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反正刚才听到你的声音就很开心了。”屏幕另一侧说道，“那弟弟早点休息吧。”
“好吧。”欧凡极不情愿地回复道。虽然他心里有很多事想问，有很多话想说，但碍于打字太慢，全部被封堵在手指与键盘接触的瞬间。他又很想尝试再次连接视频，看看对面的女孩究竟是怎么一番模样，可就像在现实里一样，他开不了口，也动不了手。
“晚安，弟弟。”
“晚安。”欧凡说完最后一句感觉整个人绷着的弦瞬间就断了，他瘫坐在凳子上，呆着。
忽然屏幕右下角的头像又闪烁起来，欧凡一个激灵立马点开对话框，“弟弟，下次一定要记得找姐姐聊天啊。”
“好的，一定。”这句话还没发出去对方的头像就已经呈现灰色了。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欧凡记得刚看着窗外的时候就已经乌云密布了，只是这雨倒没有想象中的大。斜风吹过，大家都忙着关窗，欧凡却转过头笑嘻嘻地问道，“原来豪哥最近连超哥都不关心了是因为准备奔现了啊，哈哈哈。”
“那可不，正计划着呢，这天天啥也不给我看了。”冉子超顺水推舟。
“奔什么现，学习学习，不玩了。”郭小豪收起手机，拿起冉子超的“五三”假装翻了起来。
教室里吵吵闹闹，教室外也呼呼啸啸，欧凡看了看林怡冰，“她们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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