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章:当年玉戒

他这辈子永远都记得被扔下山崖的那一刻,

他亲弟说的那句话,他说:“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做大哥!”

  

他怨,他恨!

  

怨自己瞎了这么大半辈子!

  

恨自己养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所幸,苍天有眼。

  

在他往下掉的过程中,身子被长在山崖壁上的树枝挡了下,

掉到山崖底下时,他竟还未断气。

  

就在他正暗暗庆幸,还能活命,去报血海深仇时,

  

旁边竟然站着两只狼,那两双饥渴得直发亮的狼眼,死死地盯着他一刻不放!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只咧着锋利牙齿的饿狼,

对着他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

  

最后,两只狼嗷了声,猛地跳了起来。

  

长着血盆大口,对着他就要狠狠地撕咬下来!

  

他甚至清清楚楚地看到,狼嘴里上颚的条条纹路。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的时候。

  

山林中突然飞闪出来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身影极快,快得他都看到了重影!

  

只见那女人赤手空拳地对着两只凶残无人性的恶狼,身上毫无畏惧之意。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女人回过脑袋,

提唇冷傲一笑,眼中充满自信和冷静的神情。

  

她说了句狂妄至极,让他至今都震惊的话。

  

她说:“死得先问过我!”

  

  

那刻他竟被她狂妄的气场深深折服!

  

她看上去明明是那么的瘦弱,却硬是给人感觉充满了永远都用不完的力量!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狂妄的女人一擦脚。

  

身子嗖地声!

  

闪到了两只狼身前,速度快得那两只狼明显一愣,

两只狼被突然吓得供着身子往后退了步。

  

而那女人却乘胜追击,猛地挥出两拳,同时锤在两只狼的嘴上。

  

两只狼顿时哀嚎了声,如脱了弓的箭,飞奔逃走了!

  

他当时震惊得都快忘了,忘了自己已是半个身子踏进鬼门关的人。

  

他不敢相信,一个女人家家,竟能如此厉害!

  

这换做平时完好无损的他,与狼对战都无法全身而退,更别说赤是手空拳!

  

但若他知道早在几年前,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这么赤手空拳的与狼干过架的话,如今就不会如此震惊了。

  

只见那个女人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

按了按他身上被捅烂的伤口,

似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了句他迄今难忘的话:“手法不错,捅得很是均匀。”

  

  

女人的话让他脸色大变。

  

可那女人却嫣然一笑。

  

“兄弟,我说了,死得先问过我。”

  

狂妄至极的她从身上掏出一个木药罐子,

用力摇了摇罐子,一只黑得发亮的蜈蚣被倒了出来,

她将蜈蚣扔到地上,眼疾手快地拿起块石头将蜈蚣捶死,

她将砸得稀巴烂的蜈蚣硬塞进了他的嘴里。

  

就在他惊恐不已时,奇迹发生了!

  

身子那宛如碎骨割肉的剧痛开始消失,身上狂流不止的血也止住了!

  

后来那个看似瘦弱的女人,将他一甩,便轻轻松松地就抗在了肩上。

  

她嘴里哼着欢快的小乐曲,将他带离了那如地狱的山崖底。

  

那一天,他的生命得到重生。

  

那一天,他认准了这个女人。

  

这一辈子都要跟随她,与她并肩作战!

  

他蓝霸天以前虽做过抢劫土匪的事,可却从不杀人。

  

他这一生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人情世故,他看得无比清!

  

蓝霸天从深忆中清醒过来,

粗着嗓子指挥着拉白银箱子的人。

  

袁园媛望着蓝霸天有模有样的指挥,笑染眼。

  

他蓝霸天怕是事到如今,都还不知道她当年对他早有耳闻,对他的为人更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所以当年在山崖下才救他,

其意就是看上了他的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她向来欣赏身在污秽沼泽中,还能做着自我的人。

  

“袁商人,皇宫为何无缘无故赏赐大楼万两白银?”

  

灵心道出疑惑,她左思右想,

是实在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开口问。

  

  

灵心的话让袁园媛收回目光,低头陷入深思。

  

她这一次实在想不明,花席慕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如此光明正大地赏赐她巨额银两,还是因为林家茶商的合作!

  

那合作明明条条不合理,句句不占利。

他花席慕不严厉质问,反而还大赏万两,

切还将动静搞得如此的大,恨不得整个花都国都知道般,

他究竟在图什么?或者说,是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她思前想后,终究想不透!

  

反正是光明正大赏赐的,无论如何都诬赖不了她。

  

既然是主动送上门的银两,她没理由推开,上了她门的就都是她的!

  

反正这些财富堆在国库里,也就只会被贪官污吏这些粪虫侵蚀吃掉,倒不如掏出来做些有用的。

  

袁园媛这心里想了各种能用这笔银两,诬赖或陷害她的途径,

可都没有,那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上今日大悦,赏赐些白银给我等平民百姓玩的。”

  

袁园媛轻笑地答道。

  

“啊?赏赐给我们玩?我还以为是皇上给袁商人下的聘金呢。”

  

灵心瘪了瘪嘴,失落地说道。

  

亏她还开心了这么久,感情是皇上嫌弃银两多?

  

这若换做他人,她灵心肯定不信。

  

可这换做那个曾喜一池花,而买下一座城的皇上。

  

她可就深信不疑了,因为皇上富裕得很啊!

  

袁园媛伸手就是一个手爆栗,狠狠地敲在灵心的脑门上,

白了眼灵心:“灵心,你这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自己足够强大,还要男人作甚?”

  

灵心捂着发痛的额头,满脸的委屈。

  

“灵心这不是看着皇上,这平日里甚是喜袁商人嘛,哪知道皇上只是嫌弃财宝多啊……”

  

灵心又委屈又抱怨的话,惹得袁园媛气转笑。

  

“哦对了,袁商人,今日杨长卿公子来楼中寻您了。”

  

灵心被这么一敲,反而一个激灵地想起来此事。

  

当灵心这话说完后,当事人还未激动,

这站在一旁从头到尾一声不哼的男人,反倒是先行激动了!

  

只见一个极快的闪身,挡在两人之间,

  

“若有下次,直接赶走!”

  

灵心被突如其来的寒声,吓了一跳,

不由地退了步,不敢说话。

  

袁园媛手背打在,横在她眼前的大块头手臂上。

  

“慕靠山,你若将我这楼中的中流砥柱吓坏了,可赔不起啊。”

  

这个慕靠山近来越来越是八卦,不,是八婆。

  

如今何事都非要爱管闲事地插一脚,

怕是那武林盟散了后,终日无事可做,闲出的八婆!

  

 

 

袁园媛在心底里做着自以为头头是道的分析,

“灵心,长卿公子找我可说何事?”

  

袁园媛越过男人,不解地问道。

  

今日又不是诗会,他来找她,能有何事?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不知呢,长…长卿公子未说,不过他说你回来后,

若有空便去东边的良缘花亭,他会一直在那儿等您……”

  

灵心说这番话还时不时地瞄了几眼袁园媛身后的男人,有些怯声道。

  

因为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她越往下说,

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周身散发的寒意越大。

  

良缘花亭?

  

袁园媛顿起眉头。

  

她思索了下,最终还是转身往外跑去。

  

“哎!对了,袁商人,你的玉戒!”

  

灵心手里举着一个小东西,焦急叫喊道,

怎奈袁园媛如脚底生风,早已跑远,

可灵心手中的那抹绿,却让慕泽银瞳顿时一缩。

  

他疾速夺过灵心手中的玉戒。

  

阳光下,他清清楚楚地看到玉戒内有个M字。

  

那是她亲手刻的…

  

  

看得他喉咙暗滚不停,怪不得当年,他每一寸土地都亲自找了,都找不到,

  

原来她从未丢过,一直留在身边…

  

  

“玉戒为何在你这?”慕泽沉声质问。

  

“不…不是!这是袁商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

这…这玉戒…是在前几日,袁商人的脖绳突然断了,就搞不见了。”

  

“当时袁商人心急如焚、惊慌失措,还将整栋楼当场关了门,让我们所有人找,

我找到后,因于忙其他要事,就给忘了…后来袁商人也是一直在外面奔波,也就一下子没顾得上…”

  

  

灵心吓得脑子仿佛失灵般,

一五一十地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道出。

  

灵心的话让慕泽听得喜悲掺半,他起手伸进脖子上。

  

修长粗糙的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戴在脖间的玉戒。

  

玉戒虽被粘合回去,但那浅浅的裂痕,依旧清晰可见,

那破裂之处隐隐可见一个Y字…

  

他突地将手心玉戒紧握住,点足飞跃出了大楼。

  

“哎!那是袁商人的东西!给我回来!”

  

灵心顿时惊了,站在门口,直跺脚地高喊道。

  

她现在哪还顾不上什么害不害怕,那枚玉戒对袁商人重要的程度,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她至今都记得,两年前有个手段高超的贼人,偷了袁商人的这枚玉戒。

  

袁商人发现后,竟然大发雷霆,宛如魔鬼吓人。

  

最后竟然差点失手将那个贼人活活打死!

  

从那以后,她便将玉戒挂在了脖子上,再不曾脱过脖子。

  

………………

  

袁园媛来到所谓的良缘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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