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胧月色,簌簌凉风。你争我夺机关算尽的开场白,向来寂静悄悄;抑或趁你不注意,喧锣敲鼓,弄得人心惶惶。愚蠢的人,自乱了阵脚。
晋王宫:
一守门的传话太监进了端木戈的寝宫,压着一副尖细的嗓子低着头缓缓说道:“陛下,二皇子殿下深夜来访,说有要事相告,您看... ...”
似睡非睡的端木戈听此,依然闭着双目,神色并无半分动容,喃喃道:“让他进来罢,尔等且恭候在殿门口。”
“是——”这个太监便再次鞠躬静退至门口了,对站立于夜色中等候的二皇子说:“殿下,请进吧。”
端木谆方才立于殿外之时也并没有闲着,凝神洞察着这周围的动静,他可不想此时此刻还有杂人偷偷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除此之外,欲成事者所最被不受待见的,莫过于绊脚石了。
“父皇,儿臣深夜打扰父皇休息,还请父皇见谅。事出之急,不可有半刻容隐。”端木谆自导自演的这场戏,时候挑的还真好,非得半夜,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所告之事,也会自然心理上觉得事情是何等的紧急。
“无妨,吾儿且说何事。”此时端木戈斜靠于龙榻,神态安然。床头旁的金炉子焚着龙涎香,香气之形袅袅,神秘多变,抓人眼球,亦如这局势。
“父皇可还忆得那日险些昏迷,幸好有韩大夫及时救助。那日他虽说只是由劳累过度所致,可觉察出您的脉象有些许古怪,只是当时事态紧急,韩大夫也不敢速下妄断。不久之后他找到儿臣,神色似是受到惊惧,他将自己关于书房两日,翻查古籍医术,断定父皇身体里藏着一种剧毒。而这种毒罕于世间,出自祁国疆域。”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听戏的人津津有味,若换作是没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怕是等不到被毒噬命的那天就已被这毒的来历吓死了。
“你且接下去说罢。”端木戈经历过生死场面,听此言,自是淡定,不带慌的。也正是他经历过生死场面,他惜命。掌控权势之人,忌死一字。
“是。儿臣便细问韩大夫,那毒名曰‘了影’,原本以为只是个传说,就连这个传说道中人也是鲜而有知之。关于毒之详情儿臣想祁国王室心知肚明。”谆话锋一转,“然,凡毒自有对应的致死期限,韩大夫只是保守地说道,依照父皇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三个月已是多矣。儿臣所言句句属实,也着实出于顾及到父皇的龙体康健。父皇英明,自有定夺。”燃尽的烟灰断落了一截,无声息地带着仅存的余温跌落炉里。面如死灰。复燃的念想,他端木戈绝不容湮灭。
咳嗽了几声,端木戈愤愤的情绪掩埋在平日调调的话语里,“真是一环扣着一环呐,前不久的刺杀,我真怀疑他祁王是不是算错我端木戈的死期了。祁国,不过一鳏寡毒夫在统治着罢了!咳咳... ...”顿了会,又问,“可有何解?”目光便落在端木谆身上。
谆无奈又失望的摇了摇头,满脸写着挫败感,“解法如名,了无影踪去寻,维今之计,只能与祁协商... ...皇兄不久便出征祁国,儿臣想可利用这次战机,再次求得两国和平。”
“兹事体大,只可掩人耳目,吾且明日宣荣儿。夜深,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是,儿臣告退。”
黑夜透着不可明说的吸引力,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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