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暄一慌忙站起身,看到此情此景“害怕”地用左手半捂住嘴,手中的杯盏恰好时分地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嘭——咚咚咚”碎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他人住所?我看公子你一身贵气,难道就目中毫无王法了吗?”语调里是深深的疑问和气愤,以及丝丝镇静。端木谆见状,内心拷问着自己是不是多虑了,但还是步步紧逼,因为他不会给敌人留一时思考的余地,哪怕是“假想敌”。 慕暄一见这名男子不断踱步向自己逼近,不禁装作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几步,无奈身子抵到了桌子,只好左手支在桌檐一角,右手微微颤抖着指向男子,带着警告性的语气喝到:“喂……我……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干嘛这样子,难道……你得了疾病?都说病急乱投医。”
男子听此愕然,继续审视着眼前人。只见她转身面对桌子,又给自己沏了杯茶小酌了一口道:“唉,看来我寒情子的名号真是响呱呱啊,我也知道自己医术颇是精湛,本人在病人心中可是很抢手的神医!也难怪这位小哥半夜潜入我客房。”说完后不忘眼角里带着一抹玩味儿地瞥了一眼对方。端木谆听了这番话有些不知所措,但仍不敢抵消自己内心的疑虑,微怔了一下,反口问道:“你是一名医者?还叫什么寒情子,小爷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慕暄一察觉出背后那人怀疑自己,也就是说适才那番出色的演技并没有骗过那人,想着心中一气,“啪”一声将方才沏了茶的杯子倒扣摔在桌上。原本擦得干净的桌面沾上了水和乌青色的茶叶,温热的茶水顺着木桌表面的纹路一滴滴流到了地上。
她倏地起身。 但端木谆误以为是这位太子的手下憋不住了欲要起身动杀念,先慕暄一一步将她反扣住。“好快的身手。”慕暄一想着。可悲的慕暄一真想和这个无赖硬碰硬,凭她的武功才学简直是So easy了啊。但转念一想这样子反而更会引起怀疑,自己现在扮得可是行走江湖的大夫啊,应是显得自己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才好。于是乎强压住胸口直冲上来的火气,黑着脸闷闷地说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医者父母心,我也能体会到病人正在承受着的痛苦和亲朋好友的担忧。你想要我医治也不必如此动手吧?再说我什么时候和你结下深仇大恨了竟然要被这位小爷如此厚待!”闭目,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行走江湖不易万万要忍耐。
端木谆见他如此表现于是越发不解。凑过身在慕暄一的脖颈间嗅到一股中草药的芳香,遂有八分相信了他的话。 幸亏在慕暄一决定以一名医者的身份独行天下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女子体香用药草味遮掩住了,也想到行医之人身上有股药味是常有之事,不足为奇。却不想此举在今晚让她险险躲过了一劫。 “哦?那刚才你有做出关窗户的举动吗?”谆试探性地问道。看来慕暄一还是装傻才好!“啊?哦,那是因为我听见湖上有琴音扰的我睡不着,而且那窗户正对着床头,夜晚凉风多,我明天还要赶路,着凉了就不好了。于是我就起身关窗户。”谆看见床上有大包小包的行李,沉思了下。慕暄一感觉到那男子有些相信她的话了,又添油加醋地说道:“我哪知道这窗户关合弄出的声音会那么大那么刺耳,竟然扰了爷的好梦,我也是无心的啊!我们都是男人,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弄得跟女人一样!”
谆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是自己疑心太大弄出了这样一个乌龙。忙松开扣着慕暄一胳膊的手,尴尬地陪不是:“原来是个误会啊,呵,呵呵呵。说罢拿了折扇扇了两扇,一手指拨了拨自己鬓角的长发。其实慕暄一感觉到自己的话露了破绽,刚才自己还说这名男子是来瞧病才闯入的,而后又说自己无意扰了他的梦……但见这名男子没有发现,在心底稍稍为自己松了口气。 “江湖上世人皆称我为寒情子,兄弟叫我寒兄即可,不知兄弟如何称呼啊?”“哦,韩情子,韩大哥啊,称我谆兄吧!”
“我行医五年阅人无数,看你比我小,还是叫你谆弟罢!”“嗯好,小弟今夜怕是扰了韩兄清梦,还望韩兄谅解小弟……”“那是自然,我们都哥弟称呼了,也不要一般见识了。” 俩人聊得很投机,似是相见恨晚。慕暄一一想,倘若他不是晋国二皇子,或许能将他带回韩漠国辅佐自己。值得惊叫的一点是,这个晋国二皇子和自己长得实在颇有一番相似,认他作弟弟也好啊,毕竟自己无亲兄弟姊妹。可惜总事与愿违。 忽然,端木谆眼睛一亮,朝慕暄一问道:“韩兄,方才你说自己医术颇为精湛,那小弟能否请你到小弟府上一趟,为小弟的母亲治病?”慕暄一听完,料想这位谆弟也是位难得的孝子啊,遂佯装着问道:“什么,令母得了什么病,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吗?” 端木谆眉头一紧,应道:“大夫们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就怪了。”慕暄一右手支着右颧骨,但见她忽然开心地说道:“这样呗,明日你带我去你府上,行医之人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我只要看一下你的母亲,凭我的医术,啧啧,你就别担心了啊,相信我。”既然大夫都诊断不出是什么病,该不会是心理出了什么毛病,就是心病吧。深闺怨妇嘛!“恩,就这样定了。”不知道为什么,端木谆竟如此相信一个陌生人,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喂,哎哎……谆弟!你干嘛躺我床上!你哪里来的回哪儿去好吗?!这可是我……”气愤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无赖似的端木谆打断,“韩兄就让让小弟吧,今儿个我实在乏得很,韩兄就忍心让我再从窗户跳下去吗?”说着,竟可怜巴巴地侧头望向慕暄一。 “他这算撒娇吗。为什么我竟有点不忍心拒绝?”慕暄一纳闷地想着。“那好,谆弟尽管睡去吧,寒兄我去看医书了,或许有办法治疗令母。”慕暄一敷衍着。 “多谢。”谆别过头,“该死,从来只会对母妃和其他皇子耍赖皮,今日怎么会……”为什么这个才结交不久的人让他有种想依赖的感觉,奇了怪了。 慕暄一这一晚睡得可真是记忆犹新啊,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躺在两条并起来的硬邦邦的长凳子上睡的! 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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